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河西屯田敝矣。二千里内计丁一万七千耳。防守不设,耕种难也;累遭残破,生聚难也;朘削无已,休养难也。是故,人益贫,口益耗,食益欠,兵益弱,而屯田益不兴矣。近日差官添筑新堡,广招佃种似矣,岂有旧堡未充而更能实新堡者乎?岂有不为防守而敢远耕者乎?岂有将不得人而人得生聚者乎?又譬之家政农桑薪水宾客之类,动必相连,岂有余事皆废而一事独举者乎?是故,有将而后有兵,有兵而后有人,有人而后有圡,有圡而后有财,有财而后有兵益振,屯益举矣。他如李淮之议曰:“欲将见堡量给以马,无事令其了望而耕耘,有事得以联络而驰逐拯溺救焚。”此其近策矣。兰州旧有管粮郎中而不司支放,与宣、大事体少异,已失事宜。或又令其历在催征,不更远乎?若以省参一官专驻兰州以督边粮,如近时山东、河南京运事例,而移郎中于甘州,如宣、大例,则稽察归于户部,催科便于本省。是或一道也。
一、提督尚书金献民题,亦不剌一节要照依祖宗朝嘉峪关外设立赤斤、罕东、哈密三卫事例,于该镇抚夷官内选差前去近边,谕以朝廷恩威,军门杀伐利害,令其各安生理。如果革心向化,听我招致,就便安插,设为卫所,许其以时通贡,量加赏赍以结其心。仍择其雄杰一二人授以职事,立为头目,使令钤束部落。遇有紧急声息,量调人马为我策应。有功一体犒赏。
一、总制尚书杨一清题,今二种残贼将畨族戕害已甚,不能生存,遂与之纠合为寇,西宁最被其害。洮州之畨近亦被胁合,伙为之指引道路。畨达合势,我之边境其何能安?此膏盲之疾腹心之患也。议者动以不可轻举为言,虽兵凶战危,诚宜慎重。而玩寇养患亦非所宜,尝窃譬之。套贼之势虽猛烈如风寒暑湿之病,来则疾如风雨,治之不善即能杀人。然得遇良医,一汗而愈,一七而安。西海之寇如痞结胸腹间,目前饮食起居虽若无恙,久而不疗元气日渐消耗,后将难图。言及此岂得不思所以处之,而徒玩时愒日以侥幸于无事哉!且阿尔秃厮已遁,止是亦不剌一枝,大约精骑不过二三千人,其余皆胁驱番人,势非得已。然地圡被其夺占,骨肉被其杀戮,账房被其烧毁,孳畜被其抢虏,欲报怨雠而复其故产,人岂无是心哉?此间谍之用,亦不可废也。
一、嘉靖初,李龙总兵守甘肃,以都御史许明提督。龙与明同里人,龙尝觊望于明,明以严御之,遂不协时。明欲节边费,减粮价三分之一,军有怨言,龙激之使叛,遂鼓噪而入,明被害。事闻,龙问极刑,指挥以下死于狱者亦多。边军内叛之隙自此开矣。
疆域
固原,开城县地也。成化以前,套虏未炽,平、固、安、会之间得以休息,所备者靖虏一面耳,仍以陕西巡抚总兵提镇此边,与三关事体相同。自弘治拾肆年,火筛入掠之后,遂为虏冲。固原所辖则有黑水、镇戎、平虏、红古、扳井、彭阳等城,西安州、海剌都等营,环、庆则有走马川、青平山城、甜水等城堡,靖虏、兰州则有干盐池、打剌赤、一条城、十字川、西固城、积积滩等堡,处处可以通贼。十五年,本部议奏设总制于固原,推用户部尚书秦綋兼左副都御史,后总制皆住箚此城。于是始改立州卫,以固、靖、甘、兰四卫隶之。嘉靖十八年,因主事许论议,以总制移镇花马池,仍以陕西巡抚总兵提镇此边。
西安府七十里至咸阳县六十里至底张驿六十里至干州七十里至永寿县九十里至邠州七十里至宜禄县八十里至瓦云驿五十里至泾州六十里至白水驿七十里至
平凉府八十里至瓦宁驿九十里至隆德县五十里至静宁州九十里至青家驿六十里至会宁县六十里至西巩驿六十里至安宁县六十里至秤钩湾驿六十里至清水驿六十里至
猪嘴驿六十里至兰州兰泉县。
保障考
固原在宁夏之南,实畨胡要害之地。弘治间,总制秦綋筑内边一条,自饶阳界起西至徐斌水三百余里,系固原地界,自徐斌水起西至靖虏花儿岔止,长六百余里,亦各修筑。至今于二、八月各修理一次,屹然为关中重险。东向可以顾榆林,西向可以顾甘、肃,总兵、游击、守备皆住箚于此,犹室家之有堂奥也。东之十胡也,以花马池一带为门户,西之于畨也,以西、兰一带为门户。门庭有故,总制运筹于中,总兵、参、游提兵会各镇折冲于外,处置得宜,全陕无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