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河川很安静的依靠在自己的怀里,慕裳华的心里不禁一阵兴奋。看来白河川果然和自己预想中的一样,她对于自己还是有感情的。
想到这里,慕裳华对着白河川说道“小丫头,你知道吗?对于最近一段时间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是真的非常抱歉。其实事情的发展和你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我并不是想故意让你受委屈的。其实我当这个皇帝也是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的。虽然说我贵为一国的君主,但是很多事情却需要大臣们的支持。还有立皇后这件事情,是卫瑕玺拿你和东方瑜丘的事情威胁我的。所以我才没有办法的。俗话说的话,人言可畏,因此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
白河川靠在慕裳华的怀里,静静的听他讲着这一切。看着爱郎脸上流露出来的无奈,她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冤枉慕裳华了。虽然自己比较迷糊,但是这点道理还是懂的得。
可是慕裳华接下来的话还是让她感到很不可思议,因为爱郎说了一件自己就算想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只见慕裳华对着白河川语气坚定的说道“河川,我已经决定了。从今天起我就不当这个皇帝了!为了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宁愿不要这个皇位!通过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我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比你对我更加的重要了。河川,我爱你!”
说到底白河川心里装着的那个人始终都是慕裳华,所以当他说出甘愿为了她而放弃这万里锦绣江山的时候,要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当日他亲口许她贵妃之尊,册封大典上她是何等的荣光万丈,群臣都跪拜在她的脚下,那是皇后方可用的大礼,慕裳华却许她用了,但是那个时候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想哭,她把自己窝在慕裳华的怀里,始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禁不住嗡哝着声儿略微把头抬一抬问了他一句“你才刚说的可都当真?不兴唬我顽的,我可是都当真了,你若是拿这个同我顽笑,往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我可再不理你了。”
慕裳华心里觉得好笑的紧,怀里的这个人一向都很没心没肺,如今也为了他的一句话竟然要掉眼泪了不成。虽是这么想着,却是实实在在的把她搂得更紧了些,拿手顺着她后背似乎是有些安抚着她“从咱们认识,我几时骗过你了,你只管放宽了心,等我同沈箴把这个事儿商量一番,咱们即刻就动身,往后天大地大,四海为家,你要游历江湖,咱们就走南闯北,等什么时候你要个安定了,咱们就选个最是山清水秀的地方扎根下来,这辈子都不再过问别的事情,你道好不好。”
“怎么这个事儿还要同他商量吗?”白河川心里觉着既然要走,也只不过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儿,虽然说卫瑖玺如今是慕裳华的正宫皇后,可她做过那么多坏心肠的事情,便是要走也不能够同她说的,一个正宫的皇后都不提,怎么反倒要和沈箴商量上了。
慕裳华知道她是怕沈箴从中阻拦,将她从怀里拉开一些“你不必担心,走是一定要走的,我左不过把这江山托付与他,总不好咱们一走了之朝政没人管了不是?再说咱们要走,总要他帮衬着点儿,不然走了也要让他们找到的。况且沈箴也不是不知道你我之间的事情,一路走来咱们这么不容易,如今既然定下来了,他又怎么会从中作梗坏了咱们的好事儿。”
她一听是如此,想着也是这个道理,沈箴没什么理由要从中破坏的,一时间心里又乐得什么似的,一个劲儿的把慕裳华往外头推,嘴里还不住的说着“那你还不快点儿去,我就在宫里等着你,这会子别跟我这儿耽误工夫了,早些同他交代好了咱们早些走。”
慕裳华回到了勤政殿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子时了,他心知这个时候若是传召沈箴入宫必定要走漏风声,可却也顾不上那么许多,左右他要离开了,往后再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来,那都是沈箴要解决的事儿,同他可没什么干系了。当下唤了近身伏侍的太监入内,吩咐着他“你去沈府传大将军入宫,你可仔细一些,若是叫人知道了,朕不饶你的。”
沈箴一路上心里不住的犯嘀咕,怎么这个时候叫人入宫呢,他在家里都要安置了,衣裳换了一半偏宫里下了旨意叫即可入宫,却可惜了他的那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甫一入勤政殿,沈箴连大礼也不行,横竖看慕裳华不顺眼,更是随性的往东边儿靠墙的圈椅坐下,拿眼皮子盖着些眼眸,不肯正眼直视他,只管开口就问“这三更半夜你着急忙慌的把我传进宫来是个什么意思?我如今是卖给你这江山了不成?连晚上歇觉都不许人安稳了是怎么着。”
慕裳华心里高兴,也自知这个点儿上把人从府里拉进宫里的确是有些不大对得起,况且两个人是多少年的生死交情,自然不会去计较他的这个态度,慕裳华一乐呵,对着沈箴只管说“我要走了。”
“这玩笑你开的可有点儿大了,叫我进来就是为了同我玩笑的?”听了这个话沈箴立马就坐直了身子,还特意拿手揉了揉眼睛,盯着慕裳华看了好一会儿,“我瞧着的的确确是慕裳华啊,怎么说出来的话叫人这么忍不住的要笑话你呢?你大抵是忘了如今自个儿是个什么身份,你这是又要往哪儿走”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就起了身,手一撩袍子下摆处大踏步朝着慕裳华身边儿凑过去,“来来来,你且同我说说这是要出去打‘野味儿’,还是哪家又惹你不痛快了要出去查一查啊,我也跟着你一道去呐。”
“谁同你开玩笑呢,当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似的,做什么事儿都没个正经样子,一张嘴十句有九句都是假话不中听”慕裳华听他阴阳怪气的问,也没什么好气儿的回他,还不忘伸手去推一推他,“你甭凑的我这么近,挺热的天儿不嫌燥得慌吗。好好地坐你的椅子去,跟我闹什么。”
沈箴却是实实在在愣在了原地,这是怎么个意思?他这个皇位才坐了多久,今儿个夜里是中了邪不成?大半夜拉他进了宫,什么话还没说上呢,就丢给他一句“我要走了”,打量着玩儿他呢还是怎么着。
他怀着一肚子的疑惑又老老实实的坐回位子上去,从头到脚的打量慕裳华,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破带着衣服“我都了解了”的模样,开口就是劝他“我知道今儿个河川受了挺大委屈吃了个大闷亏的,你同她说的那些话连你自个儿都很难受,可你这会子若是和我说这个话,也就忒赌气了”他拖着腮嗯的一声儿,仿佛是在思考怎么能纾解慕裳华心中的郁闷,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她一向也不是那样爱计较的人,过几天你上她那儿好好地哄一哄也就过去了,你如今可是皇帝了,你当自己还是当年行走江湖的时候呢?做什么事儿都由着你的性子,想怎么来怎么来。”
“你打什么岔呢,再说了,我便是不走,如今做着这个皇帝也正应该是我想怎么来怎么来全凭我高兴呢,皇帝不就是杀伐决断全凭着心情吗?”他说着这个话,冲沈箴把眉头一挑,隐隐的藏着些笑意在眼睛里,看的沈箴一愣一愣的。
慕裳华的话越发的让沈箴摸不着头脑,他一伸手在自己头上拍了拍,添上一句问话来“你且同我说说,你的这个‘我要走了’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大半夜的说话可说清楚了,别明儿个一早说我糊涂听错了话,再给我一通的训斥,我可不吃你这一套,大殿上头都敢同你挥拳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