“马湘兰啊!鬼知道她去哪里快活去了,我们走”金夫人阴阳怪气的冷笑一声,带着小厮离开了这里。
“什么?”莫菲儿没想到金夫人刚刚真的是使诈欺她,这马湘兰竟然不在她的手里,那最有可能的去处就是……莫菲儿感到一阵昏厥,这时她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手拉住了她,她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钱大人,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现在我需要你的人马,十万火急”莫菲儿急红了眼,她想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可能。

“好,如是你不要慌,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事情,绝对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莫菲儿憔悴的模样落进钱谦益眼中,又是引得他一阵心疼。
“你等我一下”莫菲儿强撑着直起身子,对台下的人喊道:“由于刚刚金夫人的慷慨解囊,这次义举就此结束,谢谢各位的捧场,我们秦淮八艳在这里谢过各位”
尽管台下响起了遗憾之声,但大多都是文雅人物,再加上也看出钱谦益与柳如是关系的非比寻常,也都逐渐离场。

“如是,你是不是回去休息一下,湘兰的事可以先放放”
顾横波担心莫菲儿的身体受不住,连忙劝道。
“不行,我害怕晚一步都见不到湘兰。钱大人你可还记得我上次的绑架事件?”莫菲儿使劲摇了摇头,只拽着钱谦益的衣袖问道。

“这个自然记得”钱谦益想起这事,眼中怒意一闪而过,忽然他就想清了事情的关键:“如是,你的意思是?”
“对,我怀疑,或者他的某些心腹已经来到了这里,这里掳走马湘兰的,很有可能就是他”莫菲儿别提有多懊恼了,举办这个义举又有何用,反而让马湘兰陷入了更危险的境地。

“此事还未确定,如是你不必过于忧心”
钱谦益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但是鉴于莫菲儿的身体,确实不能再受刺激。
“你去帮我组织人马问一下,有没有人在附近见到鬼鬼祟祟的人”莫菲儿咬牙忍受着脚踝的疼痛,她还不能晕过去。
“好。
张大,你去带几个人往四处打探一下究竟有没有人见过马湘兰”钱谦益下了命令,使了眼色,让翠儿将莫菲儿带进屋内休息。

帷幕后的小屋内,几个人焦急的等待着消息。而钱谦益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记得王稚登离席后就去了后台,看那焦急的身影应该是去寻马湘兰去了,之后也没有见其回来,那么有没有可能二人一起去某个地方游玩去了?把这个猜测说了之后,莫菲儿却是摇了摇头,“金夫人的爪牙岂是吃素的,他们都不会武功,又怎么能翻墙而出,如此平白无故消失,极有可能两人都被虏去”
此话一出,连钱谦益的心都是一沉,他与王稚登虽然不算熟识但也是谈得来的好友,如若真的因此遭遇不幸。
“可恶的阉贼,真是如此的话,我必上告圣上,驳他个欺下犯上,动用职权,滥禁朝廷命官”
“现在说这些话又有何用,只能祈祷不是我所预料的那样,而真是看守不严,他俩不过出去游玩了一圈”莫菲儿眉头紧皱,神经绷成了一条线。

“大人,经过打探,在半个时辰前,倒是真有两个蒙面身影扛着两个麻袋,向城外去了。我已经叫部下沿着那条路线查去”

“什么!快,调集人马,通知官府,说有歹徒行凶,让其速速去查”钱谦益连忙起身,这件事情不只是关系到一个艺妓那么简单了。
“我跟你一起去”莫菲儿拉住钱谦益的衣袖,作势欲起。

“小姐,你去也帮不了什么忙的,还是自己的身体比较重要”
小翠眼泪欲滴,她倒不希望自家小姐那么义气了,为了朋友都顾不得自己的身体。
“是啊,如是,你在这里等着,相信钱大人会救出湘兰的”说话的是李香君,此刻她柔嫩的脸上全是坚毅。
“如是,不要胡闹,你还是在此等候为好”钱谦益正想狠下甩开莫菲儿紧攥他衣袖的双手时,莫菲儿的一句话却提醒了他。

