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断后退,突然被什么绊倒了,整个身体都滚到地上,秦可岚一看,原来女孩整个人都是被阿泰的身体绊倒了,或许应该说是阿泰的尸体。
  后面进来的男人显然也看到了阿泰,用脚踹了阿泰一脚,阿秦没有反映,还没抬起头来女孩已经用尽全力一拳呼在男人的头上,男人整个头都歪了过去。
  秦可岚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狠烈的女人,似乎不管情况有糟糕都不会放弃主动出击的机会,出人意料又震撼人心。
  男人一个踉跄,弯下腰来,女孩看也不看就往着男人的头上猛踹,那毫不犹豫的样子仿佛对方根本不是一条生命,对着秦可岚喝道:“站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
  秦可岚瞪大了眼睛,捂住嘴,这样接二连三的血肉相博,任何一个女孩都会吓得站不住脚。
  突然整个飞机都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女孩虽然又狠又准,但毕竟力气有限,男人又是士兵出身,因为完全出其不意才生生挨了几下,被揍晕了头。
  现在反应过来,用枪杔一顶,女孩单薄的身体一顿,就捂着肚子后退了一步,一个女孩怎么承受住一个男人使用工具的一击,就算女孩子蓬头垢面,秦可岚也看到她一瞬间连唇色都变得苍白,躬着身子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又冲进来几个荷枪实弹的男人。
  “这个贱.人打伤了阿泰,还偷袭我!”先前的男人说道,然后一把抓起女孩的头发,一巴掌挥了过去,女孩单薄的身体就像是破布娃娃一样甩到了秦可岚的身体。
  秦可岚尖叫一声,女孩有些反应地抬起眼,却连眼神都失去聚焦,呼吸急促却轻浅,干裂肮脏的嘴唇颤抖着。与现在的情行比起来,秦可岚觉得以前霍丽与连祺赏给自己的,完全不能称上是耳光。
  后来几个男人已经把阿泰的身体拖到了一边,嘴里叫嚣着什么秦可岚听不清晰的脏话,一把把女孩揪了过去,女孩似乎现在才露出恐惧的神色,她瑟瑟发抖,双手护着肚子。
  肚子!秦可岚突然想起女孩对自己说过话,她怀孕了!也许她的肚子里会是像子扬一样可爱聪明的孩子,秦可岚几乎一下子被击中,每天下班后小子扬挥舞着双手扑到自己怀里的场景仿佛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如果自己真的被卖到泰国当性奴,自己这一辈子都不能见到子扬了,来不及挥手,就再也听不到子扬叫自己一声妈妈,她还没告诉子扬真相啊……
  几个男人正把女孩围在中间,几个巴掌女孩像是纸人一般苍白的容颜上蜿蜒出血迹,男人似乎还不解气,抬起穿着军靴的脚就往女孩的肚子上踹去。
  秦可岚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就像发了疯一样扑了过去,坚硬的鞋底踹到了秦可岚的胳膊上,秦可岚额上一阵冷汗,不知道自己的胳膊是不是断了,还是生生擦下一块皮肉,总之那种疼痛像是有什么楔进了灵魂里去。
  秦可岚把女孩护在身下:“不要打,不要打,她怀孕了!”
  女孩显然也想不到秦可岚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救自己,她嘴角渗出更多的血:“不能说我怀孕了,如果他们发现了我不能再做为性奴,一定会打死我。”
  秦可岚又挨了几下,手臂就被一个男人一下子拉了起来,雨点一般的拳打脚踢又落到了女孩身上,女孩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奄奄一息濒临绝望的狗。
  一尸两命,一尸两命!这个可怕的词汇在秦可岚的脑海中轰响,让她觉得眼睛很热,心脏被捏成一团:“这个男人,是我打倒的,是他想要侵犯我!”
  秦可岚觉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甚至发狠地在阿泰身上踹了几脚,那几个男人很快回过神来,第二个进来的男人阴鹜而危险地看着她:“你说,阿泰是你打的?”
  秦可岚吞了吞口水点点头,刚刚的大喊,让她的嗓子再度像是灼烧一样地疼痛,但很快这样的疼痛就显得微不足道起来,因为秦岚整个身体都被一巴掌扇地飞了出去!男人大吼一声:“婊.子!”
