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立刻去安排!”反正凡事都是老太太跟文少担着,护卫队长也敢放手去做了。
深夜。
天空中响起了直升机的轰鸣声,吵醒了四周的住户。
飞机在公寓顶层盘旋,吹的下面的植物都一阵的群魔乱舞,一步梯子从上面垂下来。
“文少,你可以吗?要不还是我们下去吧。”
“你们下去有什么用,弄好被他一脚从阳台上踢下来,我下午吧,我会小子。”文子城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
毕竟他是医生,不是飞虎队。
紫展白,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文子城踩着晃来晃去的梯子,一步一步,胆战心惊,还要故意装作很淡定的样子,当型男容易吗?
好不容易踩到了最后一步,他背后都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被这夜风一吹,冷的吩咐背上结了一层冰。
不过总算是到了。
他对飞机上面打了一个手势,绳子收上去,飞机也慢慢的飞离了。
文子城从阳台上走到玻璃窗前,推开门窗走进客厅。
黑暗的空间里,满室浓郁的酒气,他摸索着找到开关,按亮了灯。
刚亮起,很快就暗了,仿佛白驹过隙。
不过,文子城还是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紫展白,他手里有屋里的控制器,灯就是他关的。
文子城无声的走过去,坐到他旁边,适应了黑暗,他看到茶几上全都是酒瓶,沙发上横着一道黑影。
“展白——”他试探性的叫。
紫展白没有应,空气中只有灌酒的声音,咕噜噜的响起。
“哎,你何必呢,婚都离了,她要是看在孩子的面上肯回头,也不会瞒着你了,女人的心狠起来,你是半点办法也没有的,老太太很担心你,打电话给我,让我来看看你,兄弟,看在我冒着生命来见你的份上,你就给点面子不要这么要死不活好不好!”文子城苦口婆心的劝他。
“滚——”
暴怒声伴随着酒瓶跟玻璃茶几发出的碎裂声同时炸响。
仿佛惹了一条火龙。
文子城吓的闭了闭眼睛,他读医学院那会三更半夜呆在解剖室里吃夜宵都没有怕过,今天被这个家伙给吓到了。
为什么每次这种苦差事都要轮到他。
他们夫妻两个离婚,他这条无辜的池鱼不知被殃及多少回了。
“好,好,好,我不说,你别激动,我闭嘴还不行嘛。”文子城挪了挪位置,生怕这老大一个不开心,酒瓶子又直接砸过来了。
客厅里又恢复了寂静。
断断续续的灌酒声,在黑暗中犹如翻滚的湖水。
文子城一会儿靠着,一会儿趴着,他今天的责任就是负责他的人身安全,他要喝酒就让他喝,醉了反而方便他扛回去。
夜越来越深,到最后文子城睡着了。
慢慢的,整间屋子,有弥漫起了一种悲伤,无法用手触摸,无法闻到气味,莫名的心里就潮湿了。
第二天。
机场。
洪流月去办登机牌了,慕子安陪着洪南忻坐在一旁的休息区。
“真的就这么走了,也不跟我告别医生吗?”慕子安开口,他们已经坐着沉默了很久,从吃早餐到现在,她都把他当成了空气。
“你现在不就在给我送别嘛,还不满足?”洪南忻反问他。
她的心情今天非常的糟糕,异常的烦躁,像是有一根棍子不断地的在她的心里搅动。
慕子安轻叹:“对我就真的这么吝啬?”
“慕子安你烦不烦,就算我拥抱轻吻你,我们也不会有未来,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吧,你跟紫展白就做回好兄弟,我永远也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世界里。”洪南忻怒吼吼的喊过去。
她知道这话很残忍,很伤她的自尊,可是她真的很心烦,想要必须要伤害一个人,才能让她舒服一点似的。
慕子安望着她,忽然就无言了。
两个人静静的对望着。
洪南忻冷静了一下,移开视线,自肺腑中提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叹息出来:“对不起学长,我知道你道歉道到这个份上我比应该在不依不饶的,好好找一个女孩吧,以你的条件,找个公主都没有问——”
题字还在喉咙里,脸忽然被霸道的捧起,温热绵软的嘴唇就压了下来。
飞场里不少人侧目,毕竟中国不像国外那么开放。
洪南忻睁大了眼睛。
这家伙!
