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让陪伴在他身边的人,都心底发怵,明明酒店里的冷气开的恰到好处,还是冷到抖了抖。
  温凉的动作瞬间僵住,停在空中的手不知该放下来,还是继续原本想要做的事。
  “东铭,好久不见。”席尧轻捏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身侧。
  “嗯。”
  男人垂眸,声音极淡的冷应了一声,似是寒刃的视线,直直锁定在对面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
  这令人畏惧害怕的冰凉眼神,让紧靠着席尧的温凉脑中某条弦一紧,下意识的将手给抽回自己身侧,他的视线明明是夹杂着冰海冻浪,可却叫她的脸颊烫的不行。
  霍东铭收回视线,淡淡冷冷的起身往前走,最后停步在一扇陷地通天的古色木质大门前,等待着身边的人将门打开,背脊绷直,手工剪裁的黑色西装,包裹着他健硕的体魄,凭空多了几分欲气。
  全程,他未再看一眼这边的两人,好似刚才他的冷并不是针对他们,也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一样。
  温凉咬着唇本来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结果却被想顺着一起进门的席尧带着,被迫跨步与他们一同向前,猝不及防的拉近了与男人的距离。
  他身上有一股清新淡雅的男士香水味道,像是一把钩子,将她的神魂统统拉出躯壳,黏在了他身上。
  丝毫没注意到,近处的霍东铭已经停了下来,猝不及防的一头撞了上去。
  鼻子恰好嗑在男人的背脊上,钻心的痛蔓延整个脸部,连表情都变得很不自然,她皱了下眉硬是一声不吭的扛着不喊疼,只不过手指下意识的靠在了他臂膀上,借了一把力。
  “温秘书,你这么喜欢投怀送抱?。”霍东铭并未回头,冷冷的一句话直戳她心上。
  温凉愣了一下,背脊一僵忘了后退也忘了往前,这莫名有些生疏的称呼,让她有些不好受。
  毕竟大前天的晚上,她还和这个男人,一起……
  正在她狼狈不堪,看起来傻的还有些可怜的时候,霍东铭侧目向后。
  他略长的黑发向后梳成背头,瞳孔中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清冷,似无声的在嘲讽着什么,可是仔细一看,他整个人的气质又淡漠到让人无可捉拿,哪像是在讥讽?
  鼻子上的疼,完全不如这一眼淡漠的痛。
  席尧向前一步,用自己的身体隔开霍东铭的视线,护住了她,让她不至于那么尴尬。
  温凉硬着头皮倒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学长谢谢你,我想去洗手间补一下妆,马上就回来。”
  说着,匆匆忙忙的想要退出去,拉开与前方男人的距离。
  想逃?
  霍东铭的视线一冷,不顾已经起身走到面前,打算伸出手与他相握的唐墨,转身握住她的手腕,死死禁锢住她不安分想逃的小手。
  “唐总,席总,入座吧。”
  一句话落,才将锢着温凉的手松开。
  这个时候就算她是真的想出去补妆,也不会有什么机会可以走了,一旦席尧入了座,身为秘书的她哪能脱身?
  “说的也是,请吧。”唐墨颔首,转身给了侍者一个眼色,“可以上菜了。”
  一入座,一桌的大老爷们。
  温凉在这,简直就像是一股清流。
  而且还是一股漂亮的清流。
  就连唐墨的视线,都似有若无的停留在她的身上,眸色意味不明的变换着。
  随着菜一道道的上摆,他终是端起酒杯,语调微冷似杯中清酒:“诸位不必拘束。”
  霍东铭和席尧应声举杯,剩下的人更是不敢怠慢,纷纷举着酒杯轻敲玻璃转台的边沿地带,将弄出的声响作为回应。
  “不过,我很好奇,一向不染美色的席总,竟带了一位绝世美女,不妨介绍一下?”说到这话时,唐墨的视线终于大大方方停留在温凉的脸上。
  “关于温凉,我想唐总你那应该有资料才对吧?也就不要难为她做这个自我介绍了。”
  席尧打了个太极,想把事端从温凉的身上撇过。
  “道听途说和亲耳所闻毕竟不同,席总你说呢?”
  这商人打起太极来,那叫一个精彩万分,温凉心生出一些感慨。
  不过,也多亏了这一来一往的交手,让她对唐墨这个人有了基础的判断。
  同时也明白席尧是想要维护自己,可是,她不能所有的事,都麻烦学长来保护她。
  只不过是个自我介绍,这么多年就没少做过。
  温凉带着教科书般的礼貌浅笑,落落大方的站起高举酒杯:“在座的各位领导与同行,我是席氏集团席尧总经理的特秘温凉,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第一个动的是霍东铭,他端起杯子抿了口酒,视线轻扫过席尧,却并未多看温凉一眼,这似是无视的样子,让身周跟随他的几位秘书与助理,一下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个傻女人!真当霍东铭会卖她情!
  席尧瞬间端酒起身,顺势伸长手臂揽住温凉的肩膀:“现在她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唐总,霍总,你们不至于不给这个面子吧?”
  “不知道唐总这一次做局,是为了什么?”
  嘶——
  几个助理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气,都说亚太传媒和席氏集团关系不错,可现在这霍总摆明了不给席总面子,这要怎么收场?
  唐墨高挑眉梢:“只想见一见传闻之中,席总的得力主将。”
  得力主将?
  温凉暗暗的握住了拳头。
  她进席氏的时间还不满一个月,哪来什么传闻之中的主将?唐墨怕是在含沙射影的提外面那些,根本就不实的传言吧?当即,一张漂亮的小脸,表情冷沉的如下雪。
  亏她因为之前在商场中的事,对唐墨印象还不错!
  可当她正欲说话的时候,却接触到另外一抹视线。
  霍东铭略带探究的凝着唐墨,瞳里似有若无的暗沉,有一种寒冷的风浪在眼底卷起狂啸,他的手指骨节轻弯,用指尖点着桌面。
  她知道,他在情绪不悦的时候,就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来。
  是……为了自己吗?温凉心底扬起了一丝喜悦,不过很快消失无影:不,他怎么可能还会为了自己出气。
  毕竟方才,是他摆明了要她难堪。
  她难堪,他应该高兴才对。
  她思绪正乱的时候,席尧站起了身,长臂一揽将她扣进身侧,丝毫未给唐墨留面:“既然如此,席某告辞。”
  温凉被带的后退了一大步,视线恰好与转来目光的霍东铭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