  秦可岚觉得浑浑沉沉,她觉得整个脸颊迅速失去了知觉,秦可岚不太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在笑:“是,就是我打的他。”
  人原来真的有保护机制的,因为接下来秦可岚并不觉得有多疼,几个男人的拳打脚踢,秦可岚只觉得像是自己的世界软绵绵地在震荡,在下断落下的殴打之间,秦可岚觉得胸口一阵甜腻,然后她艰难地趴在地上,呕出一大口的鲜血,秦可岚开始觉得干渴,她知道这是内脏出血的象征。
  秦可岚拼尽最后的力气,在人群的缝隙间去看女孩,看到女孩摇摇晃晃站起来,略一犹豫,就趁着没人注意她,跑了出去!
  秦可岚这次是真的想笑了,从认识开始,她就一直如此果敢断然,毫不犹豫的啊?这么好的时机她不跑出去,难道还要回来对自己说谢谢吗?
  不对,说起来自己并不认识她,因为自己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秦可岚单薄的容颜浮起一抹虚浮的笑,整个世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眼前一黑整个身体就像是被折断翅膀的蝴蝶坠落。
  察里克斯王城。
  一辆银白色的跑车内,一个修长的身影不安地靠在车后座内,本是俊逸秀的容颜完全被苍白代替,净若琉璃的眸子完全凹陷下去,李叔刚刚打开车门看到就是这样的场景,刚想轻轻地把门掩上。
  “可岚!”权禹一下子惊醒了,青幽的眸子中布满了血丝,恍惚了一阵才淡淡地说:“李叔。”
  “可岚有消息吗?”权禹连忙欠起身子,看到了李叔的表情,又疲惫至极地揉着眉心。
  “殿下,你受伤了,又连续熬了两天两夜,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李叔小声地说:“秦小姐是个好人,她不会有事的。”
  “李叔,会不会可岚已经死了?你们怕我难过,所以陪着我找,所以我把整个王城都翻过来了,还是找不到她?”权禹的眼睛本是极纯净,现在薄唇的颜色只有淡淡一抹,这样梦逸一般的语言说起来的时候,让人联想到病入膏肓的孩子,那么让人倍觉心痛又无能为力。
  “当然不是这样,据说那个为您挡掉飞来残片的阿全在昏迷中曾经喊过秦小姐,他当时在就您与秦小姐的位置中间,他应该知道秦小姐在失踪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叔尽量安慰说。
  李叔当时是离秦可岚最近的人,但是袭击来得太猛烈,环玦庄园的保全措施一下子形同虚设,多年保护王子的本能让他第一时间选择组织人员反击,同时保护权禹的安全,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一群持有重型武器,彪悍了得组织他们的目标竟然是秦可岚,一个女人!
  而就是这一念之差,对方劫走了秦可岚,而且一直跟着自己的徒弟阿全也因为为保护权禹,血肉之躯挡在飞速袭来的碎片之前,阿全失去整个右臂,还有整个右侧胸膛几乎被击穿。他真的不敢想像如果受伤的是权禹,后果会是什么样。
  三天了,阿全一直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这个从进入环玦庄园就跟在自己身后的孩子,在陷入昏迷之前还指着大门的方向,断续地喊:“秦……小姐……”
  那些训练有素的组织撤退十分迅速干净,所以秦可岚彻底失去了踪迹,李叔判断,这群恶徒的目标就是秦可岚。现在除了阿全,谁也不知道在最后的时刻秦可岚经历了什么,在离开之前是死是活。
  “阿全,醒了没有?”权禹微微欠起身,李叔又沉默下来,权禹微微一愣。
  车外响起一阵嘈杂,一个童稚的哭声在车外响起:“可岚姐姐!我要可岚姐姐。”
  李叔的眉头锁地更紧,关上车门想要去挡着秦子扬她们,权禹却轻轻地说:“让她们过来,我看着她们,会让我觉得可岚一定不会舍不得他们,所以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死掉。”
  一大一小的身影被领到车门前面,秦子扬从来是坚强有范的小帅哥,穿着最普通的衣服也像是韩剧中的平民王子一般。是他现在哭得就像任何一个失去亲人的普通孩子,满脸的泪水,眼睛都肿了,嗓子也哑了。
  “对不起,权禹王子,我没有骗住他……”云静初还没有说完一句话,就哽咽地说不下去,只知道抱着秦子扬的小小身体。
  “我要可岚姐姐,我要可岚姐姐,权禹哥哥,我做了一个噩梦。”秦子扬上气不接气地说:“我梦见我们三个人又一起去了游乐园,本来我们玩得很开心,可是坐过山车的时候,可岚姐姐突然就摔下去了,她满身都是血。”
  权禹心中一动,搂过秦子扬小小的身体,低声地说:“不会的,不是这样的,可岚不会有事的。”
  “可是权禹哥哥,梦里面可岚姐姐本来不会摔下去的,是你没有抓紧她。”秦子扬却突然在权禹怀中拳打脚踢:“权禹哥哥,我那么相信你,可是你却弄丢了可岚姐姐……”
  115
  可是现在权禹脸色煞白,那样无措地抓着自己手,无意识地叫可岚,别走。只教他觉得眼眶一下子热了起来,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李叔,”这边权禹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子扬他们安顿下来了吗?”
