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明浩见楹柔跟着他,才道:“我与峒天去皇宫,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楹柔歪着脑袋看他。这样子,倒像极了一个跟着相公的小媳妇。
“也好!”公孙明浩竟然没有阻止。
三个人往外走。迎面撞上上官风闽。
上官风闽看到欧阳楹柔,便再也移不开眼,这让公孙明浩十分窝火。如果此时不是在平王府,他一定会不顾自己的绅士风度,将他打趴下去。
“楹柔姑娘!”上官风闽对着欧阳楹柔拱手,看他那眼神,倒是十分的仰慕之色。
“上官公子!”欧阳楹柔同样以江湖人的方式对着上官风闽微微拱手。
“哥哥”莫紫蓉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到了他,奔了过来。
上官风闽随之拧了拧眉。猛地感觉天空一片阴沉。
“哥哥,你们要去哪里?”莫紫蓉装嫩地奔了过来,这才看清欧阳楹柔,立即瞪她一眼。
欧阳楹柔对着她笑,笑得很有深意。只是,在上官风闽的眼里,不管她是笑与不笑,是怎样的笑?她都是美的。
“紫蓉,我们去春荷院,你就不要跟着去了!你告诉你爹爹,我与公孙明浩陪楹柔姑娘去春荷院取她东西!”上官风闽灵机一动。
莫紫蓉立即瞪着欧阳楹柔,一只粉拳在身侧攥紧,另一只手用力地握紧腰间的佩剑,一副想要将欧阳楹柔千刀万剐的气势。
“既然紫蓉姑娘那么不待见我,我便离开的好,烦请紫蓉姑娘与令尊说一声,我是不想让紫蓉姑娘不舒服才离开的!”欧阳楹柔说完以后便迈开步子往平王府的前殿走。
莫紫蓉一听这话,急了。立即跑到她的面前,伸开双手将她拦住:“不准走!”
“紫蓉姑娘这是要让我走呢还是留呢?紫蓉姑娘有话明言,如果让我走呢,我欧阳楹柔即刻便走,如果让我留呢,就请紫蓉姑娘以后不要再刁难才是。不过我欧阳楹柔有言在先,紫蓉姑娘若让我踏出这平王府,日后便是有八台大轿来抬我,我也是不会再踏进平王府半步!”欧阳楹柔冷冷地看着拦在她面前的莫紫蓉。
“你”莫紫蓉气得脸都要绿了。看到欧阳楹柔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自然是更加火大。火气大了,便容易冲动,冲动了,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莫紫蓉完全没有了理性,拔出剑便往欧阳楹柔的脖子上砍去。
欧阳楹柔原本是要躲开那一剑的,只是,她正好眼尖地看到莫少炎从门外走了过来。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莫少炎这一身得体的官服,一定是才退朝回来。她唇角微微一勾,然后故意迟钝地往后退了半步,似乎是吓坏了,眼睛里呈现恐怖之状。
莫紫蓉的剑触到她的脖子的那一瞬,剑却掉了到地上,只听哐当一声响,然后伴着莫紫蓉'啊'的一声惨叫。
欧阳楹柔再作吓坏了的样子往后退了半步,有意退到了上官风闽的怀里。她知道上官风闽是当今天子上官乾文的表弟,并且上官风闽是上官乾文相当喜欢的一个表弟。莫少炎除非真的举兵成功,自己称帝,否则,他永远不敢动他。
见欧阳楹柔被吓坏,身子往后踉跄,上官风闽顺势将她揽入怀里。
莫少炎见到公孙明浩、陈峒天、上官风闽都在场,不好发作,只是冷冷地看着莫紫蓉:“你搞什么?”声色俱厉。
“我”莫紫蓉语塞,狠狠地瞪着欧阳楹柔。
这一瞪,欧阳楹柔立即往上官风闽的肩部靠去,将头埋在他的肩头。她从在春荷院第一次见到女扮男装的莫紫蓉就知道,这个女人喜欢此刻揽着她的男人。真庆幸自己带来了一双二十一世纪的眼睛。
莫少炎已经脸色铁青:“说!”声音比之前更加严厉。他倒想知道她到底为何要对温文尔雅,手无缚鸡之力的楹柔动了杀戒。
“我不喜欢她!”莫紫蓉冲着莫少炎吼。她委屈极了。素来疼爱她的父亲竟然为了这么一个青楼女子当着风闽哥哥的面吼她。
“你听清楚了,楹柔是我平王府的重要客人,任何人见了她都得以见大宾之礼善待于她。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绝不轻饶!”莫少炎说完以后一拂袖子往书房方向走去。
事实上,他除了生自己女儿的气以外,还有上官风闽。竟然搂他他莫少炎的女人,简直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莫少炎在书房里来回地踱着步子。此时,已经是六月天气了。吉州倒也不是太热,只是今日有些闷闷的。莫少炎烦闷地背着手踱来踱去。最后,他站定下来,似乎作了一个十分重大的决定一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坐到了书桌前,提起了毛笔,不知道写着什么。
完事以后,再将信件放进一个信封里封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书桌的第二个抽屉里。
放好以后,他站起身来,打开书房的门,皱了一下眉,又关上门,再折回来,打开第二个抽屉,把信封拿出来。双手捧着信封,不停地看着上面的几个字:漯王府五贤王亲启。看着这几个字,莫少炎又皱了皱眉。然后再把信拿在手里,走了出去。
在偏殿的食客里找到了和言,莫少炎义正严事地把信交到和言的手里:“和言,替老夫把信送到漯王府去,务必亲手交给五贤王!”
