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蟥看向我,一双黑眸跟冰刀一样狠狠的刺着我,“忤逆我很好玩?”
我拧眉,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压根就没有想要忤逆他的意思,而且,一顿饭菜,谁做都是一样。
他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么?
我抬眸看他,自动忽视了他目中的怒意,开口道,“蚂蟥先生,你是不是太霸道挑剔了?一顿饭菜,谁做都是一样的,何况,你软禁我是犯法的,麻烦你尽快把我放了,我要回家!”
昨天晚上我真不该救他,直接逃走就是了,这样也省了现在这样受气了。
“呯!”价值连城的青花瓷被蚂蟥猛的摔在地上。
随后,便是他冰冷彻骨的声音道,“犯法?哼!”他冷笑,“在这里,我就是法,想回家,你想都别想!”
我猛的抬眸看向他,“你.......”
他冷冷扫了我一眼,随后拿起一旁的电话拨通道,“东林,带两个人进来。”
他看向我,目光有些阴冷,“你想回家?哼!做梦,钟璃,看来最近我是对你太好了。”
卧室外传来脚步声,三个雇佣兵齐齐走了进来,领头的男人上前看着蚂蟥道,“蚂蟥,人带来了。”
蚂蟥扫了我一眼,黑眸落在我身边的佣人身上,薄唇轻启,凉悠悠道,“暗室的切割机很久没有加润滑油了,带她们过去。”
“是!”
一直未说话的林潇潇突然开口,看向蚂蟥道,“蚂蟥,乌璐没放什么大错,你就饶了她这次,而且,这位钟小姐是你的客人,你......”
“闭嘴!”蚂蟥打断林潇潇的话,看了一眼东林,示意他办事。
东林点头,转身看着他带进来的两个人道,“把人带走!”
乌璐被一个男人拉走,估计是被吓到了,一直不停的求蚂蟥饶命。
我被一个男人驾着,因为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所以,目光是茫然的。
我知道蚂蟥生气,我现在为鱼肉,他为刀俎,他想要怎么样我,我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所以,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便乖乖跟着驾着我的雇佣兵出去了。
身后传来林潇潇的声音,“蚂蟥,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不用!”
走得远了,卧室里的声音也消失了,我和乌璐被带到别墅旁的一处低下室里。
东林嫌弃乌璐吵,所以用胶带将她的嘴巴堵了起来。
看着我一脸的淡然,东林倒是冷笑了一声,看着我道,“你似乎很淡定么?”
我不语,不是淡定,是我知道恐惧也没有用。
若是蚂蟥铁了心要我的命,我怎么挣扎都没有用,这几人都是雇佣兵,以前都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
我就算有点能耐,在他们手里,也是落得一个死字。
可我始终都不明白,蚂蟥这人为什么那么阴晴不定?他就为了一顿饭,就打算把我杀了?
要说第一次在老旧房子里他将我带走是巧合,那么在赌石坊的那次,他救下我,应该是故意找到我的吧!
他大费周章的将我放在身边,现在因为一顿饭菜就打算杀了我,怎么想!我都觉得不应该啊。
“轰......”地下室的铁门被打开,我和乌璐被两个雇佣兵推了进去。
地下室中间有个诺大的地坑,看样子是自然形成的,地下室的灯光昏暗,我能勉强看到地坑中好像是水。
只是整个空间里的空气闻着有些恶心,像是尸臭的气味,而且很浓,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我本能的拧眉,乌璐看到这里,呯的一声就瘫坐在地上了。
脸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一双眸子此时像是被受到了极度惊吓一样,睁得老大。
我拧眉,有些不明白情况。
东林看了我一眼,冷笑了一声,讽刺道,“呵,挺淡定的嘛!”说完,扭头看向他身边的雇佣兵道,“把灯都打开!”
“是!”
整个地下室的灯光亮了起来,我原本神色淡然的脸上,骤然巨变,身子猛的朝后退。
双腿瘫软,跌坐在地上,身上所有的毛孔都收缩了起来,心脏也仿佛停止了跳动。
我看到了什么?
满地白骨,地坑里的不是水,而是浓浓的血水,上面冒着白色泡沫。
离我不远处的地方甚至还有一些断手断脚,此时的我,脑子里早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手脚麻木,一双眼睛瞪得巨大。
东林看到我的反应,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不屑道,“还以为你有多大点能奈,就这点本事!”
看向一旁的雇佣兵,他指着瘫坐在地上的乌璐命令道,“让她先!”
两个雇佣兵开口,“是!”
乌璐听到东林的话,疯狂的挣扎着,因为嘴巴被胶带贴住,她不能说话。
只能拼命的摇头,拼命的挣扎。
她一个女人,纵然再大本事,也强不过两个雇佣兵,我突然意识到,我和乌璐可能就要死在这里。
变成这些白骨了。
从地上爬了起来,因为我的手刚才被绑住了,我只能用身子去将拉着乌璐的两个雇佣兵撞开。
东林意识到我的动作,眼疾手快将我拉开,看着那两个雇佣兵道,“马上将乌璐带过去。”
两个雇佣兵点头,随后粗鲁的拖着乌璐就朝地下室的另一端走。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干嘛,但,心里也知道,乌璐被他们带走,铁定没有好下场。
乌璐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一双眼睛一直朝我看,我知道,她是在叫我救她。
我被整个地下室的场景,吓得四肢百骸都瘫软了,再加上东林死死的拽着我。
我根本没有办法。
眼睁睁看着乌璐被那两个雇佣兵绊住手吊高,他们将乌璐的身体吊高,移动到血坑的正上方。
随后那两个雇佣兵看向东林,东林点头,开口道,“启动机器!”
其中一个雇佣兵跑到控制整个地下室内的电闸处,按了电闸处的几个开关。
接下来的一幕,我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忘记。
地坑里一台切割机器渐渐的从血池里冒了出来,锋利的齿轮飞快的转动着。
而吊着乌璐的绳子正一点一点的下滑,乌璐被胶带粘住了嘴巴,吊在空中疯狂的挣扎。
嘴巴里发出呜呜的求饶声,眼看着她的脚就要和切割机锋利的齿轮接触。
我整个人都要疯了。
“不,你们是疯子,是魔鬼。”眼泪模糊了我的眼,我一颗心被扭得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