“你可知那阉贼为何而来?”
“张大,你和几个部下守在暗处”
钱谦益叮嘱了几句,毅然离开了。
“唉,我苦命的湘兰姐”莫菲儿觉得自己从来到这个时代起,愈发的容易伤情,抹了抹打转在眼眶的泪水后,莫菲儿对明天又充满了希望。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此女太过聪慧,绝不能留。和这个男人一起,一把火烧掉。不留痕迹。
想必这两位浪荡男女野合却不甚打翻烛台之事,明日会传遍秦淮两岸”为首的黑衣人阴狠的说道,用难听的鸭子嗓干笑了几声后,离开了这里,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戒,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蒙面黑衣人离开后,余下的两名黑衣人直接打翻了烛台,干燥的柴火顿时燃烧起来,两人见火势很猛,也就放心离开,只剩下被捆绑严实的马湘兰和王稚登。此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金陵城外,又是深更半夜,自不会有谁经过,一个风流才子,一个如花美眷,今昔可怜都要成祝融祭品。
“王公子,你转过身去”
虽然不知马湘兰的意图,但这也可以说是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请求,自然欣然照做。只见马湘兰拼命的俯下身子,微张袖口,用牙齿咬住王稚登身上捆绳的绳结,感受着马湘兰口中喷吐的热气,王稚登只觉得心里又凉又暖,暖的是她会为自己作如此之事,凉的是自己却不能为她做什么,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名分。不觉两行清泪垂下,他在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何必求来生,他只愿今世。

大火急速地蔓延开来很快就到了二人身边,马湘兰脸上的汗水活着眼泪流了下来,她也不想哭,但是想到即将的分离,她就再也忍不住,略带哭音,马湘兰冲王稚登喊道:“绳索已开,不要管我,你快离开这里”
“湘兰”火已经燃着了马湘兰的衣物,王稚登抱起她就向木屋的门口冲去。

“霹雳啪啦”
木屋也整体燃烧起来,有时会从房顶落下几块灰黑的木块,王稚登躲避不急,被一块厚实的木块狠狠地砸中了肩头,他咬牙忍住疼痛,一脚踹开被大火烧的摇摇欲散的木门,二人终于逃出生天。
将马湘兰平稳的放在地上,王稚登终于忍受不住精神和肉体的重压,疲惫的倒在地上,感受着冰凉的土地,沉沉睡去……
另一方面,八艳义举的擂台前,站立着两个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他们谨慎的打量着四周,然后溜入了后台,钻进了那个昏暗的小屋。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弥漫一股奇异的香气。四周静的可怕,黑衣人觉察到了一丝危机,正欲后退,屋内唯一的光亮也被遮掩住了。
“退”两个中年男子也是果断之人,见事不可为连忙向后退去,想夺门而出时却听到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虽然急忙躲闪,却还是被砍伤了左臂。
“兄弟们,宰了这些兔崽子们”张大闷笑一声,这招瓮中之鳖不可谓不妙,他倒是有些佩服那个神机妙算的女子了。

“杀!”中年男子见无路可退,也是恼羞成怒,想他们二人自从投于首领门下,何曾如此窝囊,当即皆杀气腾腾,将生死置之度外。却感到手脚不停使唤,脑袋一阵晕眩。
“迷药的味道可是好闻,他娘的不亏是青楼,什么玩意都有”
张大倒是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兵不血刃,这可是战斗的最高境界:“来啊兄弟们,给我绑了”
等点燃烛油灯,莫菲儿打量着眼前两个煞气外露的家伙,两块从他们身上翻出的金色令牌上写着三个楷书大字,锦衣卫。
“啧啧,早就听闻锦衣卫大名,今日一见,果真窝囊”莫菲儿虽然此时心情很沉重,但是该打击对方的时候依然要打击。

这两个锦衣卫却是十分训练有素,不管莫菲儿怎么问,怎么骂,就是不吭一声。软硬不吃,莫菲儿倒是彻底放弃了。
“姑娘,你想问什么东西,他若不回答俺就挑他手筋”
张大粗人一个,在监狱里也混过几年,知道怎么让最嘴硬的犯人变得知无不答。
“这个会不会太残忍?”莫菲儿不等张大回答,又继续道,“看来只能这样了”完美的微笑,却是看的张大心里一抖。他娘滴,俺怎么觉得这女的那么危险,一股邪气。

“是你们抓了马湘兰和王稚登吗?只需要点头摇头”结果莫菲儿依然被无视:“好吧。
上,张大”