“是!”和言领命出去。急急地找楹柔。他知道他的这个宝贝妹妹一定知道莫老贼送信去漯王府的用意。
在去皇宫的路上,和言追上了上官风闽与公孙明浩一行四人。
“楹柔”和言把信郑重地递给妹妹。欧阳楹柔接过信,然后略有深意地看一眼上官风闽,唇角勾起了笑容,“哥哥,这是莫大人要替他的小女儿莫紫蓉说亲了!”楹柔说完把信递到和言的手里,再笑看上官风闽。上官风闽的脸色立即变得铁青起来。
“既然这样,那我现在便送去!”和言把信揣进怀里。看到楹柔点头以后,他速度飞快地往漯王府的方向走去。
上官风闽看着和言的背影发呆。
“上官公子是去皇宫还是回漯王府?”欧阳楹柔仍然笑。
“漯王府!”上官风闽说完以后,如一阵风一般往和言的身后追去。
“哈哈”欧阳楹柔捧腹大笑。公孙明浩深情地看着她的侧脸。陈峒天仍然是淡然地笑。
“走。估计要不了多久,上官公子便要与我们汇合了!”欧阳楹柔说完以后挽着公孙明浩的胳膊,猛地想起是在古代,又松开他的手。
御花园。
上官乾文在一张石桌前站定,双手背在身后,穿着龙袍的他看上去英俊挺拔。看到公孙明浩三人走来,他迎了上去,完全没有皇帝的架子:“三弟!”
“大哥!”公孙明浩对着上官乾文拱手。
“南檀国恐怖有异数!”上官乾文直面主题,因为之前见过陈峒天,知道陈峒天是公孙明浩的死忠,他也便不避讳了。想到避讳二字,他又深看一眼公孙明浩旁边的欧阳楹柔。
“欧阳楹柔见过皇上!”楹柔微微欠了欠身。倒也不行君臣之大礼。
上官乾文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公孙明浩。
“长痕是铁了心要篡位了!”公孙明浩皱着眉头,眸光里呈现出无尽的痛苦。
“只怕南檀老国主身家性命难保!”上官乾文面露难色。
公孙明浩身子颤抖了一下,然后冷声道:“皇位,可以给他!如果他动了父王,我绝不会轻饶他!”他的拳头猛地砸向身旁的一棵玉兰树,白色如莲的玉兰花瓣从树上飘落下来。
“自己与自己怄气有什么用?他既然无情,你又何必对他有义?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欧阳楹柔在一旁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与白兰认识不过一年的时间,你尚且不忍心取她性命。我与长痕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习武,一起玩耍,我与他身体里同样流着父王的血,你叫我如何下得去手?”公孙明浩痛苦地看着欧阳楹柔。
个中道理,谁人不懂?只是真要狠下心来,却是那么难,那么难!
上官乾文看着欧阳楹柔笑。
然后转头看公孙明浩:“弟妹?”他的唇角是挑起了。从皇帝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难免是引人发笑的。欧阳楹柔已经噗地喷笑。
公孙明浩已经脸红。幸好他的皮肤并不怎么白。要不然,会给人一种小白脸的感觉。
此刻的公孙明浩,一袭白衣,仍然是飘在风中,身体里透着强大的气场,与上官乾文站在一起,英姿挺拔的气息,骨子里透出来的王者风范与上官乾文无异。
“哈哈哈”上官乾文哈哈大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三弟不必害羞。我与三弟一样,纵有后宫三千佳丽,却独宠楚贵人一人!”
欧阳楹柔立即翻白眼,细声喃喃:“当皇帝了不起!”
公孙明浩听了如此大不敬的话,立即拉欧阳楹柔的衣袖。
欧阳楹柔不说话,冷冷地看着他:“自古红颜多祸水,不知道有多少皇室的子嗣命丧女人之手?”
这句话,让上官乾文脸色大变,他冷冷地看着欧阳楹柔,如同看一个魔鬼一般地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