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不要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爱到尽头,覆水难收!”蛇女说完,一个翻身腾空,瞬间消失在楹柔的眼帘。终归,她带走了那块玉佩。
  “姐姐”楹柔大喊。蛇女早已不知所踪。
  “唉”楹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她得回南檀王府了。
  花了约两三个时辰的时间,潜回王府时,屋子里果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公孙明浩也已经急得从床上爬起来了,如果不是陈峒天硬拽着他,他非要冲出行宫。
  “我回来了”欧阳楹柔满意地勾唇,推门而入。
  公孙明浩完全不顾他人感受与看法,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死死地抱紧:“楹柔,左意说你被人劫走了!吓死我了!”
  “没有,只是一个老朋友救了我而已!”欧阳楹柔有意说得轻松。哪里来的老朋友呢?她来这个时代,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而已。长沙的记忆,还常常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常常出现在她的梦境里。
  “哦。”公孙明浩显然对她的老朋友没有半点兴趣。他只关心,她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还平安。
  抱了半晌,他终于放开她,然后疲惫地软下身子。
  陈峒天把公孙明浩弄到床上去,欧阳楹柔替公孙明浩把脉,知道他因为急火攻心又一次地昏迷了过去,有些心痛。
  让哥哥欧阳和言把她的梨木箱子拎过来,她熟练地从里面取出药来配好,让陈峒天去熬药。
  陈峒天担心其间出纰漏,亲手去熬药,就在前院的那堵墙的后面。
  不一会儿,左意急急地走来,看到陈峒天,立即拱手:“峒天兄!”
  “你怎么知道是我?”陈峒天拧眉,起身打量自己,一袭白色袍子,脸已经经过易容了,根本不是自己的脸。
  “峒天兄与我从小在皇宫长大。峒天兄跟随太子殿下,我跟随国主,却常常一起习武论剑,峒天兄常常将手背至身后,笑的时候也常常似笑非笑。在正殿时,我便知道坐在小婴姑娘左侧的是峒天兄!”左意笑笑,眼神不自觉地看向火上的药罐,担忧地问,“给谁煎的药?”
  “殿下!”陈峒天也苦笑。这个皇宫里,除了左意,没有几个人可以相信了。
  “殿下又怎么了?”他几个时辰前,见到过殿下,殿下虽然受伤,但身体并无大碍。
  “殿下因为楹柔姑娘被掳走,急火攻心,又晕过去了!”
  “唉,都怪我。我不知道楹柔姑娘原来是国主钦定的太子妃!”左意十分抱歉地对着陈峒天拱手。
  陈峒天笑:“左兄不必往心里去,楹柔姑娘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左意大惊。
  “是啊,已经回来了,这服药还是楹柔姑娘为殿下开的。
  “哦”左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猛地,听到墙后有响动,他大喝一声跃上墙,“谁?”
  只见一个黑影一响,消失不见了。
  “不好,被偷听了!”左意飞身落至陈峒天的面前。
  “如果不被听到,这出戏还怎么演呢?”陈峒天望着墙勾起唇角。
  “你是说?”左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走!”陈峒天从袖子里取出帕子来,将药罐包起来,往院内走去。
  左意忐忑不安地跟上去。
  屋内,小婴看到陈峒天捧着药罐进来,立即准备好碗碟装药。
  见到欧阳楹柔,左意跪地拱手:“臣左意叩见太子妃娘娘!”
  欧阳楹柔皱眉:“别胡闹!”
  左意并不起身:“臣该死。未能保全太子妃娘娘,请太子妃娘娘责罚!”
  欧阳楹柔无语地翻白眼:“起来说话!”
  “谢太子妃!”左意在房间里,显得特别拘谨。
  “你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欧阳楹柔看左意拘谨地站在一旁,一副全身不自在的样子,蹙了蹙眉。
  “啊?是,是有事情。”左意挠挠头,发现自己把正事给忘了。抠耳挠腮以后,他猛地想到刚才被人听了墙角,他又是对着欧阳楹柔一拱手,“回太子妃,刚才,刚才我与陈峒天在墙角聊天,被人听了去!”
  “聊些什么了?”欧阳楹柔想笑。
  “我们聊到国主钦定太子妃的事情,也聊到太子妃已经平安回来的事情。”左意低下头去,一副等着受罚的样子。
  “你说的都是事实啊!”欧阳楹柔从小婴手里把药接过来,放在床前的小桌上,自己则把公孙明浩扶起来,然后把药往他嘴里灌,看她灌药的样子,会误以为她是个神医。只见她一手掐住公孙明浩的两腭,然后将药往公孙明浩嘴里一倒,她再动动公孙明浩的腭,公孙明浩便在昏迷状态下做了吞咽的动作。如此反复多次以后,公孙明浩喝下了半碗。
  左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跪在了床边,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
  楹柔摇头,古代人,都是榆木脑袋,一根筋。不如把他吓走好了。欧阳楹柔想到这里,清了清嗓子道:“左意,你身为国主的贴身侍卫,不在国主身边好好保护国主,跑到行宫来做什么?”
