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信,拿不下一个男人了!
  想着,“蹭蹭蹭”的往前冲,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手包:“席尧,你混蛋!”
  明明是想着绝对不要哭,但是到最后却泪流满面,嘶声力竭的控诉着他,原本要离开的脚步,硬生生的停在那,用手重重的砸在门框上,不顾手包上的链子被扯的乱七八糟。
  掌心末端的骨头敲的生疼:“我爱了你这么久,你怎么可以……说不需要就不要了?混蛋!”
  他怎么就能那么冷淡?
  可事实就是她话都说完了,里面的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慕瑾色忍着像是破了一个洞的心,抹干净眼泪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倔强着转身走。
  餐桌前,席尧脸色铁青的坐着。
  望着面前她大清早就起做出来的早饭,一丝胃口都没有,可还是伸手拿起一片烤的很香的土司放到唇上,用牙齿轻咬了一口。
  很香,就是有点苦。
  指尖狠狠在痕迹上面摩.擦着,用力到骨节泛白,皮肤泛红出现点点血丝才松手。
  一向布满点点光亮的眸子中,难得的去了亮度。
  迟疑了片刻,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boss,请问有什么吩咐?”
  “把我所有的行程后推一天,去花店买一束玫瑰,送到亚太传媒,收件人慕瑾色。”他说着顿了顿,眸光完全黯淡,“在上面写,但愿我从未遇见过……你。”
  李沐阳原本正在奋笔疾书的记要求,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不禁“啊”了一声,可是男人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他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便利贴上写着的话,感觉有些梦幻。
  怎么有一种自家boss被人踹了的感觉呢?
  席尧又次挂断电话后,直接把手机关了机。
  吃完土司,他机械般的起身进了浴室,匆匆从镜子前略过,打开龙头将自己泡进了浴缸中。
  脑海里不断的跳动着三个字,慕瑾色……
  ……
  另一边。
  挂断电话的温凉,总觉得席尧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她又说不出来是哪。
  正在她望着屏幕出神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忽得伸了手抽走她的手机。
  音调森冷的如丛林溪涧的泉水:“你看起来很遗憾?”
  “没有,学长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她摇了摇头,也没去抓手机,看起来有些惆怅。
  “所以还是为了他?”
  男人的不悦很明显。
  不过这一次,温凉可不敢去问他是不是吃醋了,只是低低干笑了一声:“他是同学啊。”
  对这个回答虽没有很满意,但至少也不算太糟糕,霍东铭淡淡的颔首指向沙发,温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一件淡蓝色的长裙正安静躺在把手上。
  这个世界上唯有他,准确的知道她最爱的色调。
  温凉有些恍惚,晶瞳中的光骤然点亮,随即长长的卷睫轻眨,又无声的盖了下去,隐藏了眼中的惊喜。
  她走去拿起长裙:“我去里面换。”
  脚步匆匆。
  霍东铭没有拦着她,迈开长腿跨步到酒店内线的座机前,拨了几个号,同时伸出长臂拿起菜单,半倚在桌旁直立的模样显得尤为禁欲贵气。
  在隔间镜子里看到这一幕的温凉,心又忍不住的猛烈跳动。
  好像有无数只小鹿,不断在里面奔跑似得。
  垂下头不敢再去看镜子,同时带上了背后那扇门,脱下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袍换衣服。
  有意无意的,在里面多拖延了些时间,她才开门走出去。
  空气中,有鹅肝酱的香味。
  她放在门把上的手顿时僵住。
  “过来吃饭。”男人见她傻着,开口唤。
  “好。”
  温凉收拾好心中异样的感觉,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向他。
  由于时间已经靠近正午,这算是一顿早午餐,所以霍东铭点的菜都是些既能吃饱也不算太油腻的,除了她面前的鹅肝酱牛排。
  “不想吃?”见她迟迟不动叉子,男人侧身将一份沙拉换到她面前,“先吃这个吧。”
  “东铭,谢谢你。”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她回来之后,第一次称呼他为东铭。
  霍东铭心情愉悦的挑唇,未言。
  索性这时的温凉已经开始和沙拉牛排打交道,也没觉得太尴尬。
  饭后,两人结伴出了门走向停车场。
  温凉坐上车后,突然想起了在很久以前,几年前她和霍东铭谈恋爱的时候,他要开车送她,而她执意要坐公交,于是后来的画风就变成她在公交上,而他开着一辆拉风的跑车跟在旁边。
  想想那个时候。
  她好像真的不如那些大家闺秀懂事。
  “在想什么,笑成这样。”男人打方向盘的同时,长指指向她的腹部,“扣好安全带。”
  “我在想,之前我坐公交你跟着的事情,那时候的我应该让你觉得很无奈吧?”她一面笑着,一面拉长安全带扣上。
  车子戛然停住。
  要不是她刚好扣好安全带,怕是这个时候已经一头撞到挡风玻璃上了。
  温凉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侧头:“怎么了?”
  “原来你还记得。”
  他话落,车子重新动起来。
  她没有忘记过,温凉心想着,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男人挑眉:“果然不如过去机灵。”
  好吧,她就不该开口说什么过去的事情,反正……也没什么好提的。
  温凉闷闷的“嗯”了一声。
  湖畔酒店离她所在的小区并不算太远,尤其是在这个没什么人会选择出门的时间段,加上布加迪的性能远超于其他牌子的车子,不出十分钟就到了。
  所以彼此未开口,也就没显得有那么尴尬。
  见着楼梯口已经在眼前了,她伸手想要开车门。
  然而,车门上着锁。
  这下不想说话也必须得说话了,温凉硬着头皮转身过去:“那个,霍东铭,能不能开下门?”
  “不能。”
  她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
  “为什么?”
  “啊?”
  “医院,为什么?”
  果然,还是逃不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