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绝并没有回击,而是被打倒在地。他有抹了抹唇边的鲜血,笑容有些萧瑟:“对,我是放开了她,那你呢,你自己不也是放开了她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懦夫!”
君烨喘着粗气道:“对,我是不敢爱她,但你呢,我把她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对待凝儿的吗?”君烨又是一拳打过去,君绝的脸再次挂了彩,但君绝觉得身上的疼比不上心里的痛。他有些颓然地半躺在地上。
君烨看着君绝没有再动手,而是冷笑道:“君绝,你这次放开凝儿,下次再也没有机会亲近她,我再也不会让再见到凝儿。”君绝再也没有看他,直接扬长而去。
“王爷。”杨帆扶起他,“我去给您找大夫!”王爷也真是的,怎么也不知道回手。就算烨王爷是个病弱的人,也不能任由烨王爷打人啊!
“没事。”君绝苦笑一声,“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到底对不对,凝儿会不会怨恨我。”君烨说得对,血君对花凝有怨恨之心,也许根本不会好好对待她。他本来想让她留在她真正爱的人身边,如今看来,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王爷,杨帆也实在不能理解,你这么爱王妃,怎么能任由那个大魔头带走王妃呢?”杨帆在一边叹息道。他和王爷从小一起长大,还从来没有看到君绝这么失控过。
“第一,我想让凝儿得到幸福。这第二,我不想让她再受到伤害。”
“王爷的意思是……花铁?”杨帆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说起来,花大将军最疼王妃。可是王妃“一死”,花大将军好像也没有表现过多么难过。难道花大将军知道什么事情?”
“你以为他是真的疼爱这个女儿?”君绝开始冷笑道,“当年初夫人和花铁的感情又有多真?所有的这一切,不过是花铁自导自演罢了。”
“唉,说起来王妃还真可怜,一出生就卷入了这场风波。”杨帆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原来王爷要血君带走王妃是想要让王妃远离这一切斗争?”杨帆突然有些感慨,没想到一向铁血的王爷有一天也会为自己心爱的人想得如此周全,甚至愿意放开她的手让自己饱受痛苦,也不愿意让心爱之人受到伤害。
“多希望王妃有一天能理解王爷的苦心。”杨帆看着王爷一头刺眼的白发感到心酸,以前意气风发的王爷一下子仿佛苍老十岁,这爱情还真是让人陷进去无法自拔啊。
“我没事。”君绝道,“杨帆你要记住,王妃没死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千万不能走漏风声。尤其是花铁那个狡猾的老狐狸!”
“杨帆知道,王爷你就放一百二是个心吧!”杨帆语气凝重道。如果花铁知道花凝没有死,恐怕又要出乱子了!
君绝没有再说话,而是愣愣地看着窗外的秋千发呆。杨帆鼻子一酸,他知道,王爷又在想王妃了。
血宫
一阵好闻的气味在空中弥漫,玉烟袅袅,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胭脂的气味,轻轻淡淡好闻极了。秦鸢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等她意识缓缓回过来,就感觉过了一生一世一样漫长。
奇怪,她居然没有死。一睁开眼,果然看到的是一张俊美的脸,其实在秦鸢看来,那是欠扁!难怪她死不了,有他玉繁在,她就是想死也死不了。
“你终于醒来了!”玉面神医玉繁看到秦鸢醒来不由得松了口气,“我说你也睡得太死了!整整睡了三天。话说你不就是出了点血吗?怎么这么脆弱!”
秦鸢看到这个人愣了一下,接着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她躺在一张雕刻花纹镂空的大床上,上面还挂着淡紫色的幔帐。这个房间布置倒还是简单,却不失精致优雅。秦鸢有些哽咽,这房间居然还是和二千年前一样。难道他一直没有动过这个房间?
“族长大人确实没有动过这个房间,而且还命令所有人不许接近。”玉繁好像猜出了她的心思,手上摇着折扇悠然道,“血宫里所有人都在猜测这房间是不是住着什么怪物,也只有我才知道,这房子里曾经住过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够了!”秦鸢终于开口了,只是嗓子由于睡了很多天而沙哑。玉繁是血宫里的神医,已经跟了清羽千年,秦鸢没有想到自己恢复记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玉繁。
“哼,脾气还是和以前那样暴躁,真不知道血君以前怎么就看上了你!”玉繁摇着的扇子变快节奏,显示出主子的气恼。
“你也知道是以前了。”秦鸢笑着道,“以前他爱我,可是现在,哦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走?”秦鸢有点痛,只是没有从前那般撕心裂肺。她本来不想再去和那些爱恨痴缠,可是清羽非要找到她,再来接受一次折磨。
“清歌!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玉繁看到秦鸢又露出这副表情,真是恨铁不成钢,“算了,算了,千年前你就这么固执,现在就更顽固了!”
