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千寻用过了晚膳,踌躇了一会儿,等他发现时,自己已经不自觉的站到了司雅雅屋外。
  既然来都来了,他抬手敲响了房门:“雅雅。”
  司雅雅自然是听出了他的声音,冷哼一声,置之不理。
  “那我进来了。”耳力好如伊千寻,自然没有忽略司雅雅那声冷哼,他确定司雅雅未睡后推门而入。
  司雅雅心中还生着闷气,见他进来了,转身背对着他。
  伊千寻叹了口气过来:“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好吗?”
  司雅雅想了想,这几日她一直在找机会想将伊千寻啃她那一口啃回来,却一直没找到机会,眼下他自己送上门来,不就是个好机会?
  好好的啃他一口,让他也尝尝她的疼!
  这么想着,她转过身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让人背后一寒。
  伊千寻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是想到自己是来道歉的,司雅雅是打是骂,都随她了,只要她能原谅他就好。
  “你背过身去。”司雅雅乐颠颠的指使道。
  他依言转过身,司雅雅摩挲着下巴一脸奸笑,伊千寻也有落到今天的地步哈哈哈。
  想着,她不由自主的就笑出了声。
  伊千寻不解,正襟危坐的背对着司雅雅,脊梁挺得笔直。
  司雅雅找好了角度,作势要扑到他背上去。她当然舍不得真咬他,不过享受一下被背的福利,也是很不错的嘛。
  “殿下,属下有事求见。”白鹇的声音在外边响起。
  伊千寻明白他没什么事不回来烦他的,想到司雅雅这么久也没动静,可以先听听白鹇说什么。
  想着,他站起了身去打开了门。
  身后的司雅雅扑了个空,身形不受控制的往前摔去,眼看着就要跟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了,伊千寻眼疾手快,闪身抓住了她的手臂,将人拉了过来。
  本来是个英雄救美的好事,但是他用力过猛,本来应该跟地板亲密接触的司雅雅跟他来了个亲密接触。
  两人眼瞪眼,嘴对嘴,好死不死的,伊千寻的手还不自知的放到了司雅雅胸上……
  门外前来找伊千寻的白鹇,素文,素武,以及打水回来的红玉看到这一幕后直接愣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还是司雅雅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了伊千寻,高举的手最后还是没忍心落在他脸上。
  “登徒子!出去!”她咬牙切齿的,将人推了出去,然后甩上了房门。
  客栈的门在她的大力下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巨大的响声也将门外石化的侍卫暗卫侍女们从石化的状态中解救了出来。
  伊千寻双手背后,强装淡定:“不是说有要事找我,走吧。”
  他带着他的侍卫离开,红玉端着水盆敲了敲房门:“小姐,是我红玉。”
  司雅雅耷拉着脸给她开了门,一脸郁闷,红玉才刚把水盆放到了梳洗架上,她扑上来要抱抱了。
  “啊~丢死人了丢死人了!红玉~求安慰,要抱抱!”她打滚道。
  红玉险些没绷住笑,打湿了手巾递给了她擦脸道:“小姐,我什么都没看到!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司雅雅嘟着嘴,不情不愿的洗漱上床,抱着被子滚来滚去,不多时将自己裹成了蚕蛹睡了过去。
  这一夜她睡的并不安稳,一会儿梦到伊千寻不要她了,一会儿又梦到伊千寻对她耍流氓,以至于她天不亮就醒了过来。
  她顶着一对熊猫眼将红玉叫了起来:“红玉,快起床,我们该走了!”
  红玉带着刚睡醒的茫然:“小姐,这天还不亮,我们去哪儿?”
  “我们两个一起,快点回京!不跟他们一起了!”她想想就觉得憋屈,反正离京城也没多远了,还不如她自己走,还清静些。
  “就,就奴婢和小姐吗?”红玉一脸诧异。
  司雅雅眼神一扫:“你要是不愿意跟我一起的话,我就自己走了。”
  她说完作势要走。红玉立马拉住了她:“奴婢不跟着小姐跟着谁,小姐稍等,奴婢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再走。”
  红玉说完就去收拾行李,司雅雅在旁边当指挥:“这些用不上的东西就不要带了,带两身换洗的衣服,带上银两,再带上我给爹娘带的礼物就可以了。”
  红玉依言,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出来扛到了肩上:“那奴婢去跟殿下他们说一声我们便走。”
  司雅雅将人拉了回来,敲了敲她的脑壳:“红玉宝贝,你是不是傻,跟他们说了还走的了吗?不告诉他们,我们偷溜!”
  说着,司雅雅用手做了一个溜的手势。
  红玉面露难色,想到司雅雅之前遇到的事,迟疑着开口:“小姐,这……偷溜不太好吧?”
  “红玉,你到底是不是跟我一个阵营的啊!这里离京城很近,不会有事的,我们走吧。”司雅雅说完拉着红玉偷偷摸摸的出了门,竟无人察觉。
  红玉内心苦不堪言,但她只是一个小侍女,最后还是要乖乖听话,认命的跟着司雅雅一起。
  两人趁着微亮的天色往码头走去,路上有早起卖馄饨的摊子,主仆二人停下来吃了碗馄饨,等她们到了码头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
  这里的码头连通南北大河,是大梁最重要的几个码头之一,每日船来船往,不知往南北运送多少物资。
  司雅雅她们到时,码头上已经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干活景象。她们两个在人群中穿梭着,不远处的河里正停靠着一搜运人的大船,只要她们上了船,到京城也就是一两日的光景。
  “不是说好了搬一袋给两钱吗?怎的只有一钱?”不远处一声吵嚷引起了司雅雅的注意。
  她扭头,就看到好几个汗流浃背的苦力围着一个身着皮甲侍卫服的人争执着。
  “谁同你们说好了?你们可有凭据?只有一钱,爱要不要。”那侍卫神情倨傲,看向那几个苦力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司雅雅认出了那人,当初在画舫上同京城里的人见面时,他是跟在徐世亮身后的,是徐世亮的贴身侍卫魏云!
  可徐世亮的人,在这里做什么?他们运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