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白兰对于欧阳楹柔却没有应有的感激之意,更多的应该是嫉妒。
  “南檀国发生内乱你知道吗?”白兰面容冰霜,说出此话时一眼也没有看向欧阳楹柔。
  “我知道此事。”
  “南檀国君主公孙长痕要杀公孙明浩,这事你也知道吗?”
  “知道。”
  欧阳楹柔云淡清风地说着,似是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这反而是激怒了白兰,她冷冷哼道:“华翌帮的大当家果然是无情无义之人,凭着你和公孙明浩的关系,但你却能说得那么轻松自然。”
  “他不过是一个已经过去的人,早已经被我抛于脑后。”停了一下,欧阳楹柔将手搭在白兰的肩膀上,双眸流光萦转,“我和你又是什么关系呢?我们同一帮中,相依为命,不要因为一个男人而破坏我们的感情好吗?”
  其实欧阳楹柔又怎么会不知道了,白兰喜欢公孙明浩,想来这也是帮中一个公开的秘密。早在南檀国时,白兰就是那里风月场所的头牌姑娘,她一生纵情,不留他心,但遇上了公孙明浩后她却改变了初衷,只为他痴迷,如今南檀国发生内乱,她自然是担心的很。
  这时刘纯静韵、许少梅也赶过来劝说:“南檀国内乱不是我们帮派可以帮助的,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许少梅是她们姐妹中年岁最大,而白兰平时也是最听许少梅的话,因此她轻挽白兰的手臂,语重心长地说:“如今你是二当家,而大当家也把帮内所有的事务交给你管理,你要分得轻孰轻孰重。”
  众人如此劝说,白兰自当表示明白,向欧阳楹柔看了一眼,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抱歉。”
  白兰身为华翌帮的二当家,当然知道自己的职务到底是什么,在禄西国这里,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其他的事情她根本是无心顾及。
  原本紧张的气氛终于得到缓解,白兰稍一欠身,向众人退去,只不过还在大殿内的欧阳楹柔一行人却是忧心忡忡,白兰是性情中人,从来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欧阳楹柔担心她会遭遇不测。
  许少梅似是明白欧阳楹柔所思,舒心一笑:“放下吧,她也不是三岁的孩童,在做什么她是清楚的。”
  “但愿如此。”
  “不过了,大当家,关于你的事情却有不少。”
  “哦?”微一回神,欧阳楹柔好奇许少梅所指的是什么事情,最近烦扰着欧阳楹柔的事情大概就是建造华翌帮兵工厂及修炼寒辰十三剑法的事情。
  见着欧阳楹柔困惑,许少梅这才开出迷题:“大当家,最近禄西国的尚书,莫少炎时时前来找你,关于此事你可曾知道?”
  “他怎么还阴魂不散。”欧阳楹柔不由感觉头痛,莫少炎是一个中年男子,按照岁数都可以当她的爹了,只不过此人昔日曾在春荷院光顾,更在阁楼上听欧阳楹柔弹奏一曲,从此就整日缠着欧阳楹柔。
  看着欧阳楹柔这副烦恼的模样,许少梅不禁笑道:“大当家,你的魅力可是众姐妹所不能及,除了莫少炎外,还有漯王府的上官风闽呢?
  “他又怎么了?”
  “关于这件事不妨你去问问他本人吧,他就在春荷院中等待着你,此人即使连我也无法劝下。”
  许少梅在风月场所可以说是纵览无数男人,但像上官风闽这样的皇子她倒还真没有办法,他一心一意的想要寻找欧阳楹柔,许少梅想用其他姑娘应付他,可惜他却通通不要,这让她根本不知如何。
  旁边的刘纯静韵也一边帮口:“不如你去看看上官风闽吧,我想除了你就没有其他人有办法对付他了。”
  见着二人如此说,欧阳楹柔只能前去春荷院正门一看究竟。
  春荷院,这是禄西国都城最为繁华的娱乐场所,白天时分这也算得上是清静,大门处有着众多空荡的桌椅,一名身穿云蓝华服,腰系龙纹衣带的男子正坐在门旁的一张雕木椅上。
  虽然欧阳楹柔走路的声音非常轻,但上官风闽依旧是听出有人靠近,回眸一看,发现来人正是欧阳楹柔,他英俊的面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是你,欧阳楹柔,我终于见到你了。”
  与上官风闽许久不见,但他依旧像往日那样英俊,笔挺身材,威武剑眉,举手投足尽是皇家风范,他乃禄西国当今圣上上官乾文的弟弟,当今的王爷上官风闽!若是寻常女子,见了他自然巴不得委身相嫁,只不过欧阳楹柔不一样,她既不是风尘女子,而对于男人她也深感绝望,看见上官风闽,欧阳楹柔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找我吗?”
