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传来权烈洗澡的声音,秦可岚明知道自己不该那么去做,可是身体却像是不受控制,自主自发地向权烈的衣服爬去,像是警犬一般检查权烈的衬衫,当看到白色衬衫上一抹裸色殷红的时候,泪水终于不再受控地大滴大滴往下落。
她想要哭泣,想要尖叫,想要歇斯底里,想要权烈解释,可是这些疯狂的念头在大脑中一一滚过之后,秦可岚只是紧紧抱着被子让自己不会觉得那么冷。
自己曾那么骄傲清淡的女子,权禹费斯曾经不计一切把世界捧到自己的眼前,因为不爱她也可以清晰地说不,为什么一旦爱上了就要为他变得那么卑微?
秦可岚抱着自己让自己冷静,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手指颤抖地从床边的抽屉之中拿出一个笔记本,在它的首页写下一行字:生命中最想要东西,应该放手让它走,如果它走了还能回来,那么它永远属于你,如果它不再回来,那么它从不属于你。
秦可岚想了想,又写下一行字:100天的时间,不哭不闹,不武断不质询,100天的时间,不会因为一时情绪而误会,不会因为没有努力而追悔,100天的时间,给自己一个答案,皆大欢喜或是一无所有都坦然接受。
秦可岚把整个笔记本数了数,记事单页不多不少正好100页,这本是为权禹哥哥婚礼而配备的,所以页码与设计都取了10全10美的好意头,洗手间传来的水流声嘎然而止,秦可岚深吸了一口气,把第一页撕了下来,扔进一个收纳盒中,把笔记本压到床单之下。
权烈已经哗地把门拉开,秦可岚马上拉上被子装作一直在睡觉的样子,感受到身后一阵冷气钻入被子,权烈从被后一把抱住秦可岚,强势地捞到怀中。
权烈大手熟练地钻入了秦可岚的睡衣中,微茧的大手抚过她丝绸一般顺滑平坦的小腹,掠过他如脂如玉的高耸,他的呼吸陡然厚重了起来,但秦可岚小小的身体一直僵硬着,感觉到他不稳的气息,本能地往床沿一缩。
“怎么了?”权烈低哑的声音隐隐有些不满,自从从泰国回来,秦可岚说不上是主动,但从来没有拒绝过权烈。
“今天太晚了。”秦可岚闷着声音说:“婚礼上又发生这样的事,我很疲惫。”
“可是我很高兴。”权烈压着秦可岚的腰:“我太高兴了。”
权烈每说几个字就轻啄秦可岚一下,一个无亲无眷的流亡王子用一场婚礼就搬倒了内阁首相,这是一个分水岭,那么多年隐忍在胸口的计划终于被实现,就像是毒刺被拨出来那样痛快,说明王后势力不可挽回地走向衰亡,说明属于他的时代真正到来,他是应该意气纷发,豪情干云。
男人在志得意满,壮志酬酬的情况下,往往更期待在床弟之间也获得证明,所以权烈热情地近于强制让秦可岚接受宠爱,大手扣着秦可岚小巧的下巴,迫使秦可岚檀口微张接受他唇舌的掠夺。
秦可岚本能想要拒绝,但小嘴被权烈擒着,只能发出闷哼一声。
肌肤厮磨有一丝疼痛,却足够激起更大的情欲,秦可岚不可抑制低喘别过头去,火热的亲吻就印到了她修长纤细的脖颈之上,权烈嘶哑地低喃:“可岚,秦可岚……”
权烈有些满意到狂妄:“小东西,只有我可以喂饱你,我调教过的女人再不会踮记其他男人,因为只要一次,她就不会忘记被我征服的滋味。”
本来秦可岚与权烈已经恩爱美满近两个月的时间,秦可岚已经习惯了承受了权烈的意乱情迷的荤话,但这一次羞耻的感觉却来得比任何一次都强烈。
只要有一次,女人就无法忘记被他征服的滋味?秦可岚记得权烈的第一次就是跟伊芙琳,那么再次回来的伊芙琳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
这个想法一跳到秦可岚的脑海里,所有漫起的热情一下了子烟消云散,秦可岚想要停下来,可是思绪却像是自己有生命一般自我发散。
刚刚在外面会完了前女友,又回到床上发泄因为另一个女人燃起的热情,这样的想法连本来让秦可岚迷恋的热吻也觉得恶心起来,秦可岚陡然推开了权烈,直接从被子之中滚到已经凉下来的空气中,冷着声音:“殿下,今天真的不行。”
“不行?”权烈眸光一压,在阴暗的光线中却更有刺穿一切的锐利,仿佛这样的目光天生属于黑暗。
今天只因为自己借权禹的婚礼对付霍金,秦可岚就那么失控与焦急,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动手对付权禹,这个女人会又怎么样,割袍断义还是倒戈反叛?
