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亚听得这般的消息,丢了魂一般,一下挣开那丫鬟的手,径直冲了出去。
已是二鼓尽,准备打佯的客栈也已熄了灯,只有男子急促的呼吸,一阵一阵,敲打着这死一般的寂静。
郭外城郊。
一柳,一湖,一人。
一壶酒,一段情,一处泪,满腹伤。
天若有情天亦老,欲行不行各尽殇。
那是一处柔软而又温柔的味道,轻抚着她的舌尖,一点一点,向更深处肆虐。它们放肆地缠绕着她的每一处味觉,种下一处暧昧的伤。
她没有退让,只是任凭少年更深入的融合,他身上淡淡的风尘混入他的舌尖,夹着让人迷醉的力道。
少年的舌缓缓地进入,而后又迅速退出,像是一种逃逸,夹杂着某种难以描述的占有以及眷恋。
牡丹睁开眼睛,少年的笑容就这在一瞬嵌入她乌黑的瞳眸里。
“方才见姐姐呆滞,怕是姐姐灵魂了出窍,弟弟也是情急之下才出此下手。”少年这般说着,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浓重,“姐姐,我们已经到了。”
若是说金陵城内的怪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起初是烟花楼当家花魁牡丹行刺朝廷命官,东窗事法却是沓无音讯;再是郭外城郊有女子投河,焉焉一息却被奇人相救;后是洛家少爷被告私藏牡丹,大动干戈却是一无所获。这一连串的奇事似是毫无关联,但又却是息息相关。而如今,烟花楼被封,牡丹不知去向,洛家少爷坐在城郊树下,成了个痴人。
好也罢,坏也罢,痴也好,醉也好,古来万事东流水,愁云残淡亦无忧。
大漠的风逼人的寒冷,这让牡丹不由地想起许多年以前的那个晚上,女子魑魅般疏离的喊叫。
面前堂皇的宫殿透着富丽的光,它们尖叫着钻进她的视线里,填满了她所有的触觉。
牡丹回过神来,却见那少年满面微笑,处事不惊,“弟弟,敢问此为何处?”
少年没有回答,他牵起她的手,温暖的掌心安抚着她心中的困惑以及不安。
他是谁,他要带她去哪里。
她不问,他不答。
宫殿的绚目是牡丹难以描述的,一处掠一处的漆金路面,蜿蜒曲折,不知通向何方。
少年带着牡丹,一路走着,似乎这一段路是如此之长,以至于让牡丹忆起了先前遥远的旅途,忽觉甚是疲惫。
这般想着,少年突然打开面前精致的盘龙门。
“姐姐,这便是你日后的住处——牡丹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