  “子扬与云小姐还住在他们原来的公寓里,但有专人负责保护,最近这两天也完全没有异常。”李叔赶紧说。
  “权禹王子,昨天在铃兰花海找到一支不属于环玦庄园的枪,经过军事专家鉴定,确定属于塔法尔AZ21,这种枪支的主要特点是板机紧凑,普通人不容易扣动,而泰国男人精于泰拳,他们的手指更加富于力量,所以它在察里克斯境内并未流通,是泰国家族定制枪支。”
  “你说带走可岚的可能是泰国人?”权禹的身体反射性地紧绷起来,又牵动了伤口,嘶地一声。
  “泰国与察里克斯分于地球两端,不太可能派遣分队入境,就算混进了察里克斯国境,他们也不可能只为劫走秦可岚,在对秦小姐之前的调查中,也没有任何线索显示,秦小姐与泰国任何组织有过联系。”李叔现在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一板一眼地汇报。
  “李叔的意思是……”权禹问。
  “权烈王子最近一直在进行军需采购,在考察世界各地军火供应商。”李叔不太确定自己的话会引起怎么样的后果,停了一下,还是如实地向权禹汇报:“而且最近一站就是泰国。”
  泰国某环形山脉。
  秦可岚微微睁开眼,依然是一个密闭的阴暗空间,秦可岚只睁开眼一会,就疼地眯上眼去,这个空间震荡地厉害,带动秦可岚像是整个身体都给折断一样的疼痛。
  秦可岚闭上眼睛拼命深呼吸,这才没有被那种非人的疼痛折磨地再次晕过去,适应了一会光线,秦可岚抬起头来。
  “这是泰国运送性奴的专用卡车。”一个冷冷的声音在秦可岚的头顶响起,那个声音!秦可岚抬头,竟然是飞机上那个的女孩!
  “你……没有逃出去?”秦可岚不再费力去看她,再次跌回地面,口气冷冷地。
  “我没有怀孕。”那个女孩答非所问。
  秦可岚一下子愤怒起来,自己拼尽力气去救她,原来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把复合粉给她是笑话,为了宝宝替她去挨打是笑话!现在自己全身的关节动一下就是断裂一般,连扇她一巴掌的力气都没有更是一个笑话。
  秦可岚把头别过去,这才发现整个车厢内并不只是她们两个人,还有各种肤色,各种样子的女孩,她们一个个蓬头垢面地蜷缩在各个角落,精神涣散。
  “你猜你现在一定很想打我。”女孩的声音冷冷的,透着挑衅。
  秦可岚冷漠以对,自己痛地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但女孩看上去却很安好,这样的对比让秦可岚觉得讽刺又可悲。
  “我跟你说话呢!装高贵给谁看呢?”女孩把秦可岚几乎是拎起来:“你觉得救过我,就足够高人一等了?”
  秦可岚艰难地想要扒开女孩地手,她发出呜呜的声音,可是那些本是受了惊的女孩却没有一个人把目光投向她们,女孩的力气很大,一下子就把秦可岚整个丢了出去!
  秦可岚狼狈地摔在地上,只觉得骨头都要裂开了,伸出纤长的手臂想要求救,可是原本缩在这个角落的女孩们却本能地避开秦可岚,像是怕被传染一样地退开。
  秦可岚痛苦地蜷缩在一起,那个女孩却一步步走到秦可岚的面前,一把支起秦可岚的下巴:“怎么还要继续扮高贵吗?只要跪下对我说对不起,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秦可岚只觉得全身地恶血都在这一瞬间集中在了自己的喉间,几乎要让她窒息过去,她几乎想都没想,就一口血水吐在女孩的脸上:“我道歉,没有看着他们把你打死,是我这一生犯得最大的错!”
