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上官云光被人在精神病院的门口叫了起来,上官云光没有想到,竟然是出院。
  “怎,怎么回事儿啊?”上官云光看着身旁的王雪倩问道。
  “走吧,跟我回去再说。”王雪倩一拉上官云光,然后说道。
  上官云光跟随王雪倩回到了家,原来,上官云光的事儿已经被王雪倩找人给摆平了,所以上官云光才能够回来,不过他的工作也丢了。
  第二天,王雪倩回家发现上官云光自己在做饭,连忙放下皮包换上衣服,说道:“哎呀,你做什么饭呀?”
  “闲着没事,难过。”
  “你能没事?那把海南的历史写写吧!”王雪倩接过上官云光手里的铁铲。
  上官云光一声苦笑,说道:“写历史?我原来离开学校,就是不想再写历史,而是要亲身去创造一段历史,现在居然还要去写历史,而且只能写失败的历史。”
  王雪倩很是不安,却无言以对。
  正是晚餐繁忙时,大堂里一片灯红酒绿的景象,刘笑兰与张克彬一起走进了饭馆。
  周佳仍然坐在老地方,对服务员,说道:“去叫上官总来一下!”
  王雪倩不愿在大庭广众中接触周佳,但周佳的目光又让她无法拒绝。她反复几次地翻看定菜的单子,一下子没了工作时的干练。
  张扬开玩笑,说道:“别老翻单了!人家在等你!”
  王雪倩的确紧张。
  “我的眼睛你信吗?”张扬暗暗地手指周佳,说道:“那位绝对是个好男人!”
  “天下好男人多着呢!”
  “天真!”张扬讥讽地,说道:“他好像有事,你还是赶紧去吧!”
  王雪倩找过一本菜单,才走向周佳。
  周佳早已站起来,他比王雪倩还要紧张。
  王雪倩一到就整理台面,说道:“老板,有事吗?”
  “哦,你是经理,不用像服务员一样的忙!”周佳亲切提示说。
  “我习惯了。”王雪倩笑了笑。
  “我想请你吃饭。”周佳鼓足了勇气说出自己的邀请。
  “真的不用破费。周先生有事,请吩咐。”王雪倩婉拒得十分恳切。
  “哦,我要回趟新加坡,还要去内地一两个月,有事要说。”周佳找到一个也许王雪倩不能拒绝的理由。
  恰好这时刘笑兰发现了王雪倩。她悄悄地掠了过来,从后边扳过王雪倩的肩头,看着王雪倩的脸,说道:“王雪倩?王雪倩!”
  “刘老师!”王雪倩一声惊呼,眼里有泪花在闪烁,她紧紧地拉着刘笑兰的双手。
  周佳十分得体站起来,说道:“你们坐这里!”
  “刘老师,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坐在哪个座位?你喜欢吃什么?”王雪倩一连串的询
  问让刘笑兰也大为感动,泪光晶莹。
  王雪倩接着对一样殷勤有礼的周佳介绍,说道:“这是我大学的老师!是恩师!就是她帮我上的大学啊!”
  “那可不是我啊!”
  “你帮我找到的第一份工作!”
  “那是我。”刘笑兰笑,说道:“摄影课还是我帮你找来的照相机。现在什么都好了?是老板?还是白领?”刘笑兰见王雪倩着装不同。
  周佳抢着回答,说道:“是合伙人!”
  “合伙人?太了不起了!”刘笑兰叫道。
  “你坐哪里?今晚我请老师!”
  刘笑兰有点犹豫,说道:“改天吧。”
  “就今天!”王雪倩晃着刘笑兰的胳膊说。
  “跟我一起的还有别人。”
  “一起请吧?”
  “改天,我一定来接受你的宴请,我有许多话要跟你说!”
  周佳对王雪倩,说道:“那就改天吧!小姐是几号台,让周总经理给恩师签单吧!”
  王雪倩很温暖地看了周佳一眼。
  刘笑兰看看王雪倩,再看看周佳,满眼是问题。
  王雪倩叫,说道:“刘老师,等你吃好了饭,我俩谈一夜!”
  刘笑兰回到自己的座位,与她一起来的张克彬抱怨,说道:“怎么哪里都有你的熟人?”
  “是以前我们学校的一个学生!”
  “花钱吃饭,管什么学生不学生。”张克彬有点不耐烦。
  “是王雪倩,你有印象吗?”刘笑兰问。
  “我不知道什么王雪倩不王雪倩的!”
  “就是跟上官云光”
  “你还是在千方百计地打听上官云光吧?”
  远远的,王雪倩也依稀认出了张克彬,想起当年上官云光还因为他嫉妒得要命,又见张克彬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而上官云光却正在受苦,也懒得相认,也就不好再过去招呼刘笑兰了。
  周佳,说道:“你的老师跟你很有感情?”
  “是啊!”
  “过去招呼一下吧?”王雪倩看着张克彬,摇摇头。
  “那你别忘了,他们是十四号台。”周佳提醒道。
  张克彬吃好了擦手就准备走人了,他招呼服务员,说道:“买单!”
