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组合持续到第一年底,开始有了变化,最先是李春明,每次排练完剧本,他总是匆匆离开,有时候排练时,还会迟到。那段时间的他好像特别忙,我只是觉得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有一天,师姐告诉我,李春明可能是恋爱了,她亲眼看到他和一个女生在外面逛街,他们牵着手,她看上去很照顾他,我们两决定找他证实。几天后,在排剧前他告诉我,周末一起去吃饭,叫上了师姐,他有事要和我们说。我答应了。
到了周末,李春明先到,我叫上了师姐一起去。
“他一定是要坦白了!”我和师姐说。
师姐笑了“那还用说!我们三个总算有个人不单身了!还以为我们三个就一直这样了,值得庆贺啊!”
虽然她笑着,可是我隐约觉得什么不对,她的脸上似乎有一丝忧伤,可我再转过脸,她还是像平时那样带着她特有的笑容。
我答道“是啊,应该的,师姐你也是该结束单身了,那么好的条件么,就别挑了!”
师姐转过来认真看着我说:“我就这样和你们一起玩就挺好了!其他的神马都是浮云!我立志要成为剩女了。再说反正现在还有你啊。”我转过来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突然扑哧笑了出来“跟你开玩笑的,看你紧张得,师姐还没差到要赖上你啊!小学弟啊,你的态度太认真了,都不敢跟你开玩笑!”
“我是怕丢师姐的脸!”
那个时候的玩笑话,我不知道她的想法,我是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了。一直记得,从一开始就提醒自己,不做不负责的人,不游戏人生,也不游戏爱情,也许是太认真,身边的女生不少,却也从不敢开始。怕我的犹豫伤害别人,怕什么就来什么,我没想到真的由于我的优柔寡断,后来还是伤到了人。
和师姐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她把我当弟弟般照顾得太好了,而她自己其实才是很需要人照顾,只是她不愿意承认。和师姐在一起久了,看到她很多事,也了解了很多。师姐有时间会喜欢去流浪动物收养所,有那么几次会叫上我陪她去,每次到那儿,她总是很积极的去给它们洗澡喂食,那事的很喜欢笑,看到有小动物会自己跑过去,她就开心的叫我看,笑得像小孩子一样,我会笑她太容易满足,她反驳我不懂它们是最能辨认谁好谁坏。次数去多了,管理人员一看我们来了,便会笑着打招呼“你们又来了啊!”师姐还参加了手语协会,对于手语学习她很较真,学得很认真,有时候去参加活动,回来会很长时间不笑,她试过看到那些残障孩子、老人,很心酸。看着他们那么努力生活,很感动,可是有些忍受不了那样生活的人也会消极对待生活,而她能做的太有限。在我的印象了,她任何时候都很有激情、活力无限,而学习也能专注。她要处理学生会的事务,还有两个社团,可是她从来不因这些事逃课,或给自己不学习的理由,即使是错不开的时间缺了课,她也一定要把笔记补上,所以她不仅课外的活动很丰富,学习成绩也从来都是年纪第一。她就是这样,很善良,对人很好,对自己要求严格。
也许是和师姐在一起的时间挺长,发现我的圈子里找不到比她优秀的了,也会觉得她这样的女孩子,得有个多优秀的人站她身旁,才能让人觉得养眼。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她身边的那个人是我呢?我还不够优秀,师姐是一定能考上研究生的,那假如和她这般人一起,至少也得先考上研究生。认识一年了,师姐身边也有那么两个人,可是最后不知怎么就结束,也没见她伤心消沉,也不敢太过深入问她,只知道别人说她是又被甩了。在心里总想,是他们自觉配不上她吧,压力太大了。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每次看她逞强,会有想要保护他的冲动。不知不觉中,看她努力,会把她作为自己努力的目标,和她一起忙社团、到图书馆作业、看书,时间长了,大致了解了她的规律,也会自己去实行。
和师姐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接着就到了李春明约我们吃饭的地方。我和师姐进去,发现李春明和一个女生背对门坐着,旁边还有几个都认识的朋友,大家好像在说什么,一阵阵大笑。看到我们进来,一个朋友叫了一下,他们转过来,师姐走过去坐下,而我在原地站着没动,转过来的人也没动。是她!王丽娟!很长时间没看到,她都淡出了我的脑海中,我想她也是吧。我们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李春阳发现我们两都没动,“你们两认识?”
“嗯,高中同班同学。”王丽娟回答,转过去了。
我自己也走到师姐旁边坐下,大家都挺开心的,王丽娟时不时看着我,而我也只是淡淡回应。喝了些酒,李春明,突然站起来。
“大家安静啊!我有事要说,这是我女朋友,带来给大家瞧瞧,以后该叫嫂子的一个不能少啊!”
