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拉着我坐在沙发上问了一大通。
“妈,陈敛达和杜音要结婚了么?”咬着手里的苹果,我开口道。
我妈手里削着苹果,听到我这么一说,她顿住了手里的动作,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道,“你听谁说的?”
知道她是担心我刚好点又收到刺激,所以不愿意让我知道陈敛达的事情。
我笑了笑,挽着她道,“妈,我又不是瓷娃娃,你这么小心翼翼的干什么呢?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
她将手中的苹果放下,擦了擦手道,“钟璃,人这辈子呐!太长了,你呀,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还会遇上很多的人.....”
“妈!”我出声,“你是打算和我讲讲人生么?”
我有些好笑,“知道你是担心我知道陈敛达的事情会受到刺激,但,妈,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陈母出事的那天,我就心寒了,我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所以,他和杜音结婚,我不会要死要活,我问你,就是想确认一下。”
我那有那么脆弱,左右不过一个男人,纵然我青葱年少里对他惊鸿一瞥,暗恋深种。
但也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楚亦殇倒是说对了,我没有心,因为没有心,所以,除掉生死离别,我都不会难受。
我心里不舒服,不过是因为杜音踩着我才嫁给陈敛达,这点,我接受不了。
我妈盯着我看了一会,貌似觉得我真的没事,所以,笑道,“对嘛,这才是我的女儿,豁达开朗,拿得起放得下,有我的个性!”
我无语,果然是亲妈。
不过,看来,杜音和陈敛达是真的要结婚了。
既然这样,不如,我在他们结婚的时候,送份大礼给杜音。
.....
翌日,边城的冬天亮得很晚。
楚亦殇来得很早,天空中下着绵绵细雨,他肩上淋得有些湿湿的。
我妈见他衣服潮了,让他先脱下来用暖风吹吹。
南方的冬天家里是没有暖气的,所以,我妈找了件比较厚的大衣给他披着。
那衣服是黑色的,但款式是女式的。
原本以为他这么高傲的人,打死都不会披上的,可我没想到,我妈把衣服拿给他的时候,只说道,“这是钟璃的,楚先生,你先将就一下,天气冷,担心感冒了。”
楚亦殇一脸温润的笑容,点头道,“好的!”
我觉得楚亦殇这人特别能装,他在我妈面前,就俨然一副三好青年的形象。
老实巴交的,又加上脸长得好看。
和我妈交谈的时候,他又礼貌矜持,弄得我妈对他的影响十分好。
他每次来我家,我妈都对他好得不得了。
看着他披着我的衣服,我嫌弃的撇了一眼,随后低头玩手机。
“你打算今天就这样出门?”身边的沙发下陷,传来他的声音,我愣了愣。
回头见他已经做到了我身边,眉宇含笑,靠我极其的近。
我挪了挪身子,十分不习惯他的靠近,“出门做什么?”
冬天这么冷,出门找冻?
他笑,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肩上披着的黑色衣服,“你似乎从来记不住我的话,昨天不是告诉你了,今天你得去公司,学习经商。”
经他一提,我才有印象,的确,他昨天好像是说过,我差点忘记了。
我有些迟钝,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随后道,“那走吧!”
他看向我,有些无奈,“你这样出去会很冷!”
虽然是简单的一句陈述句,但却带了些许柔软的斥责。
人说,爱上一个人开始,是从能仔细听他说话开始,我恍然惊愣,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会细细揣摩他的语调了。
不由觉得好笑,趁他没有发现我的失神,我转身回了卧室。
换上了衣服,算得上保暖。
他等在外面,我妈做了早点,强硬挽留他吃了再走,他倒也不客气,礼貌温润的留下来一起吃早点。
小区楼下,我静默不语,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他,道,“楚亦殇,我三番两次拒绝你,甚至伤害你,你就没有想过放弃么?”
卡莱昂说,林潇潇一直对我按兵不动,是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楚亦殇对我的感情,会在我的任性妄为中消磨殆尽。
但,我很好奇,这种消磨殆尽的日期,是什么时候!
他顿下脚步,浅浅看向我,嘴角上扬,“能放弃的是东西,感情用不着放弃这两个词汇,太功利了。”
功利!
这倒是个新鲜词汇,是有些功利。
感情是神圣的,若是掺杂了别样的东西在里面,味道就变了。
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的解释,我不免低眸浅笑,看他平日里暴戾冷酷,没想到看问题却也挺深刻的。
“会厌烦么?”看向他,我不自觉的语气轻快了几分。
他挑眉,“厌烦什么?”
“喜欢一个人,会厌烦么?”喜欢一天两天可能会觉得新鲜有趣,可若是时间久了,没有了新鲜感,怕是会厌烦的!
他笑,不语。
只道,“厌烦不厌烦我倒是不知道,干柴烈火过后是柴米油盐,兴许会厌烦,不过,我想,既然认定了,就没有半截换人的理由。”
说完,他看向我,一双黑眸弯弯,“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摇头,略微窘迫,“好奇啊!”
我会爱上楚亦殇么?有人说,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说明我已经爱上他了。
答案是什么,我无法知晓。
从小区到公司,半小时的车程,一路上,楚亦殇简单和我解释了一遍公司的情况。
他名下的公司不少,但他亲自管理的也只有为数不多的一家金融公司。
娱乐城和美食城的事情,他都是交给林潇潇去处理,还有一部分互联网公司是交给瓦卡去打理的。
听着他将,我倒是挺崇拜他的,“楚亦殇,你名下那么多公司,你是不是很有钱啊?”
他笑,“你若是成为我的太太,我可能会愿意告诉你。”
我撇嘴,“小气!”
想到陈父,我看向他,低沉道,“你手里的钱不少,为什么还要放任他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只要你稍微顾他一点生活费,他也不用辛苦的拖着身子四处去奔走。”
车里的空气有些低,耳边传来他隐忍不发的声音,“钟璃,你不是我,没有我的经历,所以,我不希望你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自责我的不是。”
显然,他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