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是没事,只是不知道你再这么坐下去会不会有事。伊千寻心中暗道。
  司雅雅见他不回话,还以为他怎么了,慌乱的起身就要拉他起来。
  伊千寻冷不防的被她这么一拉,扯到了后背磕的地方,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没事没事,你别着急。”他嘴里还在宽慰着司雅雅。
  司雅雅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转,道:“你还说没事,刚刚你都吸气了!伤到哪儿了,让我看看。”
  伊千寻摇头拒绝了她,奈何司雅雅不依不挠,大有他不让看就不走的架势。他无奈,只得蹲下了身子,将衣襟松了松,露出了一半后背。
  精壮有力的后背上被几道狰狞的疤痕纵横着,他的左肩处还有一块淤青。
  “看好了吗?跟你说了没事。”伊千寻说着,动手将拉下来的衣服拉了上去。
  “你的伤?”司雅雅扶着他起来,但是想到他后背上的疤痕,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伊千寻默了默,不以为意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当初在北境带兵打仗时伤到的,疤痕其实能去掉,但是我觉得没必要,就没弄。”
  “哦……”司雅雅应着,心里却觉得这件事不及他嘴里说的那么轻松。但既然他不说,她就也没再问。
  两人站在水里,身上的衣物也全部湿透了。还好今日两人都选了一些暗色的衣料,不然这样子一湿,估计全身上下都会被人看去了。
  “你去捡写柴火回来,我抓两条鱼,等会儿咱们烤鱼的时候将衣服也烤烤。”伊千寻有些不自在的挪开了视线道。
  司雅雅倒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只是觉得他说的十分有理,点了点头便跑去捡柴火了。
  伊千寻在她捡柴火的时间抓了四条不大不小的鲤鱼。其实也不是他抓不住大鱼,只是鱼太大了的话也不好烤,所以他干脆小鱼多抓两条,也是一样吃罢了。
  很快的,司雅雅抱来了一捆又一捆的柴火,伊千寻也用木棍穿着他抓到的鱼上了岸。
  “鱼!”司雅雅将手中的柴火一扔,激动的充了上来。
  “洗手去,等会儿过来烤鱼。”伊千寻瞥了一眼她捡柴火握的脏兮兮的手,一脸嫌弃道。
  司雅雅屁颠屁颠的跑去河边洗手,伊千寻蹲在木柴边上准备点火。他摸了摸怀里,脸色瞬间就尴尬了起来。
  “怎么了?”司雅雅洗好手回来,发现伊千寻就这么蹲在了木柴面前,毫无动作。
  “火折子……湿了。”伊千寻从怀里将湿透了的火折子拿了出来。
  司雅雅也愣在了原地,苦着脸看了看她捡回来的木柴和伊千寻抓回来的鱼。
  “那我们怎么办?”司雅雅问着,开始蹲在地上砸石子,希望自己可以砸出来一点希望之火。不然她就只能去钻木取火了。
  伊千寻见她蹲在那里砸石子,皱了皱眉表情有些疑惑:“你在做什么?”
  “用石头砸火出来啊。”司雅雅回道。
  伊千寻:“……别人用的时专门的打火石,你这个就是普通的石头,没用的。”
  司雅雅:“……”
  那她能怎么办啊!她也跟绝望好嘛。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真的让她去钻木取火吧。司雅雅心想。
  伊千寻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他们已经收拾好的火堆。叹了口气,拎起了他穿好的鱼道:“走吧,回去找白鹇,他应该带着火折子。”
  司雅雅还没玩儿够不想走,但是浑身湿着也是真的难受,两相权衡之后,她嘟着嘴跟在伊千寻身后不情不愿的走着。
  阳光透过树叶,在树林里撒下了斑驳的影子。一阵微风吹来,吹的司雅雅衣袂飘飘,同时也让她打了个打喷嚏。
  接着,她的喷嚏就像是止不住了一般,争先恐后,一个接着一个。
  伊千寻将她红扑扑呢表情看在眼里,内心觉得她可能是受凉了。刚才再水里泡的浑身湿透,此时再一吹风,初春的风还带着些许冷气,被风下吹,还泛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她会生病也难怪了。
  司雅雅已经尽力的跟在伊千寻的身后跑了,但还是跟不上他的速度。而且她还是喷嚏不停。
  伊千寻内心的焦急全都表现在了脚下,走路的速度快到要司雅雅一路跟着跑,才能勉强追的上。
  “你,你别走那么快嘛……呼呼……你等等我……”司雅雅实在是跑不动了,靠在一棵树上喘着粗气。
  伊千寻扭头过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两人拦腰抱了起来,运起了轻功,两人一起化为天边的黑点,极速掠去。
  在马车旁看车的白鹇只觉得面前一阵风刮过,风中还带着点点的水汽。
  “赶车,会客栈。”伊千寻怀里抱着司雅雅道。
  司雅雅在他怀里沉沉睡去,整个人脸色红的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一般。
  白鹇听出了他话里的急促,马车赶的飞快,三人一行奔回了客栈。
  客栈门前,白鹇的马车刚刚挺稳,伊千寻便迫不及待的抱着睡着了的司雅雅下了马车。
  “叫朱太医过来。”他急匆匆的交代了一句,抬头发现自己的吩咐的那个人就是他要找的朱怀玉。
  “殿下找我?”朱怀玉准备拱手招呼,身子才刚刚躬了一半,伊千寻便一把拉住了他。
  “朱太医,你快随我上来,司小姐好像发烧了。”伊千寻道。
  朱怀玉跟着伊千寻往楼上去,路上碰到了一个侍卫,他拉住了侍卫道:“去我屋里,把我的药箱提过来。”
  “诺。”侍卫拱了拱手,复而扭头回去了。
  朱怀玉跟着伊千寻一起到了司雅雅的房间,只见伊千寻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到了床上,一脸焦急的看着他。
  “殿下稍安勿躁,微臣这就为司姑娘诊脉。殿下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吧,以防染上风寒。”朱怀玉对着他拱了拱手,坐到了床边,手指搭在了司雅雅的洁白的手腕上。
  伊千寻敷衍的嗯了一声,目光全都在床上的司雅雅身上盯着,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