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捂着嘴摇头,眼泪顺着手背滑落到手臂上,紧接着掉在床单上。
  他是以为她和慕迟发生了什么吗?
  她是真的没有过,和任何人都没有。
  可是。
  他呢?
  和唐欣然有没有?
  他们之间很快就要有夫妻之名了,夫妻之实,想必也不会太远了吧?
  到时她算什么?
  他见不得人的前任还是情.人?
  她无力的闭上眼睛,酸涩的眼泪顺着脸颊而下。
  说好的当陌生人的呢?
  他为什么要一次次来打乱她的生活!
  ……
  “那女人,是谁。”他冷沉的声音打破夜的寂静。
  “我不知道,说不定又是多情的霍总惹下的桃花债吧。”
  多情?
  他霍东铭就算是多情,也只是在她身上多情,不像她,身边来了一个又一个男人,每一次都可以跳出一个来气他,甚至与他大打出手。
  到底是多情?
  “你是想气死我,才肯罢休了?嗯?”
  “是我气你吗?要娶别人的是你,说要和我结婚的也是你,哪个都是你。”她顿了顿,“我也不坚定,所以我们不合适,这是个错误,我们都忘了吧。”
  “我现在解除婚约,你跟不跟我走?”他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望着他。
  温凉斩金截铁:“我不会跟你走。”
  只是,这明明是在心中盘旋了千百次的回答,怎么在说出的这一瞬间,就能这么疼?疼到她快窒息,心脏像是被人揉碎重新摁回胸膛一样。
  好,很好。
  所以前面指责了他那么多,说到底还是为她自己找个借口?即便他做的无懈可击堪称完美,她是不是也会找到一丝裂缝,拿这一条给她的离开找借口?
  不坚定,错误。
  当时招惹他的时候,怎不说这些!
  “好,温小姐,希望婚礼当天,你能如约而至!”
  他起身,拿走自己的毛衣,脚步决绝,背影僵冷,眼里写着的都是对她的失望。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温凉缩卷起身体,赤身裸.体的她,颤颤巍巍拿过被子盖在身上,泪又次拆两行而落。手指很缓慢,一点点的往背后被他咬了的地方默去,有湿润的痕迹,怕是破了口子。
  她苦笑。
  眼泪滑到嘴角。
  就当这是她欠他的,今夜过后两不相欠,他要娶谁都与她无关了。
  他不知道,做出决定的她,是借着一把力,强迫他走上光明辉煌的人生,而自己甘愿堕.落到无边无际黑暗的沼泽里,她不疼,她只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想亏欠他。
  霍东铭。
  代表神话的名字。
  应该在办公室内决策,而不是因为娶了她,而家庭不和。
  ……
  恍惚间。
  温凉感觉什么人抱着她去洗了澡,背后也上了药,动作很温柔,像是将她奉为宝贝一样捧在掌心中,还有她喜欢的熟悉的味道。再回到柔.软的床上,睡意袭来,床单似乎也被换过了,没有她与霍东铭留下的痕迹。
  很干燥的太阳香。
  很舒服。
  这一觉睡了三个小时。
  再睁开眼时,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没有疼痛,头也不疼,只有点因为发烧带来的口干舌燥。
  “慕迟?”见到床边坐着的人,她差点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干嘛啊,我在这里照顾了你一晚上,你就这样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我?”他冷哼一声,抱着手臂不开心的很。
  “我……你给我洗了澡?”
  “当然不是,我找了小.护.士帮你洗澡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摸了摸鼻子眼神也不敢跟温凉对上。
  原来是这样。
  她没多怀疑什么,点了点头:“谢谢。”
  果然,不会是霍东铭啊。
  也是了,之前他用那么大的力气来折磨她,又怎么可能在最后对她温柔?
  “你没事吧?”慕迟指了指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