“好嘞”只见张大拿起匕首直接将匕首刺入了一名锦衣卫的手臂肌肉处。那名锦衣卫当冰冷的匕首刚扎入他的肉时,就感觉一阵伤口处酥麻一下,全身毛骨悚然,等到匕首向下划开一个小口后,更是觉得凉风顺着那伤口钻入了体内,原本就疼痛的臂膀更是又经历了一次的洗礼。
可是这还不算完,张大带着一脸奸笑,直接将那匕首刺到了臂骨,然后使劲向上一挑。原本一直咬牙坚持的锦衣卫此刻面目可憎,嘴唇都被咬出了鲜血,最终还是敌不过疼痛,猛地仰头大喊了一声,然后身体就蜷缩到一块不住颤抖。
身边几个女子到底未曾见过如此凶残的场面,一个个转过头去,不忍再看,而莫菲儿却是强压下了心里的不适,云淡风轻的看着眼前一幕。
这是他咎由自取,她知道,对付这种人是绝不能心慈手软的,他们是喂不饱的狼,绝对不会因此感谢你的大恩大德,而是等待时机,再一口口咬回来。
旁边那个见他这样,心里已涌起了极端的恐惧,又见张大拿起血淋淋的尖刀,在他的手臂处来回比划,却不真的下手,心理的防线已经完全坍塌了,也不想着逃生之说,神情一绷,却是咬舌自尽了。张大一阵懊恼,忘了还有这招。
撕下身上的一块布,塞进了还瑟瑟发抖的唯一存活的那个锦衣卫嘴中。
“真不知道那个阉狗许了他们什么好处,竟然可以连姓名也不要?”寇白门很是不忍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暗自叹气。
“还能怎样,无非高官厚俸,不然怎么会违背良心作这种祸国殃民大宦官的走狗,爪牙!”顾横波很早就幻想着能有一天周游天下,学着书中的豪杰般行侠仗义,对于这种奸佞之臣最为痛恨。

“呜呜……”那个锦衣卫却是扭动着身体,面上流露愤恨之色,似乎对刚刚顾横波等人的言辞十分不满。
“给他松开吧,我倒要看他说什么?”莫菲儿挥挥手,扶住了额头,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她的脑袋阵阵晕眩。
“姑娘,这……”张大怕重蹈覆辙,那个锦衣卫一咬舌蹬腿的话,就没机会知道马湘兰的下落了。

“他既然宁死不说,那怎么都没用,给他扯开吧”莫菲儿倒是看的透彻,再加上她也不是无情之人,那锦衣卫中的眼神中似乎有泪光闪烁,若说是痛哭的,莫菲儿是怎么也不会相信。

“你们这些人,枉顾清高,我等虽然多行不义之事,但也是忠孝之人,不然怎会弃生死而不愿言主”
那锦衣卫倒真的干嚎起来,声音酸涩,让莫菲儿也是响起不少往事,像是外公去时的自己,那般无助。
“若非有苦衷,谁愿意做这背负骂名侮辱之徒,而非是那宰相王侯。我一家老小,都被压于首领手中,如若不从,定是全家皆诛。
我死倒不足为惜,只是……我言此只是想说,你们莫要以把自己的观点强加在别人身上,即使是仇人”锦衣卫的声音开始打颤,他感觉到了一阵冰冷,知道死期将至,对于凡尘也不再有何留恋,闭目而去。
一旁的众人面面相觑,而顾横波更是满脸通红,枉自己阅览诗书,却忘了切勿以貌取人这个基本的道理,而莫菲儿则是更生感慨,连一个将死的锦衣卫也有尊严,那么为何世间那么多没脸没皮的大人物获得那么滋润。
只是在脑海中一转,就又开始担心马湘兰的情况,如今还未得消息,想必……这时,屋外传出了女子的哭音,莫菲儿连忙站起身,小翠扶着她向门外走去。掀开帷幕,正好与双眼红肿的马湘兰对个正着,还不及喜悦,却是查处了诡异,先不说马湘兰一脸灰黑,衣服零落,她身边简陋的担架上躺着那一身华服的年轻人让她心猛地一提,难道凡事终究无法两全,难道二人终是薄命鸳鸯?
莫菲儿迎了上去,握住马湘兰的手,这一近看才看清此时马湘兰的模样,不只双眼红肿,一脸灰黑,而且原本粉嫩的樱桃小嘴此时已红肿的不成样子,原本应该鲜红的血液混合着马湘兰脸上的灰黑,凝固成了丑陋的斑点,高高盘起的云鬓也早已四散开来,凌乱的长发配上布满红丝的双眼,正如莫菲儿记忆中模糊的电影中的女鬼形象的翻版。看到一直都是以端庄秀丽的模样示人的马湘兰如今变成这份鬼样子,莫菲儿别提有多心疼了。

“他,他怎么了?”莫菲儿边问边向躺在担架上的王稚登看去,只见他安详的表情,双眼禁闭,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我也不知道,我醒来时就看见他躺在我的身边,没有知觉”马湘兰曾有的淡雅的气质消失无踪,她就像是一个新婚的小妻子,在担心丈夫的安危。