“玉繁,好久不见了,我还是说说欢乐一点的。”秦鸢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对了,现在我叫秦鸢,不要再叫我以前的名字了!”清歌,就当她已经化成一首歌,早已经消散而去。
“秦鸢?”玉繁看着他的样子又有些不忍道,“好,以后叫你秦鸢,你先告诉我,你体内为什么会有美人泪这种毒药?”
“美人泪?”秦鸢故意装傻,“我不知道,可能是不小心沾到了吧。”
“你还装傻!”玉繁真是要被这女人气死了,“美人泪这种药粉只有特意吸进去才能起到效果,就算你真的不小心沾上一点,也不可能差点致命吧?”玉繁没有告诉她,当清羽知道这件事后,脸色是真的很难看。如果秦鸢醒着,玉繁可以毫不犹豫地肯定她会被盛怒之下的清羽掐死。
“秦鸢,你不要以为死了就可以摆脱这一切,既然你们有误会有恩怨,就要自己去解决。死,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反正有我在,你就别想死。”
“好了,我知道了,”秦鸢心里有些苦涩,赶紧转移话题道,“我已经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玉繁收起手上的扇子道:“行,但是血君嘱咐我了,如果你醒来,一定要亲眼看着你把药喝光。”玉繁一挥手,立刻就有侍女端着药走上前来。秦鸢看着那黑黑的中药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这中药实在是太苦了!
那碗药摆在她的面前,秦鸢道:“我会喝完,你先出去吧!”
“怒喝完我自然会出去!”玉繁看着她道,“如果你不喝,美人泪的毒解不了,血君大人一定会剥了我的皮!”
秦鸢无奈地接过碗,不料手一滑,药碗滑了下去打碎了。
“你太过分了!”玉繁看着自己熬了二个时辰的药居然一下子被打翻,气的真是牙痒痒!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啪!”一个很尖锐的声音传来,不仅秦鸢愣住了,连玉繁也愣住了!
“不想喝药你就别喝,可是,你居然打破了我血宫的碗。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反手为云的素族族长清羽吗?”秦鸢在那一刻只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很疼。她无意识地抬头,看到的是清羽那张讥讽的脸。
他还是一身红衣,眼尾甚至向上微翘,有种艳丽美艳的感觉。只是脸上那种似笑非笑,似讽非讽的笑容让秦鸢觉得很刺眼。
“血君,秦鸢不是故意的。”玉繁怎么也没有料到血君居然会亲自动手打秦鸢,而且这看上去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摔了一个碗吗?至于生那么大的气?
“她是不是故意的我可不管!”清羽慢慢靠近,“我们血宫也不是白吃白喝的地方,既然以一个丫鬟的身份呆在血宫,那就要做好一个丫鬟的本分!”
“丫鬟?”这回愣住的人是秦鸢,脸上再次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告诉秦鸢这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
“怎么,你不做丫鬟,难不成还想做我的侍妾吗?”清羽捏着她的下巴轻蔑道,“就是你主动送上门来,我也不想要!明天记得早床,主子是不需要那种经常偷懒的丫头。还有,你今天打破的碗就从你的月钱扣。”
秦鸢一把甩开他的手笑道:“谢谢血君大人,不过我想我知道怎么做决定。我有手有脚,还不至于到血宫来混口饭吃。”
“你确定你走的出去吗?”清羽对着她冷笑一声,“你应该知道,这里是血宫,早已经被我布了阵法,如果你有自信,那你就闯出去吧。”
清羽的声音不大不小,传到秦鸢耳里却觉得分外刺耳。她很清楚,这阵法还从来没有被人破解过。如果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擅自破解只会死在那里。
“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是想好好羞辱你一下。”清羽笑得有些残忍,“你欠了我,这辈子总该还。”如果不能再得到她的心,那他宁愿永远把她锁在这里,就算恨他一辈子他也愿意。
“把药给我吃了!”清羽再次从侍女手上拿过药,“玉繁,你先出去看看若芸,待会我会过去。”
“好,那我先下去了!”玉繁顺手将小侍女赶了出去,悄悄地给秦鸢一个眼色,血君看起来今天心情很不好,希望秦鸢不要惹到他。
秦鸢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那碗热气腾腾的中药,一闻到这药味就想吐!真的好苦啊,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好歹可以吃吃西药,可现在这中药一大碗怎么喝的下?
“你怕苦?”清羽看着眼前脸就要纠成包子一样的秦鸢,眼睛的戾气消散了一些,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温和。秦鸢有种错觉,感觉还是千年前一样,两人坐在一旁品茶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