旁边几个起哄叫道“为了嫂子!敬大哥,都得干了啊,要不就嫂子代劳!”
李春明也不毫不含糊,都喝了下去。大家闹得很晚了,又到了KTV包夜,喝着酒,唱着歌。李春明抢过话筒,深情款款的唱着。
“我怕来不及
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
直到失去力气
为了你我愿意
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
直到视线模糊
直到不能呼吸
让我们形影不离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
这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
只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
我总记得在哪里
……”
他看着她,她凝视着他。我开始觉得他们挺适合的,看上去那么和谐。那么,我就祝福他们吧。我就加入和大家玩起了大冒险,忘记了他们俩的事,事实上其实看到的那一瞬,我只是有些想不到,这个世界就是那么小,所以巧合也总是那么多。我真没想过要问她什么,毕竟过去我们只是以学习之实,自然达到了与其目标,也该结束了。往后的时光,我们该以朋友的身份坦然面对。
这次过去了几天,突然收到了王丽娟发来的短信。“过去很感谢你的帮助,我们还是朋友吧?”
“当然,不要那么客气吧,还是朋友。”
自那不久后,王丽娟经常来剧团看我们的排练。也会参加我们三人讨论,间或也发表些自己的看法,也参加我们的聚餐。她的性格本来就好相处,这样一来,也能多陪师姐聊聊,经常把我和李春阳撂在一旁。李春阳和她在和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不秀恩爱,我们就像四个好朋友一样。只是很多时候他们俩会自己出去玩,这个时候师姐也会叫上我一起学习,或者我们也会和各自的朋友一起。我们都从不干涉朋友过多,所以一直都很愉快。
而我和王丽娟,毕竟高中处过那么长时间,彼此还是有一定了解,开始还会有些不自在,时间长了,还会显得我们更和得来。有时候,李春阳要请吃饭,他提议的,王丽娟可能会不喜欢,我就综合师姐和她的爱好,我的提议总能获得一致认可,她会感激的看看我。呆在一起久了,她的有些习惯自然我也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是一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喜欢走路的里边,她好像对车流有种抵触感。她特别怕黑,我第一次察觉是在高中,有一次晚上上自习,突然停电了,学校就让我们回宿舍了,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回去,她没有动,有人叫上她回去,她很轻的应了一声,我看她没走,我收拾好,也没走,到她位置上叫她,发现她哭了。我手足无措的站她旁边,开始问她,她才告诉我,她很怕黑,我帮她把东西收拾好,让她拉着我走。而且她很容易觉得孤单,特别不喜欢一个人,她说大家聚在一起热闹,一个人,老觉得会对所有东西没有热情,什么都不想做。很多事,和我在一起,她也不解释,但是我隐约觉得应该和她的家庭有关。我曾经听别人说过,她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她和她妈妈住在一起,但这仅仅是猜测,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只是那么想。真正得到证实是在两年以后了。
由于我和她以前的关系,她也对我很信任,有什么事也会想着和我商量,问问我的意见。或者李春阳和她闹矛盾了,也会告诉我,偶尔的我拉上师姐开始给他们俩当和事老。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由于我们俩还是老乡,说到以前,说到我们的家乡,情动处还会用方言交流。那段时间,我是真心把他们三个当朋友,如果说对谁有什么特别,这个人是师姐,我把她作为我前行的目标,也是一个动力。
在H城的每个日日夜夜,有它的意义。H城市一个很繁华的城市,也是一个充满温情的城市。各种特色建筑鳞次栉比,有它独有的文化气息,和过去东西方文化交融的痕迹,也有一些古老的小巷,民风淳朴。H城虽然发展很快,环境却也还很好,蓝天白云,除了阴雨天气,天空似乎永远那么纯净,那种蓝干净得只有白云才能与它和谐相处,不突兀。在这我已经度过了三年多,今后还将是多长的期限,我也不知道。只是它再好,终究也不是家乡,其实大家老是说男孩子不想家,出外了就不会顾念家里。今天我得为我们广大的男同胞们说一句话,我们也很想家,只是男人的情感粗犷、隐秘,有什么事老爱自己咬咬牙就过去了,也不流泪,觉得丢面子。我们也是一样,外面再好,最爱的还是家乡,也会想回家乡,还能照顾父母,只是始终要有事业,没有事业,不用别人瞧不起,自己先瞧不起自己。所以就会被误解我们眼里感情不重要,我们也会对感情很负责很认真,只是在这之前,最好先有经济基础,也许是我们更现实些,可没有面包的爱情怎么能在现代社会稳定下来?
女人们高调的说着,只要有爱情,酸菜稀饭也可以,话是那么说,真到了那天,能过得下去么?再说能忍受别人的讥讽么?不是说现代女性的爱情观不纯洁,只是很多事都是相对的。事实证明,最起码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才能首先生存,兼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