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他,我笑了,讽刺无比,“父亲?钟先生,你的脸皮很是厚呢!麻烦你不要随便认女儿,我没有父亲,我父亲早就死了。”
我们颠沛流离,无家可归,孤独无助的时候,他这个所谓的父亲丈夫在那?
如今看到楚亦殇,他看到利益,所谓的丈夫父亲又回来了。
真是可笑。
他脸色铁青着,还想要说什么,但被楚亦殇打断了,“钟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暂时有事,先不陪你了。”
说完,他拉着我朝手术室里走,打算近期看我妈。
我很意外,没想到我还没有走几步,竟然遇上了林潇潇和楚父,林潇潇扶着楚父,远远的见了我们。
林潇潇便柔声开口,大方优雅道,“亦殇,你也在医院啊!”
她浅笑,眉宇间染上了羞红。
楚亦殇略微点头,应了一声,随后扫了一眼楚父,并没有多说。
倒是原本笑意隐隐的脸沉了下来,亲情之间的感情最为复杂,楚亦殇心里明明对楚父是爱的,可却因为曾经种种将他放任不管。
毕竟是楚亦殇的父亲,我看向楚父,开口道,“伯父,你好,你身体好些了么?”
他看着我,微微点头,依旧是那副憨厚老实的样子。
“是你!”身后,一直卑躬屈膝的钟良建,看到楚父,神色猛然冷了下来,一张脸上露出了愤怒。
朝着楚父大吼道,“你不是被判了二十年么?怎么出来了?”
一张脸上都是愤怒,说话间,他试图朝楚父靠近,做出要揍人的姿势。
好在楚亦殇手脚快,挡住了钟良建的手,一双黑眸淡然看着他,近乎冰冷道,“钟先生,这里是医院!”
钟良建愣住,一双眸子看向我,又看着楚父,随后看向楚亦殇,瞪大了眼睛道,“他是你父亲?”
这话是他指着楚父,对着楚亦殇说的。
楚亦殇眸子低沉了下来,点头,“恩!”
钟良建脸色猛的惨白,血色全无,一双眸子看着我,悲悯可怜,几乎是摇摇欲坠,他眸子里有些星光了“钟璃,这是孽缘啊!”
我愣住,心里不是滋味,他的反应,和我妈的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差距。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到底知道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楚父以前坐牢的?”我看向钟良建,心里那些不好的想法,通通在一瞬间涌现出来。
钟良建冷笑,讽刺无比,看着楚亦殇,“你们楚家,还真是难招惹啊!”
这话明显是讽刺!
说完,钟良建看着我,拽着我道,“跟我走!”
我怎么可能跟他走,扯着他,我冷声道,“钟先生,麻烦你放开,我和你不熟!”
他顿住脚步,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几乎咆哮道,“你知道他们是谁么?你知道他们曾经做过什么么?钟璃,你知不知道他们楚家给你编制了一张大网,就等着将你拽入深渊呐。”
这话,可谓撕心裂肺。
我愣住,钟良建自私,如果不是到了一点程度,他不会这么在楚亦殇面前自毁路子。
扭头看向楚亦殇,只见他看着我,眸子里侵染了悲伤。
“楚亦殇!”我叫他,心里隐隐不安。
我知道的,有些事情,就算他们拼命隐瞒,还是有一天我会知道。
钟良建拉着我走,我当然不会走,看向楚亦殇,我不言不语,只等着他开口。
不管真相是什么,我要他现在的态度。
见他站在原地不动,我宛如被一盆凉水从头而灌而下,他眼中的胆怯,我看到了。
格外的浓!
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他那么害怕,再看楚父,他的脸色也不好。
我想,也许,我妈的做法是对的,那个真香,如果可以,我是不是可以一辈子都不知道。
哪怕心里充满了好奇,我也不想知道,因为太爱一个人,我不希望有任何让我不能爱他的理由出现。
可,楚亦殇此时只是看着我,并没有出手拉住我,不想要我走的打算。
我有些怒了,索性,甩开钟良建的手,抬眸看着钟良建道,“要走我自己有脚,你不用拉着我。”
话落,我转身,朝外面走。
疾步朝外走,一步,两步,三步.....
“钟璃!”身后,男子清冽好听的声音响起,“你说过的,无论有什么样的困难,你都不会选择离开,难道那些话是家的?”
我听出来了,这话里有着浓浓的质问。
我顿住脚步,缓缓回头,见他大步朝我跨来,将我拽入怀中,霸道道,“话说你说的,有些话,说出来了,你不能反悔了!”
靠在他怀里,我浅浅笑了。
只要他开口,只要他开口留住我,以后的路,我愿意陪他走。
不管真相是什么!
“楚亦殇,我....从来不反悔!”仰头看他,我眉眼含笑。
钟良建绝望了,一张脸苍白无色,“钟璃,你知道他是谁么?你知道你和他在一起,要收多大的伤害吗?”
我沉默,无论什么样的疼痛,我认了,我真的认了。
谁叫我爱上了这个男人。
看向钟良建,我开口,“如果注定要受伤,伤得遍体鳞伤,那么我愿意,我愿意承担这份疼,无论多疼,我都愿意!”
楚亦殇将我搂紧,眸子里有些微红,声音沙哑,“傻子!”
我笑,因为爱,所以,我知道,在别人提起他的时候,我的嘴角,会不受控制的往上扬起。
因为爱,想起他的时候,我心口都是甜的。
因为爱,关于他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我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模样,我想,如果要我描写幸福的样子,那么,幸福的颜色一定是彩色的。
幸福的性状,一定是可以随意变换的。
钟良建看着我,许久,无力垂下双手,算是默认了。
他看着楚亦殇,那抹眼神里透着无奈,“楚先生,如果你是真心待她,那么我希望你能永远这般对她,也希望她永远都像此时这样执着。”
他转身朝外走,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手术室,随后看向我道,“钟璃,代我好好照顾你妈妈。”
我愣住,目送他离开。
时光像丝绸,太滑,我们谁也没有办法抓住,经年再见,那个曾经将我抗在肩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