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道。
  司雅雅心里稍微放心了一点,但是听着他虚弱的声音还是觉得有些担心,所以她当下决定这里不能再待了,回客栈!
  她扯了扯被子将伊千寻裹了个严实,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拉了拉,走到了门边打开了房门。
  “两位兄弟,可否帮在下备一马车,这个姑娘伺候的很不错,在下想带她回客栈……”她道。
  大牛和大柱嘴里嗯嗯的迎着,目光却都在屋里那张坏掉的床上。
  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面前这个看起来很文弱的小白脸在床上竟然这么厉害的吗?
  不过两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大牛对着司雅雅拱了拱手道:“司公子请稍等,小的这就去准备。”
  大牛离开了,大柱继续在门口守着。司雅雅也没有理会他,关上了门回到了屋里。
  伊千寻疼的一身冷汗,却还是忍住了在棉被里一声不吭。
  这边大牛找到了黄海涛,将这边屋子里的动静汇报了一遍,最后说司公子要将人带走。
  黄海涛沉吟了一下,心中对于司雅雅编出来的身份已经有八分相信,点了点头,让大牛按照她的要求去准备。
  马车很快的就备好了,司雅雅看看地上棉被卷着的伊千寻又看看门外的马车,犯了难。
  “两位兄弟能否帮把手将人抬到马车上?”司雅雅试探着开口。
  大牛他们看了看地上卷起的人形,捋了捋袖子,将人抬了起来。
  他们太伊千寻起来的时候扯到了他的腰,疼的他倒抽一口冷气。
  站在一旁的司雅雅听到他出声,紧张的怀里仿佛揣了只兔子一样,乓乓直跳。
  好在大柱和大牛他们也没有多想,帮她将人抬上了马车之后便退开了。
  司雅雅给车夫报了客栈的名字,车夫赶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将他们拉到了客栈。
  “公子,到地方了。”车夫在外边叫道。
  客栈里,白鹇和几个侍卫还在守夜,听到外边有说话声传来,从门缝里看了看,发现是司雅雅回来了。
  白鹇最明白青楼里的情况,他开门迎了出去:“公子你可算回来了,这么晚了你出去也不带个侍卫,把我们都急坏了!”
  司雅雅在心里给白鹇随机应变的能力点了个赞,面上却还是要装深沉道:“车里我带回来了一个姑娘,你将人送到我房里。”
  “诺。”白鹇见她这般,便有些明白车里会是谁了。
  他上了马车,伊千寻见是他,低声道:“手轻点,腰上有伤。”
  白鹇心中一惊,心中已经将各种危险的情况过了一遍,自己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这边司雅雅赏了车夫一些碎银,跟着白鹇进了客栈。
  白鹇抱着伊千寻一路直奔他的房间,将人趴着放到了床上。
  司雅雅跟在后边,见侍卫在一旁不知该做什么,拉住了一个侍卫道:“去找个大夫过来。”
  侍卫领命,他们此行出来便想到了可能会有人受伤的情况,特地带了一位御医。
  侍卫到了御医休息的屋子,将人叫了起来,两人一起急匆匆的赶往伊千寻的房间。
  “去去去,将屋里的灯光弄的再亮些。”御医将床边的人都赶开了。
  司雅雅看着床上伊千寻苍白的脸色内疚感将她包围着,而她此时所能做的就是祈祷伊千寻没事。
  御医叫朱怀玉,是太医院最年轻的一位御医。人如其名,面色如玉,气质斐然。
  白鹇和司雅雅应了他的要求一人捧了一盏灯站在床边给他打着光亮。
  伊千寻趴在床上,动弹不得。脱衣服自然也是不方便。
  朱怀玉没说话,直接拿了一把小匕首,将他后背的衣服划开,露出了他精壮的腰身。
  只是此时他的后腰上,一大块惹眼的淤青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朱怀玉眉头一皱,抬手戳了伊千寻后腰的几个位置,伊千寻疼的闷哼了一声,脸色更苍白了些。
  见他这样,朱怀玉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拿我的针灸袋来。”
  他话音刚落,候在一旁的侍卫就将他的针灸袋取了出来,奉了过来。
  朱怀玉抿唇,修长的手指展开针灸袋,里边针灸用的银针密密麻麻的排列着。
  “禀殿下,您伤到了筋,而且形成了淤血。不过好在没有伤到骨头,不然您下半辈子就要在床上度过了。微臣先施针将淤血逼出来,至于伤到的筋,殿下只能静养,不过微臣会再给你施针让它好的快点。”朱怀玉说着捻起了一根银针。
  司雅雅听到他说伊千寻可能会瘫痪,吓得脸色苍白,手中捧着的灯盏也跟着一哆嗦。
  烛火摇曳,朱怀玉的皱眉紧皱:“把灯给我端稳了!”
  司雅雅被他一喝,明白灯光的重要性,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心神,将灯盏稳稳的托着。
  朱怀玉将银针插到了穴位里,伊千寻后腰上的淤青显得更加明显了。
  “殿下,微臣现在要将淤血放出来,可能会有些疼,殿下忍着些。”朱怀玉道。
  伊千寻轻声应了一句,朱怀玉又摸出了一把比刚刚那把匕首还小的匕首。
  匕首映着灯光泛起一丝冷芒,朱怀玉用匕首在伊千寻后腰的淤青上轻轻的划了一个小口。
  乌黑的鲜血从被他划开的小口处涌出,有眼色的侍卫递上了早就准备热毛巾,朱怀玉接过了毛巾敷在了伤口上。
  朱怀玉手上的毛巾换了几块,直到从伤口中流出的血液终于变成了鲜红色。
  “金疮药。”
  侍卫又递上了金疮药,偏黄色的药粉撒到了伤口上,很快的就止住了流血的趋势。
  他又拿了绷带在伊千寻的腰上裹了两圈绑好,才起了身。
  司雅雅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脸欲言又止。
  “司小姐有事?”朱怀玉无法忽视身后的这个跟屁虫,扭头问道。
  “他,殿下,殿下没事吧?”司雅雅一脸紧张的问道。虽然刚刚朱怀玉的话说的很清楚,但她还是想再次确定一下。
  “无事,只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朱怀玉说话间就已经写好了药方递给了一旁的侍卫道:“抓三副,回来后三碗水煎成一碗,喂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