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基础,是建立在爱与幸福之上;如果两人之间没有爱情,就不会有亲子之间的爱;要知道,虽然小孩是你生的,问题是,小孩身上有一半的基因是从爸爸那边来的,小孩只会长的像你或是他的爸爸;如果你不能爱小孩的父亲,你会看到小孩就想扁他。”
“我相信一件事情,当你真心全意去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可以抗拒所有的诱惑;你也会为了你所爱的人而逐渐改变。所以,婚姻绝不能因为生理与心理什至是舆论的压力而产生。而是因为爱情。”
“如果我早知道会离婚,我宁可和他当个普通朋友。”
可凡笑道:“千金难买早知道,万般无奈天知道。横批:我不知道。”
咏心看着可凡,笑了起来:“没想到我被个后生晚辈给教训了。”
“不敢不敢,多看一点言情小说,你自己也会有一番见解的。”
咏心瞪大了双眼看着可凡:“你看言情小说?”
可凡点头:“仔细的挑选,你可以找到一些不错的故事;不是每一个作家都像琼瑶一样那么狗血。”
这时,电车到了站,有个妙龄女郎来到可凡面前,笑道:“抱歉,我不是要偷听你们的对话;但是,我要谢谢你,你刚刚说的事情,解开了我一些疑惑;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说完,女郎向可凡浅浅的鞠了躬,走出了电车门口。
咏心看着那个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捷运站之中,回头看着可凡,笑着说道:“所以我很怀疑,你为什么会没有女朋友?”
“怎么说?”
“随便一番似是而非的谬论,又没有立论的基础,更没有经过实验,你什至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竟然还会让人豁然开朗;像你这种那么会说话的男人,怎么会没有女人看上你?”
可凡摇头:“你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我该说些什么的事情吧?那时候我真的是辞穷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刚刚那番长篇大论,只是偶尔会出现的佳作而已;我这人最不会找话题了,如果要我找话题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随便聊啊。”
“喔~~我明白了,”可凡点头笑道:“你是想听欧姆定律还是克西何夫电压与电流定律?如果想讨论法拉第定理的话,你找了一个很精采的话题。”
咏心听的一脸迷惑:“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所以我说嘛,这就是干工程师的悲哀。除了这种没人听的懂的东西以外,其他的几乎连壶热水该怎么烧都不知道。再不然总是说一些不好笑的笑话给人听,让别人笑不出来还得跟着笑。”
“那就别笑啊。”
“如果说笑话的人正好是你上司呢?你不笑不行;我以前老大就是这样,总喜欢说些不好笑的笑话给人听。就算那个笑话真的很好笑,也会被他说的很难笑。”
“我和你的情形也差不多,我是学中国文学的,除了我本科系以外的东西,我实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放心,在我的面前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除了政治,什么话题我都可以接受。只要不要让我来找话题就好,不然我会说北极熊拔毛的故事。”
咏心笑了起来:“够了。”
“所以了,真的很抱歉,你现在正在和一个这世界上最闷的人约会。”
咏心沉思了许久,说道:“刘真和你不一样,他很会说笑话,他随便说一句话,就可以把大家都给逗笑;和他在一起一点也不会觉得无聊。”
可凡点头:“这我明白。”
“但是相处久了,我发觉他是个很严肃的人,严肃到在他身边我会感觉到压力,感觉好像跟他说一句玩笑话,他就会大发脾气。”
“严肃点好,这样比较稳重;不像我,轻浮的可以,当我说正经事的时候,大家都当我在开玩笑。”
“可是在你身边,我不会感觉到压力;反而我觉得很轻松。”
可凡有些讶异的看着咏心;咏心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说的事实啊。”
“这点我不知道,也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说过。”可凡温柔的说道:“这是我听过最好的赞美。”
咏心不好意思的笑着:“哪有?”
可凡摇头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我老姐说我不切实际,我老妈说我不够稳重,我朋友说我不够成熟,我以前老板说我能力不够。我身边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在放大我的缺点,从来没有人说过我的优点,搞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优点是什么。”
“一定是你做人太差了,所以你的朋友才会一直损你。”
可凡点头:“或许吧,”可凡轻轻的握着咏心的手,说道:“谢谢你,这是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的赞美。”
“没有那么好吧?”
