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爷也是当兵的出身,虽说五十多岁了,但身体素质真的是没话说,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把王永桓一直背到医院的急诊室。
面对着这“故地重游”的急诊室,王永桓真是感慨万千。“这才几天呀?我就又回到这“熟悉”的地方了,上回是被动的,而这次可是主动的、自找的,我可别真的挂喽,否则哪真叫弄巧成拙了,想伸冤都找不到地。”
到了急症室,谭大爷把王永桓轻轻放到病床上,小菊姐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毛巾,给王永桓擦了擦头上出的汗。
妈妈这时已经敲开了值班医生的办公室门,值班医生是位四十多岁的男医生。听见妈妈敲门,快速的打开门,看见是妈妈。急忙问:“王科长,怎么是你?怎么了?”
妈妈叫王秀琴,正科级(正营)干部。
“大夫,我小儿子半夜突然肚子疼的烈害,你快给去看看。”
大夫疾步走到急症室,看见王永桓躺在病床上,使劲的捂着肚子,脸色煞白、满头大汗。
大夫用手轻轻按了下王永桓的肚子,问道:“什么感觉?”
“疼,疼,就是疼。”王永桓声音微弱的回答到。
王永桓内心也在唉声叹气的,“唉,现在我真是作茧自缚了,舔一下就得了呗,非得舔俩下,这罪受的,还没法子说,挺着吧。还好,现在没那么疼了,勉强可以忍得住了。但我还得装着更痛的样子,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王科长,晚上病人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么?”
“没有,晚饭我俩一起吃的,吃完,他说有点不舒服,就回屋休息去了,怎么样,不严重吧?”
“现在不好说,看病人疼的这么烈害,应该是胃肠出现了严重问题。王科长,你也知道,咱们农场医院条件有限。如果是小病还可以治,大一点的就得往分局医院送。我建议,应该立即把病人送到分局医院。”
听及大夫的话语,王永桓心里很是欣慰的如此想着:“噢,谢谢你!真是一位好大夫。我想怎么办,你就怎么说。我亲爱的妈妈,一定要听从大夫的专业意见,快把我送到分局医院吧。”
在大夫的话语刚刚落下,王永桓又一次及时、响亮的叫了起来,“疼、疼,妈妈,我疼的受不了了。”这时的叫喊声,其目的当然是想让妈妈早做决定喽。
看见自己的小儿子又撕心裂肺的叫唤起来,妈妈本身的军人果敢作风再一次的体现出来,“好,我马上给你们院长打电话安排车,大夫,你先给我儿子上点药,缓解一下。”
妈妈嘱咐完,疾步的跑到隔壁值班室,立刻给医院院长打电话去了。值班医生也利索的给王永桓服用了几片药,看情形可能是止痛、消炎之类的。
一会,妈妈回来了,眉宇间虽仍有焦急担忧之色,但神情已经平静下来了。从容的跟谭大爷说:“谭大哥,那我就领小三去分局医院,你帮着照看一下我家。如果明天老王回来,你就告诉他立即去分局医院,好么?”
“行,弟妹,你就马上带小三去分局医院,家这面你放心好了。有什么事我会及时打电话的。”
这样,在王永恒“痛不欲生”的剧痛催促下,王永桓和妈妈乘坐医院的救护车,连夜赶往分局医院。
虽然是午夜时分,但救护车开的飞快,一片片的夜色不断的被救护车抛在了车后。凌晨三点左右,王永恒一行人到了分局医院。同样,王永恒下车后,被直接送进入了急症室。
“唉,真有缘啊!这几天就和急诊室干上了。这刚几天啊,从农场的急诊室再到分局的急诊室,看样子还要到h市的急诊室啊。”王永桓“悲切”的如是想着。
等躺在病床上,王永桓的肚子也不怎么疼了,毕竟量还是很小,也就是表面中毒疼痛现象,时间稍微一长,疼痛反应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王永桓这面消停下来了,妈妈那面已经急得在给分局医院院长打电话了。
分局医院院长也是从第55团出来的,和爸爸妈妈都熟悉的很。院长凌晨接到妈妈电话,二话不说,立马赶了过来,毕竟是老战友的孩子得病,那不跟自己家孩子生病是一样的么?
说实话,王永桓在日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都非常怀念兵团岁月。那时人们之间,尤其的战友之间、同学之间的感情,真挚而又淳朴,是非常让人怀念和向往的。
院长到了医院,简单的查看一下王永桓的情况,又和妈妈谈了一会,就去组织人员对王永桓进行检查。
但检查持续了能有三个多小时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也是,王永桓服用断肠果粉末量很少,别说医院的常规检查了,就是弄个化学仪器分析,也不一定得出什么结果来。
看见一切正常的检查结果,院长低声与旁边的两位主任讨论了十几分钟,分析了各种可能情况,但一项也不和王永桓的相符。没办法,院长皱着眉毛,用一种郁闷的心情对妈妈说:“弟妹啊,对于孩子的病情,暂时也得不出结论,那就先住院观察吧,你看你也折腾一夜了,先去医院招待所休息一下,这面我安排专门护士看护。”
但妈妈不放心,婉言拒绝的说:“老李,不用了,我也不累,这样吧,你在急症室加张床,我看着点小三,要不我也不放心。再有,老李,你要是方便就给小三他爸打个电话,他现在金光分场呢,我这面也离不开,你告诉他尽快赶来。”
“好,那我现在去给老王打电话,你有什么事就及时通知我。”说完,李院长又仔细交代了一下医生护士,就急匆匆的去打电话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妈妈看王永桓也睡着了(当然这是王永桓假装的),自己也是累了,就和衣躺在小儿子旁边的简易床上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