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经都那么善良,可,终究没有一直善良下去。
陈敛达倒是没有多说,直接同意了我的话,教我和杜音打球。
男子俊朗明媚,他站在我身边,每一句,每一词,声调和声响都极为温柔。
可此时,我的心思却不在他的身上,而是放在了一旁一双美目嫉妒看着我的杜音身上。
见她看着我,我浅笑道,“杜小姐以前也不会打高尔夫么?”
“怎么可能,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土啊!我当然会打高尔夫,只不过,没有敛达哥哥打的好。”
她一脸骄傲,带着炫耀。
我浅笑,“我能有幸观赏杜小姐的球技么?”
她得意洋洋,将一旁工作人员手中的高尔夫球杆接了过来,在我面前晃了晃道,“我的球技没有敛达哥的好!”
她靠近我,压低了声音道,“但,和你这土包子比,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完,她走到一旁,挥杆,一系列动作虽然算不得完美,但的确不错。
见她这样,我一脸崇拜的看向她道,“哇,杜小姐真是厉害。”
得意忘形这个词汇,拥在杜音身上,再适合不过。
见我夸她,她越发得意了,连续打了几杆。
技术不怎么样,所以,接下来几杆都挥得不尽人意,我倒是没有讽刺她。
看着她道,“杜小姐,敛达刚才教了我一点,我看你技术不错,不如,你接下来教教我如何挥杆吧?”
她噗嗤一笑,鄙视道,“钟璃,你也太笨了,敛达哥都教了你那么几次了,你还不会!”
“钟璃!”陈敛达出声,我仰头朝他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我想看看她有多大的能奈。”
“你呀!”他浅笑,无奈道了一句,也不多说了。
我看向杜音,笑得天真无邪道,“所以,你教么?”
她看了看陈敛达,随后点头,嫌弃道,“教!”
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和陈敛达有过多的接触,所以才十分嫌弃的告诉我,她教我。
有时候,我很佩服杜音,她很讨人厌,也没有脑子,甚至有些蠢。
站在她身边,她趾高气昂的在我一旁叨叨的说着我这里不好,哪里不好。
让我莫名其妙举着球杆,举了半天。
知道她是故意整我,我没那么生气。
“好了,你可以挥球了。”半响,我举着球杆的手抖了半天,她才懒洋洋的出声。
我想,我是天生就坏心眼的,否则,怎么会对杜音下手那么重。
挥杆的瞬间,我没有将球杆挥向地上的高尔夫球,而是,将球杆挥向了杜音的腿。
正正的打在了杜音的膝盖上,她疼得嘶吼,倒在地上打滚,双手抱着膝盖,疼得眼泪和鼻涕都出来了。
钟良建和杜海棠都跑过来了,钟良建看了我一眼,目光里带着责备,但也没有说话。
而是去看地上的杜音,但杜海棠却没有那么轻而易举的饶了我。
她见杜音被我打,张牙舞爪的朝我扑来,嘴巴里骂着,“钟璃,你个贱人,你竟然对我女儿出阴招。”
陈敛达拦住了她,礼貌而疏离道,“阿姨,你现在应该尽快和钟叔叔送杜音去医院,否则,她的腿的,怕是要废了。”
杜海棠回神,阴森森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才急急忙忙的联系司机,让他赶紧过来。
我愣在原地,冷眼看着地上打滚的杜音。
没有自责,没有内疚。
我不是个好人,学不会不去计较,我妈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的侮辱。
我妈受过的罪,我会替她来还,钟良建,杜海棠,杜音,我一个都不会手软。
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属于我妈的东西,我会逼着他们吐出来。
杜海棠的司机将车开了过来,钟良建将杜音抱上车,杜海棠紧随其后。
原本以为,他们此时,会急切的送杜音去医院。
没想到,钟良建又下了车,并直接朝我走来。
车里,杜海棠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看着钟良建,我连忙出声道,“钟先生,实在抱歉,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纵然是故意的,我也不会说,以为我不傻,故意伤人,是要判刑的。
我何苦给自己找麻烦。
钟良建倒也没有追究我杜音的事,一双浑浊的眸子看着我,颇有感叹,他将一张四四方方的卡片递给我道,“这是我的名片,钟璃,我能冒昧要一一个你的电话号码么?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我有些想笑,见过世上有谁的父亲和自己的女儿这般说话么?礼貌疏离,温情却又更是绝情。
心里泛起酸意,微微仰头,我怕天气太热,汗液会从眼里流出来。
看向他,我笑了,“钟先生,杜小姐的事情,我会拿出十二分的诚意来道歉的。”
将我的电话号码给他,我神色自然道,“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如果后期要追究责任,可以随时找我!”
他张了张嘴,有些无奈的接过我手里的电话号码道,“钟璃,杜音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找你也不是为了杜音的事情。”
说完,他转身离开。
车子远走,我仰头看天,自嘲的笑了出来,“今天的太阳,真是太毒辣了。”
否则,怎么会把我晒得那么难受呢!
“钟璃,你和钟叔,认识很久了么?”陈敛达开口,带着好奇和不解。
我摇头,看着他扯了抹笑道,“不认识,我先去趟洗手间。”
若是再不离开,我怕,我会控制不住会哭。
很小的时候,他也和所有的父亲一样宠过我,也让我小小的身子骑在他的肩膀上,给我当马儿骑,哄我开心。
他也曾经,给我买过漂亮的芭比娃娃,我像很多小朋友一样,奶声奶气的,甜甜的叫他爸爸!
记忆里的那份父爱,被封印了很多年,已经成了禁区。
匆匆走到洗手间里,我使劲用冷水冲了几次自己的脸,眼泪和水珠一同滴落在洗手池里。
腰间猛的一暖,我被抱住,我吓得连忙转身。
熟悉的烟草味和男性荷尔蒙传入我的鼻翼中,我愣住,是楚亦殇。
“哭了?”低沉暗哑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
被他抱在怀里,我挣扎了几下,无果,索性放弃了挣扎,开口道,“楚先生,请你自重!”
他不语,只是紧紧搂着我,良久,他开口,声音磁性撩人,“我很好奇你和钟良建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