  服务员走过来客气地告诉张克彬,说道:“对不起,说道:“指着刘笑兰问,说道:“这位是刘老师吧?”
  “是,怎么?”刘笑兰问。
  “我们周总经理已经为你签单了。多谢光临!”服务员向刘笑兰鞠了一躬。
  刘笑兰征求张克彬意见,说道:“我还想和王雪倩聊一聊。”
  张克彬怕惹麻烦,说道:“那我先回房间。”
  差不多与此同时,王雪倩就飞奔向刘笑兰。
  周佳专门安排了一间早已收拾干净的包房,亲自带王雪倩刘笑兰她们进去,还冲上了一壶香茶。
  饭菜已经摆上了桌,上官云光看了看表,招呼女儿先吃。
  王雪倩激动地向刘笑兰诉说着分手后的情况。
  刘笑兰一直在听,在点头,在以眉目,以手势,以感叹,以微笑,来表示附和,表示惊讶,表示感动,表示也有相同的感受。
  刘笑兰的出现,给王雪倩提供了倾诉机会和对象,这五年,有多少话要说呀,但王雪倩越说越发慌了,她不知道该不该说上官云光,因为刘笑兰老师的眼神在告诉她,她希望听到另外一个名字,希望听到另外一个人的故事。而这个名字也许较之于自己对刘笑兰更有吸引力,这个人的故事刘笑兰一定理解得更多,还有上官云光,一定也渴望这样的会见吧。热烈的谈话突然出现了令人尴尬的空当。
  王雪倩突然停止了讲话,而刘笑兰好象很能理解王雪倩的突然停顿,仍静静地望着她,终于,王雪倩无法忍受了,她,说道:“我没有听你的话,我嫁给上官云光了!”
  “哦?我听说了一点点,怎么样啊?还好吗?”刘笑兰给王雪倩加了一点茶水,激动的眼神让王雪倩当时就嫉妒了。“他现在怎么样?”刘笑兰又加问了一句。
  “他”王雪倩一时不知怎么说好,竟冒出一句毫无逻辑的话,说道:“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挂满了封建帝张的画像。”
  刘笑兰笑了,笑得平稳,笑得和蔼,笑得有准备。
  周佳送来了一盆甜汤,祝贺她们的会见与会谈。
  刘笑兰侧身向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致谢问,说道:“先生不是大陆人吧?”
  “鄙姓周,新加坡人,也可以说是天朝人吧!”周佳为她们将甜汤装进小碗里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退出了。
  “你看,说道:“刘笑兰,说道:“我为什么知道他不是大陆人?”
  “你听他讲话的口音?”王雪倩没有把握地说。
  “不,大陆男人学港台新加坡腔调的,甚至干脆说半截子外语的不也多得去了吗?”
  王雪倩扑哧笑了起来,刘笑兰的语锋还是那样的带劲!
  刘笑兰挑了一下眉头双手交叉着放在桌上,尽管她知道王雪倩又要全神贯注地听她演讲大陆男人与外籍华裔男人的区别,但出于礼貌她要简单地介绍自己,这是对谈话者的必要尊重,说道:“我这次回来是开一个有关海南开发与环境保护的会议,咱们学校的张克彬老师也是来开会的。他嚷着要请我吃饭,没想到遇到了你。我现在不做画了,专门从事环境保护的宣传与考察。哦,你刚才说上官云光将封建帝张的画像挂在办公室,把封建帝张的画像挂在办公室的男人上官止上官云光一人啊!我看大陆男人几乎每个人都在心里挂着封建帝张像!女人也一样啊,挂慈嬉,挂武则天。理由很简单啊,长时间的封建统治与压迫剥夺了人的自由与尊严,而人是需要自由与尊严的,在大量专制文件书籍的阅读中,他们都知道了只有一个人有自由与尊严,只有一个人能为所欲为,就是帝张,这怎么能不让人群起而效仿呢?”
  王雪倩起来为刘笑兰加了水,目光开始散漫,显然她不知道刘笑兰在说什么了,还险些打了哈欠,说道:“你还要在海南呆几天?。”
  刘笑兰笑了笑,丝毫不以为怪,说道:“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代向上官云光问个好。对了,这是我的酒店号码,改天再联系。”刘笑兰边说边给王雪倩写纸条。
  上官云光把烧好的饭菜检查了一下,看表已是十一点了。
  上官玉凤也撂下作业开门张望。
  上官云光不相信会有这么晚,问上官玉凤,说道:“你的表是几点?”
  上官玉凤弄出一个电子表来看得仔细认真,说道:“十一点零一分。”
  “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上官玉凤急得要哭起来。
  “她在哪里上班?我去找找。”
  “你又到哪里去找呢?”上官玉凤不愿意妈妈没有回来又走了爸爸。
  一辆豪华轿停到了小巷的巷口。
  “我再开进去一点吧?”司机殷勤地说。
  “不用,就在这里,谢谢。”王雪倩说着就下了车。
  “老板交代了,上官总以后随时可以用车的!”司机提醒道。
  上官玉凤听出了王雪倩的脚步声,叫,说道:“我妈回来了!”开门就见到了王雪倩,说道:“妈,你干什么去了?哎,你怎么有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