“姑娘”
张大的一个部下根据现场对此事却是做出了一些推断,作揖道:“我的部下在金陵城外一个点燃的小木屋外发现了马姑娘和王公子,那个小木屋经打探后发现是附近一个农家存放干草的地方。当时见到马姑娘二人时,马姑娘还未醒来,王公子就昏睡在她的身边。根据王公子左臂留下的明显炭灰痕迹,王公子极有可能是在抱着马姑娘逃离木屋的时候被燃烧掉落的木炭砸中,才导致其放下马姑娘后,在精神松懈的状况下昏睡过去”
莫菲儿点点头,这个推断倒是很有道理,马姑娘听了这话只是痴痴的看着王稚登,心口一暖一痛。
“头儿,大夫来了”
一个小卒装扮的人满头大汗的引着一个睡眼惺忪的白发老人到了王稚登的跟前,莫菲儿见老者前来,也是不便失礼,况且这是要救助她好朋友的心上人,郑重的鞠了一躬道:“大夫,深夜劳烦,实属无可奈何,见谅”
马湘兰也缓过神来,恢复了一些神志,冲着大夫也是深深一躬。
“罢了”虽然还是有些被强行拉来的怒气,但是做大夫就是要有时刻准备救死扶伤的觉悟。稳了稳刚刚奔跑时的心跳,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这位杨大夫开始尽职的救治昏迷不醒的王稚登。

除了面露焦色的马湘兰,就属莫菲儿最为担心,她可是知道马湘兰对王稚登的情意,若是他真的就此长眠,那么马湘兰从此将不再欢笑,甚至会选择与青灯为伴。
等到一切结束,杨大夫长出了一口气,神情也是有些晦暗,说了一句:“这人是无碍,不过这手,唉!”
莫菲儿扶住闻言欲倒的马湘兰,将准备好的诊金递去,连声道谢,最后让张大派人将老大夫送了回去。伤感又无奈的看着眉头紧皱的马湘兰,和身边的姐妹使了个眼色,顾横波帮着莫菲儿将马湘兰搀回了那个小屋里。

“唉”屋子里的两具尸体已经被张大叫人送去了城外的乱葬岗,血迹也被李香君几人擦拭干净,除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血腥味外,到不像是曾死过两个人。
几个能文能舞的女子面面相觑,一腔文采此时倒毫无用武之地。只留下顾横波和翠儿两人先看护伤者,等会再行换班。
莫菲儿见马湘兰已经被好好安置,心稍稍安下,帷幕此时却又被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如是。他们二人怎样?”钱谦益看着莫菲儿已无初时弹琴时那般的风采,懒散的坐在木椅上,掩饰不住眉眼间疲倦的神态,唯一不变的是依旧澄明的眸光,直直的落进钱谦益的眼里,击起了层层波澜。
“还好”
如今只能用还好来形容,毕竟无人丢了性命。
“怎的?可出了什么事?”钱谦益自然听出了莫菲儿的言外之意,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王公子的右手,可能,废了”莫菲儿知道这个时代攥笔写文的重要性,如若不能,那简直就跟废人没什么两样。
“唉,事已发生,也不用过于悔恨”钱谦益也是为好友心伤,但见莫菲儿的神态,也只能故作轻松地开导。

“刚才阉贼派人来了”
莫菲儿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挑起另一个事情说道。
“你有没有伤到?”钱谦益的心又悬了起来。
“大活人一个,没少胳膊也没少腿”
“那就好。那个可恶的阉贼,我这就去上书圣上,判他个不知悔改,滥杀无辜之罪”钱谦益说完便要转身离去,却感到有人拽住了他的袖子。

“你如何写,若凭口舌之利,那阉贼更是近臣,你此番无凭无证,即使相信你的说辞,也不会对他太过惩罚。反而会进一步惹恼了那个阉贼,到头来遭殃的还是我们”
莫菲儿对事情的前因后果了如指掌,也对那阉贼的目的多加揣测,她不相信那个阉贼如此明目张胆的跑来这里,仅仅只是为了两个弱女子。再深一层,自然知道那阉贼的目的正是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这个不知道在自己心里占据了怎样地位的男人:“我怕,他的最终目标是除去你”
“除去我?”钱谦益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心思早就十分缜密,一下也想到了事情关键,他虽然没有什么实职,但却也是有着东林党盟主头衔的著名文人,如若那阉贼真的杀害自己,既可以报死去义子之仇,又可以让江东文学来一次猛烈的震荡,而这对于当下的局势,无疑又是一次强力的冲击。
“嗯。
所以,你要小心。”不由自主的,原本故意装作冰冷的语气融化了,似水般温柔,那声音蕴含的情意让莫菲儿都不敢相信,这还是她嘛,还是那个只知道玩魔兽,打反恐的莫菲儿吗?什么时候,她的性格竟发生了这样的转变,竟然对一个人如此上心。

钱谦益听到这话更是直接用自己宽大的手掌握住了莫菲儿的白皙玉手,莫菲儿可以感觉他的手在颤抖。“此事完结,你可愿意嫁于我为妻?”
莫菲儿听到这话却是清醒了,挣开钱谦益牢牢地束缚,背过了身:“你要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含着泪水,莫菲儿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句无法逃避的问题,是啊,他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怎么,也不可能的。莫菲儿再也无法撑住,脑袋一浑,向一旁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