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做梦吗?”司雅雅怔怔的看着头顶绯色的帐子。
“雅雅,你终于醒了!”
她闻言转过头,一张带着胡茬的俊脸映入眼帘,她这才明白,自己是死里逃生了,只是昏迷中她看到的现代的景象难道才是黄粱一梦吗?
她虚弱的扯出一个笑容,嘴唇张了张,伊千寻把耳朵贴过去才听清楚她说什么。
“你怎么瘦了,胡子也出来了,真难看!”
伊千寻眼睛通红,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怀里的人是真实的,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认了,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会对他笑,会捉弄他,会跟他唱反调,而不是静静的躺在床上。
“你要吓死我了!”
他抱的很紧,司雅雅有点喘不过来气,刚想推开他,却感觉脖颈处一烫,伸出的手改了主意,轻轻环抱着他,安抚似得轻拍:“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伊千寻抱着她,不说话,他是真的害怕。
“你要抱能不能等会儿再抱,我都要饿死了!”司雅雅推了推他的肩膀。
伊千寻如梦初醒,忙放开她:“我这就叫她们给你准备吃的。”
因为太虚弱,她只能吃流食,还不能多吃,喝完了一碗粥,司雅雅觉得困意涌上来,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困了你就去睡吧!”伊千寻扶她躺下。
司雅雅突然想起一件事,强撑着打架的眼皮问道:“苏雨烟抓到没有?”
“还没有,被她跑了。”
“那她会不会对你不利?”
伊千寻轻叹了一口气,将手盖在她的眼皮上:“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快睡吧!”
司雅雅嘟囔了几句,到底没能抵抗周公的邀约,沉沉睡去。
伊千寻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俯身在她眼皮落下一个炙热而轻柔的吻,转身出了屋子。
“素文。”
“属下在!”素文从暗处出现。
“帮我保护好她。”这个她指的谁,主仆二人都心知肚明。
“是!”素文没有二话,应了一声。
伊千寻交代完了,抬眼看了一下远处,金色的琉璃瓦反射着阳光,让他忍不住微微眯了眼,有些账,是该好好清算一下了,他心想。
换下了身上皱巴巴的衣裳,又好好净了一下面,整理完毕,又是往日那个风姿清雅的二皇子。
他去了大皇子的府邸,不待下人通传,径自闯进了大皇子的书房。
“殿下,小的该死!”下人没有拦住他,连忙跪下请罪。
伊千焕看了他一眼,挥手道:“罢了,本王的弟弟岂是你能拦得住的?下去吧!”
下人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二弟找本王有何事?你不是在照顾安平吗?听闻安平中了剧毒,她现在怎么样了?本王近来事务繁忙,还没有得空。”伊千焕面露得色,最近伊千寻因为司雅雅的事情分身乏术,皇帝便将许多之前是伊千寻处理的事情交到他手上。
“这倒不必皇兄费心,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那苏雨烟,哦,不对,应该叫绛影,她是皇兄的人吧?”伊千寻淡淡道。
“她怎么了?”伊千焕不明白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皇兄何必装模作样,她既然是皇兄的人,想必她对雅雅痛下杀手也是皇兄你的授意了!”伊千寻沉了脸,质问道。
“二弟休要血口喷人,本王什么时候派她去对付安平了?”伊千焕反驳,他可不能让伊千寻随意将这么大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谁都知道父皇很看重司雅雅,若是让父皇知道司雅雅中毒是自己指使的,那他还能落着好吗?更何况自己也根本没有做过。
伊千寻却是丁点儿都不相信他的话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皇兄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从今日起,我也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皇兄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甩袖离开,真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完全不管伊千焕在他身后气的跳脚。
绛影那日被伊千寻打了一掌,受了内伤,直到这几日撑不住了才拖着伤势来找伊千焕。
大皇子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他是哥哥,如今却被弟弟指着鼻子骂,一腔怒气见到罪魁祸首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本王不是告诉过你,别再擅作主张,去招惹司雅雅,你是不是都将本王的话当作耳旁风了,嗯?”
绛影嗫嚅着说不出反驳的话。
“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知道吗?本王怎么救了你这么个蠢货!你以为你杀了司雅雅就能被伊千寻看上了?呸!”伊千焕气急,形象都不顾了一口啐在她脸上:“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以为你还是那个丞相府的大小姐?别做梦了!”
绛影头也不抬,手在袖子中紧紧捏成拳头,她忽然心中涌出一股杀意,想要面前这个人闭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艰难的压下那股冲动,她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几日你就在自己的屋子里呆着吧,没有本王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许去!本王会让人看着你的!”伊千焕发泄了一通,收敛了一些。
“是!”绛影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书房。
伊千焕命人准备了礼物,他要亲自去探望司雅雅。
大皇子到的时候,司雅雅刚好睡了一觉,有了一些精神,她本来是想让人回了他的,想了一想,终究还是让人将他请了进来,人家好意提了礼物来探病,总不能就这么赶他走,传出去受诟病的也是自己。
“安平,你身子可好了些?”伊千焕将礼物交给侍女,状似关切的问。
“唔,差不多了。”
他问一句,司雅雅便答一句。
伊千焕干巴巴的说了几句问候的话,很快便词穷了,场面在司雅雅有意为之的情况下很快冷了下来。
司雅雅不想搭理他,只是碍于他的身份,才见了他,可是这并不代表自己就要既往不咎,给他好脸色,苏雨烟那件事就算不是他的授意也跟他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