  “还玩刚烈!我让你刚烈!”女孩连脸上的血水都没有擦,手一下子抓在秦可岚的裤子上,嘶啦地一声,秦可岚的腰带就被扯断,露出了秦可岚如玉的双腿,只不过腿上青痕交织,都是秦可岚为女孩挡下拳打脚踢留下的痕迹。
  “你要干什么?”秦可岚露出惊恐的神色:“你疯了吗?”
  “我要做一件可以彻底地毁掉你的高贵的事。”女孩张狂地笑,像是妖魔附身一般地扭曲。
  秦可岚不顾身上要裂开的疼痛,双腿挪着双腿往后退去,她真的到了绝境了,不知道这个疯了一样的女人想要做什么。
  女孩上前跨了几步,就追上了秦可岚的身影,一把抓住秦可岚的头发,让秦可岚再动弹不得,另一边一把拔下了秦可岚的内裤!
  缩在一边的女孩们看到这样疯狂又诡异的场面,都不由地更加抱紧了自己的脑袋对着墙,完全无视秦可岚破碎而绝望的哭泣声。
  秦可岚抵死相抗,屈辱的泪水与面对变态那种不知结果的恐惧占满了她的世界,可是随着嘶的一声,她的内裤还是被剥了下来。
  秦可岚此刻的耻辱不异于被扒光了衣服被扔到了人海,恨意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如此明显,秦可岚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那么努力地去爱一个人,却被贩卖到异国成为性奴,为什么只是好心想要去救一个以为同样做为母亲的女人,却要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
  秦可岚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往自己的私密地带戳画,但她已经没有力量去分辨了,只是死死抱着自己的双腿,尽量把自己可耻暴露的肌肤能够少一点。
  “怎么样?现在决定向我道歉了没有?”那个无缘无故对自己敌意的女孩仿佛也折腾累了,一把放开秦可岚,得意地说道。
  “最好,今天你是弄死了我。”秦可岚咬着牙,琥珀色的双眸都染成菲红色:“如果我有明天,剩下的每一秒钟,我都要你后悔今天对我做的!”
  秦可岚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一个人,恨到恨不能拨她的皮,拆她的骨,喝她的血!
  秦可岚以为女孩会再次暴怒,会做出更加可怕的行为,秦可岚甚至觉得自己都已经准备好了,但女孩只是冷哼了一声,把秦可岚的裤子兜头扔在她的脸上:“很好,永远记住现在的想法,从现在起,你就给我用这种心态活下去!”
  然后,女孩就像是一个志得意满的女王,回到整个车厢里像是最干净的角落,经过刚刚的一番你死我活,车厢里的其他女孩都对这个女孩充满了敬畏,有些甚至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主动为她让开一块地方。
  而秦可岚她像是这个临时种群中最羸弱的一员,被肆意欺负,侮辱,围观。她手指颤抖地把自己的裤子穿上,觉得现在的情况简直生不如死。
  整个车厢安静下来,车子还是一刻不停地向前前行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车子一顿,秦可岚缩坐在角落因为惯性一下子栽在了地上。
  突然一扇门被拉开,外面传来尖叫声,口哨声,以及压抑难耐的低吼声,秦可岚心里一顿:泰国军营到了吗?
  秦可岚还没有适应光线,手臂就被一个巨大力量抽了起来,一个穿着军服的男人在将视线落在秦可岚的容颜上的时候,目光骤然一亮,像是饥肠辘辘的狼看到让他满意的猎物。
  秦可岚下意识地往后一退,那个士兵已经在秦可岚的胸部揉捏了两下,秦可岚特有的细腻与尖挺让那个士兵发出几声怪叫,然后就沿着秦可岚的手臂,纤腰,俏臀摸了起来。
  男人的汗臭味与口臭几乎让秦可岚想要呕吐,但那个男人却完全没有一点顾忌秦可岚的恐惧与抗拒的意思,甚至下面马上硬了起来,对着秦可岚纤细的下腹一阵乱拱,把秦可岚都顶在了车壁之上,不知道前面谁发出一句命令,那个男人才悻悻地放开了她。
  像是牵着一头牲口一样拉着秦可岚往前走,其他女孩的待遇基本与秦可岚一样,她们尖叫,躲避,惊慌,但都被男人像是没有的反抗能力的动物一样拎下了车。
  所有的女孩被带入一个军帐,秦可岚一看就想要退缩了,因为整个军帐之中都是地铺,一眼望去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