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好的结束,但也意味着我们未来的路,才正要开始!”
晚上,在庆功宴里,阿赣开心地举着他一向不喜欢喝的汽水,煞有其事的说着:“刚刚表演结束后,我从课外活动指导组组长的眼中,看到了我们的未来!”
放眼望去,除了几个还有点良知的人愿意搭理他的话之外,其他的学弟妹都是拼命的把食物往嘴里塞,根本就懒得听他说教。
“是我们的未来耶!”阿赣看到自己冷场,乾脆站在椅子上,高声呼喊:““童研社”不会倒啦!”
“学长,你有听过喝汽水也会醉的吗?”在学弟们纷纷围上去把他拉下来的同时,蜻蜓学妹对我眨着眼说。
“啊,糟了!”当我们个个酒足饭饱之余,蜻蜓学妹突然像被针刺到一样地跳起来。
这个举动差点没把她对面的一个学弟吓到爆血管!
“怎么了吗?”我问。
“我把家里的钥匙忘在社办里了!今天我爸妈都不在家,死了啦,我会被关在外面。”她一边急着说话,一边急着来回跺步。
“这还不简单,小施你载她回去拿就好啦!”阿赣像在叫一条拉不拉多去捡飞盘一样自然的指使着我。
“你是谁啊!”我瞟他一眼:“你当我是跑腿的啊?”
“小施学长,拜托啦!”蜻蜓学妹果然还是个女孩子,一情急就会出现撒娇的模样。
骑着车在返回学校的路上,我们之间的话简直比迎面撞上的蚊子还少。
“学妹……那个……我……”我回头对着后座的她,却讲不出什么话来。
“嗯?有事吗?”她好像没听到我的声音。
“我是想告诉你,刚刚的话,我是对阿赣说的,不是针对你!”
“喔。”她短短地吐出这个构不成句子的单字,然后就再度沉默下去。
风声穿透过安全帽,替我们暂时掩盖了沉默的诡异气氛。但是台湾的交通什么不多,就是红灯特别多!于是在停红灯的时候,我们也同样的在等待着对方开口。
“呃,今天交通还算蛮顺的喔!”我笑着。
“嗯,呵呵!”她给了我一个答案,和一些不诚恳的笑。
“今天天气不错啊,天上满满的星星!”
“嗯嗯,对啊!”她听到我这么说,先嗯答了我一声,才把头给抬起来,看着天穹。
“你今天晚上要一个人在家啊?”我试着转转话题。
“没有啦!”她说:“我爸妈去喝喜酒了,所以才会晚一点回来。”
“喔。”
绿灯了,我再度催动油门,让风声填满我们之间的空虚。
“今天的表演很成功喔!”我说着。
“嗯啊,也多亏有学长你的帮忙,不然我们一定赶不及的。”
“喔,说到帮忙,我倒有一件事想问你哩!”我缓缓地停在另一个红灯下。
通常我骑车载人的习惯都是慢慢的骑,以免发生什么意外。但这样慢慢的骑,却没办法在整条路都是绿灯的情况下,一口气冲到底,反而是几乎每个红灯都得停下。
“什么事?”
“你借给我的那本“童话故事考前三十分钟”什么时候要拿回去?”
“啊?”她愣了一下,随后便听懂我的意思,然后哈哈大笑:“你是说我借你的那本心得喔!你怎么会这么称呼它啊?”
“啊就很贴切嘛!”我笑着。
“呵呵!随你啊,如果你觉得不再需要它了,就还给我啰!”她说。
“喔!既然你不急着要的话,那我就先留着好了!”我笑着说:“不然又会被阿赣给骗吃骗喝!”
在停过了数不清的红灯之后,总算回到了学校。停好了车和蜻蜓学妹走进被黑夜覆盖的校园。进修部大楼的灯火依然通明,而往来穿梭于校园里的车辆也骆驿不绝地从我们身旁经过。马路旁一盏盏亮度不太强的路灯把学校的黑夜点缀得缤纷华丽,还真有点浪漫的感觉!
“我想我们得快一点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加快脚步。
“嗯!”我看着她点了点头,并且也跨大步伐跟上她的速度。
我们一路如竞走般地直直往社办走去,并且在心中祈祷大门不要被锁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社办门口,看到几个背着吉他的吉他社同学正要从里面把门给锁起来,当下我迈开大步冲向他们。
“等等!”我喊着:“我们要进去拿东西!”
“咦?!”正要锁门的那家伙看到我,好像看到一个金砖一样的眼睛都亮了。“你们不是“童研社”的吗?”
“呃,对!”我尴尬了一下,因为我还没习惯在路上被人认出来的感觉。
“你们今天的表演好精彩喔!害我们社长逼我们今晚要留在这里练唱!你也知道,下礼拜就是我们的成果展,为了替下学期的招募社员而铺路,我们必须要比任何社团都好!再怎么说我们吉他社也是跟着学校一起长大的社团啊,总不能输给一些新兴的社团……”
“抱歉了,我们赶时间!”我不等他把话说完,马上拉着蜻蜓学妹到社团办公室前。
“真是太嚣张了吧!我们是哪里惹到他们?”我忿忿不平地说。
“同行之间的竞争一定会有的啊!”蜻蜓学妹推开没上锁的门,打开了里面的电灯。
“真是的!如果阿赣在这里他一定会抓狂……”我摇着头说。
“在这里。”她翻了翻凌乱不堪的桌面,很快的就找到她家里的钥匙。
“那走吧,我一点都不想听到吉他社的歌声!”我看着从我们面前走过的那些个家伙,刻意大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