权烈憋了一天的情绪也发酵起来,冷嗤:“如果权禹今天真的娶了霍丽,是不是你连睡也睡不着了?”
明明是他在外面与前女友私会,却用这样可笑理由来质问自己,秦可岚觉得自己再被刺激一句就会失控,抽起枕头:“殿下,我不想为了外人吵架,今天我跟子扬去睡。”
权烈反射性地拉住秦可岚:“别去吵子扬,他人小鬼大,很快就会猜到我们吵架了。”
事实证明有些情绪是不能压抑的,它会不顾一切地找到突破口,秦可岚冷冷地说:“怎么,殿下有胆去做,就不要怕被人知道。”
“秦可岚!注意你说话分寸!”权烈也冷下脸来,如果刚刚是因为一时意气,现在真的是生气了。
“分寸?”秦可岚脸色瞬间苍白,这已经今天第二次权烈要她注意分寸,真想问一问什么是她的分寸?
秦可岚身体抖得像是秋风中落叶,一把抓过权烈的衬衫,一把扬到他身上,慢慢飘落那一抹裸色的粉红小点就铺展在黑色的床单之上。
秦可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忍住,明明刚刚还对自己说,给出冷静的一百天,不要像是最没用的女人,因为一点蛛丝马迹就做出最无济于事的过激反应,事实上她根本忍不住,当被自己当做生命的事物受到侵犯,所有九曲心窍处变不惊都失去了作用。
权烈看到那一抹殷红,眸子不可抑制地一缩:“可岚,事情并不是你想像地那样。”
秦可岚冷冷地看着权烈,心里却有一个胆怯的声音:解释啊,不管多么蹩脚的理由我都会相信,抱住我告诉我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我就会原谅你。
权烈却定定地看着秦可岚,沉默了许久:“可岚,我没想到你发现会这么快,但这件事现在我不能解释,时间到了你就会明白。”
“明白什么?”秦可岚终于崩溃了,一把甩开权烈要握住自己的手:“等到发现你跟其他女人用过的安全套,才明白我该离开了吗?”
秦可岚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变得如此尖刻,仿佛变成自己都不认识,变得不在权烈的掌控范围,权烈怔怔地看着秦可岚说不出话来,秦可岚已经一把拉开卧室的门冲了出去。
那一晚秦可岚睡在了客房,她不敢吵醒秦子扬,就像权烈说的,秦子扬很聪明,去他的儿童房,小家伙一定会陪着自己一晚上不睡,所以她一个睡在客房之中,陌生的床被,冰冷的温度,权烈一晚上都没有来找自己,天地都黑得再也不会见到光明一样,秦可岚紧紧地咬着枕头才让自己不至于哭出声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秦可岚已经累到了透支,秦可岚尽量稳定声音给乔冶打电话请假,乔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明天晚上权烈殿下已经打电话过来说了,说你今天要请假。”
秦可岚一愣,权烈已经给自己请过假了?乔冶的声音充满了甜腻与猥琐的因子:“年轻人,热血方刚是好事,但还是要节制啊,纵欲房事会让男人老得快哦,我对我们未来察里克斯的国王未老先衰表示一百二十分的担忧啊。”
露骨的话语让秦可岚本苍白的容颜一下子烧红起来:“团长,你胡说什么?我们……没有,不像你想像的那样。”
“不能是这样,还能是怎么样?”乔冶听到秦可岚傲娇了,简直热血沸腾了,45度角仰望蓝天:“啊,年轻真是好啊。”
秦可岚应付了两句,就满头黑线地挂了电话,本是阴郁到没办法排解的心情被乔冶极具夸张热血的一通搅和,竟然觉得没有那么万念俱灰了。
秦可岚恢复了一些体力,欠起半个身体却不知道做些什么好,正在这个时候客房的门一下子被转开,秦可岚下意识地以为是权烈,整个身体下意识地直了起来。
冲进来的却是小子扬圆滚滚的小身体:“可岚妈咪,早安。”
秦子扬的外套都没穿,一个小脚丫是光着的,可能是觉得冷,像是一个小猴子钻进了秦可岚的被子里,只见被子里拱了几下,就在被沿露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妈咪不乖,还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