可凡耸耸肩膀:“当你饿了三天三夜之后,就算啃树皮也会觉得是在吃山珍海味;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咏心很想讽刺他,可是可凡依旧握着她的手,让她心跳加速;她实在不想破坏这个时刻。咏心轻轻的反握着可凡的手,笑道:“你应该更有自信一点,其实你的优点也很多,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我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自己清楚的很;只要不要是皮痒来讨打的,就算别人再怎么损我,我也不会把他当成一回事。”
咏心点头;低着头,看着他的手掌;他的手掌好大,他的手上有很多烫伤的伤疤:“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被烙铁或是焊锡给烫到的;以前不会拿烙铁的时候,时常会被烙铁烫到,再不然就是被滴下的焊锡给烫到。”
“没想到做工程师也会有职业伤害。”
“那还算好的,有的时候还会被电到;不过那种机会很少。”
“听起来好像很恐怖。”
“还好啦,久了就习惯了;现在我这双手,与其说对温度和一安培以下电流免疫,到不如说可以忍受。痛还是会痛。”
咏心看到可凡手背上有个长约三公分左右的旧伤,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愚蠢的记号。”
“自杀吗?真的很蠢,蠢到割到手背上。”
可凡翻了个白眼:“别看我现在这样,我在念五专的时候,可是富有冒险犯难的精神;有回我想做个实验,看看我能不能捶破一面玻璃,所以我一拳往窗子上捶;玻璃碎了,我的手也缝了四针。”
咏心摇头苦笑着:“你真的不是普通的笨喔。”
这时,电车已经到站了,可凡轻轻的抽回了他的手;这时咏心突然有种若有所失的感觉。
在往餐厅的路上,他们俩人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咏心跟在可凡身边,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握住了可凡的手,两人对视而笑。
“这招高,”在他们俩人后面的八岁,用数位式相机拍下了这一幕,笑道:“与其守株待兔,到不如主动出击。”
文雅喝了一口茶,说道:“要等到可凡主动,到不如期待世界末日还来的快一点。”
“可是像他们俩闷成这样,就算等到下个千禧年也不见得会有结果。”
文雅将手中的茶递给了八岁,说道:“以他们俩的差距,第一次约会就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算不错了,你还期待些什么?”
八岁喝了一口茶,说道:“当然是天雷勾动地火,干柴烧上烈火,香艳火辣,现场演出的真人春宫秀。”
文雅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要把女人都当成花痴好不好?你自己就是女人,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八岁回头看着文雅,说道:“女人又怎样?女人就不能有性欲吗?”
“你说的没有错;先不讨论女方,也不讨论其他的男人,就以个案而言,请问一下,我那个不成才的侄子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八岁想了想:“也对;那家伙根本就是和尚转世投胎。”
文雅双手一摊:“所以了;对了,你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吗?”
“怎么?”八岁挑着眉看着文雅,没好气的说道:“抱着锅,还想看着别人的盆吗?”
文雅目前正搂着八岁的腰际。文雅笑道:“好歹他也是我的侄子,关心一下也很正常。”
杨文雅有个姊姊叫做杨文心,文心嫁给了一个姓赵的,两人生了一个男孩,取名叫做可凡;以上。
“赵咏心,现年三十六岁;”何采“剧团的创意总监,团长刘真的前妻。”
“他们俩差了十岁。”
“九岁。”
“没差啦!就算他们俩差个一岁,我老姐照样会哇哇大叫。”
“你们家怎么这么八股?”八岁皱着眉头:“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还抱持着这种观念;怎么?一定要女人的年纪比男人小,才能满足男人的被害妄想症吗?”
文雅耸耸肩膀:“我不知道,哪天你去问我老姊好了。”
“不要,别说见她了,就连想到她我就怕。”八岁回头望着文雅,说道:“话说回来了,你老姊会赞成我们之间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她和我老妈一样,只要是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听不进一点点的异议;既然她认定你是赵家的媳妇,我想她绝不允许你变成杨家人。”
八岁皱着眉头,无奈的说道:“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说什么也不想见到你姐的原因;我和可凡从小一起玩到大,我从来不把他当成男人来看,他也没把我当成女人来看,可是她总是喜欢把我们俩凑在一起,想到就头痛。”
文雅沉默了许久,说道:“也就是说,杨文心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了?”
“废话,她是你姐嗳!”八岁笑道:“所以我打算把这份乐趣交给你。”
文雅瞪大了双眼,看着怀中的女孩儿,不敢相信会有这种想法。
“我待在台湾的时间,平均起来一年不到四十八个钟头,而你窝在台湾窝到快发霉了,竟然说要把这种事情交给我?你敢说我不敢听咧!”
“这种小事情你也解决不了,你还算的上是男人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忙,根本没有时间和我老姊好好聊一聊;再说,就是因为这只是小事情,所以用不着我出面。”
“你老实说吧,你也很怕见到你姐,是吧。”
文雅点头:“我妈去世的时候,我辞掉了年收入百万的工作,为了这件事情,我老姊到现在还不肯原谅我。”
八岁点头:“我就是那时候认识你的。”
“所以别说你了,就连我也很不想见到杨文心。”
“嗳!我们两个这样好吗?没有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也没有人会承认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也快五十了,而我也快三十了,我们之间会有将来吗?”
“这五年来,我也想过你我之间的关系;可是我想来想去,我觉得我们之间只是年龄的差距比较大而已,其他一点问题也没有;”文雅紧紧的搂着八岁的身子,说道:“这五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也一直记得我亏欠你一个承诺。”
“你从来没有对我承诺些什么,我也没要你答应我些什么。”
文雅点头:“有;桐生八岁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如果你能够接受九层塔的味道的话,我建议你试试看青酱;如果你勇于接受挑战的话,我建议你黑酱倒是不错的选择;如果你喜欢吃辣一点的话,辣酱会是你最佳的选择;如果你不怕发胖的话,你可以试试看白酱;以上皆非者,请选择红酱以及肉酱。”
李茵站着三七步,没好气的说道:“拜托,说的好像我们这边很可怕似的。”
“那好,”可凡看着李茵,问道:“菜单上哪些比较好吃?”
“都很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