  “为什么不要找你?我喜欢你,我想你这应该知道的。”
  喜欢?喜欢到底是什么?欧阳楹柔知道男人口中说出的话并没有多少可信,尤其是面前这一览风月的皇家公子,想必他喜欢自己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欧阳楹柔与寻常女子不一样。
  欧阳楹柔背过身子,语气冰冷:“你喜欢我又如何?但我不喜欢你,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春荷院之人,可不是你用金钱就可以得到。”
  “我想娶你为妃,成为这禄西国的王妃,难道你不愿意吗?”
  “不愿意。”欧阳楹柔将每一个字都说的清晰无比,这也表明她的决心,其他女子或许会看上上官风闽的权力与财富,但她绝对不会!
  “当日在楼阁内听你一曲萧音,余音绕梁,直到现在依旧让我不能相忘,而我上官风闽,一国的王爷,又有什么配不上你的。”
  话说到这份上他依旧不明白,欧阳楹柔已经不知道还要说什么了,两人沟通不来欧阳楹柔也没有打算继续谈下去。
  “今日一别,他日不再相见,我本就事多,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欧阳楹柔转身,宛如轻盈蝴蝶飘然离开,欧阳楹柔可是会武功之人,运上轻功要想逃离这里自然简单。
  看着欧阳楹柔腾空飞去,上官风闽想要追,哪知道小婴这时候却是阻拦住他:“公子,我家小姐说了,她不想见你,还望你不要追去。”
  “你走开!”
  “公子,请别让我为难。”
  话音落下,而欧阳楹柔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远方边际线上,看着欧阳楹柔离开,上官风闽心中再一次空荡荡,心里缺了一角的痛苦谁又能感知?阳光照耀下,他的身影竟是如此落寞,可惜感情一事本就是两情相悦,只有当两人互相喜欢时,这一段感情才是真正的完成。
  上官风闽双眸中尽是坚毅神色,他忽然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这一生将会踏上追逐上官风闽的路上,非她不娶!
  晌午时分,欧阳楹柔虽然看似离开,但实际上她依旧在春荷院的后花园中,优美身姿坐在亭子前的青草绿地上,雪白细嫩的皮肤撒落在温暖的阳光,她享受这舒服的一刻,因为在这段时间里她可以什么都不想。
  “妹妹,今天不用练功了?”一道柔和轻声在欧阳楹柔耳旁响起,回头看却,原是自己哥哥欧阳和言。
  欧阳和言穿着白衣儒服,温文尔雅,举手投足尽是书生公子的气息,欧阳楹柔与欧阳和言不同,她喜武好动,两兄妹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
  今日欧阳和言刚从书房走出,看着坐在地上悠闲自如的欧阳楹柔自感惊奇,要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平日总有忙不完的事务,要么就是修炼武功,要么就是去指导其他女子进行训练,要么就是经商贩卖各种女人家的小物件,总之在欧阳和言的印象里面自己这个妹妹既古灵精怪又聪明伶俐。
  “哥今天不是也很悠闲吗?”
  “不,我并不悠闲,其实我这是特地来寻你的。”欧阳和言摆起身后长袍,端坐在石椅之上,他面容清淡,犹如空中飘荡的白云,与他待在一起总感觉心境平和,什么烦思杂念全都消失。
  不过欧阳楹柔倒好奇了,欧阳和言到底有什么事情找自己呢?于是问道:“哥哥请说。”
  “我听说明浩在南檀国遭受政治内乱,并被兄弟公孙长痕残杀,我有些担心他。”
  若是寻常人问起,欧阳楹柔恐怕会故作冷漠,当是没有听到,但是提及此事的人却是自己的兄长,欧阳楹柔却不好回避。
  “我明白,但我想他应该不会有事。”
  “你和我都非常了解公孙长痕,他身为世子,为保得皇位继承肯定会对明浩暗下杀手,即便明浩可以侥幸脱逃,恐怕下场并不好过。”
  欧阳楹柔心中柔弱之处忽然被掀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答,抬起头,一双明眸忽明忽安,脸上神色任谁也无法抓摸。
  “笑柔,你是怎么认为的?”欧阳和言想知道在欧阳楹柔内心处到底是怎么想的。
  “哥,你也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许多事情,尤其是我和公孙明浩之间的事,当初我和他离别时他曾经赠于我一金人铜像留作纪念,你可知道此事?”
  “知道,妹妹一向贪财,收金人不是最欢喜的事吗?”欧阳和言这句话不过是半开玩笑,她又怎会不知自己妹妹为什么大肆搜刮钱财,对于她来说,钱才是真正可靠之物吧,因为出于对男人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