她用力的推开他,用手猛力的捶打他的肩:“慕子安,你这流氓色狼,谁让你吻我的,给你几分面子,你就本性暴露无疑了,你丢不丢人,你身为艺术家,你还有没有一点内涵一点修养了。”
真是气死她了,为什么她的生命力就不能有一个正常的男人呢。
慕子安抓住她的手,深情的望着她:“公主也是,女王也好,我都不要,我就是喜欢你,不是总说我装模作样嘛,以后我不装了,喜欢就喜欢,想亲你的时候就亲你,我不想再错过你了。”
洪南忻憋着力气往回抽了抽手,却发现被他握的紧紧的。
她累了一头汗,也不见有成效,可见男人痴情起来有多可怕!
“慕子安,我麻烦你不要自说自话,你说亲你问过被亲者的感受吗?谈爱情不好意思,本小姐对你没意思,请你把手放开,不要弄的好像我已经跟你私定了终身似的。”
“我们有的事时间,可以慢慢来。”
“谁跟你慢慢来,放手,听到没有。”洪南忻目露威胁。
“不放开——”
“不放是吧,那我就砍了它——”
慕子安笑:“你有刀吗?”
“你这无赖”洪南忻拿起他的手就咬,要知道他最不能伤的就是手。
慕子安忍住,就是不松手。
换了机票回来的洪流月看到这一幕,忙赶来:“姐,姐,你快松口啊,流月哥的手残废了你可陪不起。”
“流月——”慕子安抬头对洪流月明媚的笑:“我就等着你姐姐把我的手咬残废了,那我就可以一辈子懒着她了。”
洪南忻听闻松开了嘴,用一种惊悚的目光看着他:“慕子安你太无耻了!”
“我倒觉得很浪漫啊!”洪流月调侃道,如果他的姐夫是慕子安,他会非常开心,姐姐值得有这么一个一心一意爱她的好男人。
“洪流月,他慕子安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你横竖都帮着他。”洪南忻用看质问的眼神看着弟弟。
“我帮理不帮亲的。”
慕子安松开洪南忻的手:“心情是不是好了很多。”
“什么?”洪南忻揉着自已的手,看着他。
“没什么!”慕子安抿尘,选择不说
“子安哥,那边——”
“昨晚都说好了,不要再说了——”慕子安阻止他说下去。
洪流月也立刻领会:“哦,好!”
“你们两个再打什么哑谜?”洪南忻总觉得有点不对。
“没什么,我还有点东西寄存在子安哥那边,想让他以后邮寄给我。”洪流月笑笑说道。
“然后很不经意的透露我们的地址吗?”洪南忻精明的瞅着他。
慕子安抬手看了一下表:“时间到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将洪南忻好不容易轻松起来的心情,又变的沉重了。
她一下子静了下来,目光也变的无神。
终于要完完全全的退出那场梨花雨了,退出那个有他的世界。
“走吧!”她起身,仰着头绷着脸,大挎步的走进安检的窗口,她必须一往无前,不说再见,才能走的潇洒。
慕子安偷偷在洪流月的耳边讲:“先不要告诉她。”
“嗯!我等你来!我走了!”洪流月拎着行李,追了洪南忻。
慕子安转身,拿出电话。
还在熟睡中的文子城拿出手机,接起:“喂——”
“子城,你告诉展白一声,洪南忻刚刚已经走了!”
文子城张开眼睛,看了一眼躺在对面的紫展白,捂着手机的听筒低声的问:“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说走就走?这女人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不是跟你说才刚刚走嘛,你告诉展白一声,也让抬他心里也有个数。”
“慕子安,到底女人重要还是兄弟重要?你,我,展白三个可是同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你知道展白昨天晚上是怎么过的么,他,他差点跳楼。”文子城看对面那个见色忘义的家伙,干脆抛出炸弹。
“跳楼?展白,呵,不至于吧,子城你搞笑的功力不错,好了,我要说的话已经传递到了,我挂了。”慕子安把电话给切了。
他压根就不信子城的话,他了解紫展白,绝对不会为了女人去死的,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跳楼,他紫展白也不会跳。
文子城放下手机,朝对面看了一眼,轻声的叫唤:“展白——,展白——”
背对着躺在沙发上的紫展白没什么反应。
估计是醉酒还没有醒吧。
他起身去浴室,先洗个澡再说吧。
在他走后,沙发上的紫展白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刚才的对话他全都听到了,走了,走的如此爽快潇洒,洪南忻你可真是有够坚决的,心里闷闷的像是裂开的巨大的缝隙,有无数岩浆跟水银浇灌进来。
也罢,走了就走了,我紫展白分分钟就能把你给忘记,比比看谁比谁活的更好。
心里痛的长了刺,嘴上却还要逞强。
文子城在浴室舒服的洗了一个澡,出来想好出来的时候跟他谈谈关于洪南忻的离开的事,尽量的婉转不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