  “臣罪该万死!”左意磕头如捣蒜。他没有想到这个主子脾气这么奇怪。
  “你既然知道你罪该万死,还不快回去将功赎罪,好好保护国主!”欧阳楹柔再吓他。
  “是!臣该死,臣告退!”左意叩首以后,迅速离开。
  “哈哈哈哈”小婴与欧阳楹柔笑成一团。
  左意又折了回来,战战兢兢地跪在欧阳楹柔面前,“太子妃娘娘,臣还有一事,刚才老国主让臣来通知娘娘,禄西使臣上官风闽到了,请娘娘前去相见!”
  “他怎么来了?”欧阳楹柔喃喃。
  “臣不知!”左意仍然跪在地上,十分恭敬。
  欧阳楹柔看着跪在地上的左意,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什么时候,他才能跟小婴与陈峒天他们一样,在她的面前,谈笑自如?
  上官风闽奉了禄西皇帝的皇命出使南檀,路上遇上华翌帮的剑使。因为刘纯静韵曾见过上官风闽几次,路上遇到他前来出使南檀,要求同行。
  上官风闽对华翌帮三个字如雷贯耳,一听到华翌帮自然想到欧阳楹柔,现在有华翌帮的新任大当家要求同行,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刘纯静韵带着她的雨花剑使与上官风闽同赴南檀。不日便到达南檀国都。
  大宴假使臣过后,遇真正的使臣。国主有些犯愁,让左意请欧阳楹柔前去商议。
  左意因为听老国主提起要为殿下与欧阳楹柔主婚,再见欧阳楹柔时,便忍不住两条腿直打哆嗦。只要一想起竹林里欧阳楹柔被人掳走的那一幕,他就深感内疚,自己护主不利,竟然让人钻了空子,也没有取到水姬的项上人头,这让他极其懊恼与自责。
  欧阳楹柔随左意一同前往国主寝宫。
  才到门口,国主的咳嗽声便传来。欧阳楹柔猛地感觉到一阵揪心。她压低声音问左意:“国主每日都如此么?”
  “回娘娘,每日如此!”左意恭敬地拱手。
  欧阳楹柔走进去。
  左意立即跟上,然后对着门口的侍卫道:“去禀告国主,禄西大使来了!”
  欧阳楹柔冲左意一笑。这会儿,他倒灵光了,不再称她为太子妃娘娘。
  国主听到下人的通传,立即止住了咳嗽,让人把欧阳楹柔迎进去。
  “民女欧阳楹柔拜见国主!”欧阳楹柔跪地行叩拜大礼。事实上,她很讨厌这样的礼节。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小燕子要发明“跪得容易”了。
  国主从龙椅上起身,亲手将楹柔扶起来,让她坐在侧边的椅子上。
  欧阳楹柔四处看,没有看到上官风闽,忍不住问:“禄西使臣呢?”
  “禄西使臣们,都去行宫里歇下了。我让左意请你过来,就是与你商量这件事情。”老国主一副愁容不展的样子。
  “使臣们?来了几个?”欧阳楹柔忍不住问。
  “上官风闽带了七个女子!”国主对这个事情也有些诧异,但是上官风闽的确是拿着禄西国皇帝的亲笔手谕前来的,不会有假。
  “我知道了。”欧阳楹柔冲国主笑,然后起身走到国主的身旁,替他把脉,一边说道,“国主不必担心,禄西大使由我去见就行了。不用再设宴,也不用知会世子府!”
  “好!”国主答应一声。
  欧阳楹柔把好脉,凝眉:“国主没有按时服药么?”
  国主长长叹息一声:“唉,世子为我换了御医,御医每日替我把脉。皇后娘娘每日向我问安,观我气色。我也只能这么窝囊地活着,等着浩儿回来。现在你们回来了,我也就安心了。楹柔啊,你父亲欧阳紫越被奸人所害,英年早逝。如今,你上无父母,只有兄长,便由你兄长替你做主,择日与浩儿完婚吧!”
  “谨听国主安排!”欧阳楹柔对着国主跪拜。有很多事情,她已经来不及思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国主身体是这样的状况,即使有她的药草维持生命,只怕短期内想要恢复也不太可能。现在上官风闽来了正好,可以借用上官风闽,让白兰误会。这样,至少可以保护两个人明儿和公孙明浩!
  国主见楹柔答应下来,喜笑颜开,连声道好。
  左意也露出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