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亦殇的话,我不喜,他不走,不彻底抽离我的生活,我就无法安宁。
我开口,对上他的黑眸,话语里带着冰冷,“楚先生,他是我男朋友,这样的情况他,他有理由,有立场替我做决定。”
一个男人的自尊,我不知道还能被怎么样伤害,他疼,我也疼。
时光仿佛静止,他就这么看着我,不言不语,一闪墨黑的眸子里染上了细细碎碎的寒冰。
犹如千千万万的冰刀朝我刺来,眼睛里有东西破碎,映射出的不仅仅是疼痛,还有绝望。
他说,“钟璃,我在你身上攒够的失望,有一天会变成绝望吞噬你的生活。”
我无动于衷,他凝视我良久,随后转身,毫不停留的转身离开。
陈敛达看向我,眸子里有些微凉,“钟璃,两年前你就已经做了决定了!”
这是提醒,我又何尝不知道?
吸了口气,我仰头,看着他扯出抹笑,“我饿了,你做了什么?”
他将手中的食盒拿出,开口道,“清粥,你受了伤,现在吃不了别的东西。”
只是简单的阐述,和陈敛达相处,我们几乎都是这种平静安然的状态,他话很少。
我的话也很少。
我低头喝粥,心里堵得难受,风雨一阵,我们早就知道怎么隐藏好自己的情绪。
看向陈敛达,我开口,声音浅淡,“你去查查杜音昨天的情况,她精神不好,按理说,杜海棠不会让她去你的商场的。”
杜音身后的那人,我想,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以杜音的脑子,一次针对我是巧合,那么两次呢三次呢?
都是巧合么?恐怕不是。
陈敛达眯了眯眼睛,好看的眸子里挑出微光,微微开口,“她之前私自见过林潇潇。”
我点头,不言而喻,林潇潇这女人真是不简单,身边能用的人,她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将手中的碗放下,我摸了摸脸上,有些疼,不免笑了,仰头看向陈敛达,傻傻道,“现在毁容了,看着是不是很狰狞?”
他微微摇头,眸子里闪烁着心疼,修长的手指掠过我的脸,浅浅开口,“不狰狞,我给你找了最好的皮肤医生,你的脸不会留下疤痕的。”
我低眸浅笑,“没事,留疤也没什么,只是看着丑些,影响了别人的视线。”
“别胡说,再喝点粥,杜音那边的事情你别担心,她昨天的那些话不会被乱传出去的,这女人太不老实了,是时候给她吃点苦了。”
陈敛达这人,和他相处越是久,就会越让人觉得难以捉摸,若是单看一眼,也就是觉得他这人温润如玉。
是个翩翩公子,但是时间久了,就会发现,他是个很难捉摸的男人,他能温柔如水。
也能冷漠嗜血,我见过他在商场上的手段,不比楚亦殇逊色,都是人中龙凤。
能力和手段都是能窥探一二的。
我有些好奇,他会对杜音做什么,看向他道,“杜音一个女人,你能对她做什么?将她勾引到的红鸾帐中,颠鸾倒凤?”
他笑了,“钟璃,你不正经的时候,真的让人怀疑你是不是一个女人!”
我好笑,将身子靠在后面,眯了眯眼睛,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还是那串白色东西制作的珠子。
“你那珠子为什么一直带着,很宝贵么?”我开口,习惯性的想要抬手杵着下巴。
接过弯曲手肘时弄疼了手,我抽了口冷气,索性放弃了。
他目光落在手腕上的珠子上,随后抬眸看像我,有些诡异道,“你要是喜欢,过几天我给你弄个新的。”
我本是觉着好玩,所以点头道,“好啊!”
他笑了,修长的的手指摩挲在手腕上的珠子上,目光越来越深。
.....
出现这种意外,住院是必然的,我每天在医院里,除了养伤还是养伤,格外无趣。
楚亦殇那天走后就在也没有来过,我没兴趣对他的事情过多的问候,倒是听到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
杜音好像走失了,杜海棠因为女儿丢了,满世界的找,钟良建的公司因为之前非法收购了一家山区矿业。
贿赂当地政府,被人举报,送上了法庭,貌似不止判刑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报应。
听闻钟良建的公司被楚亦殇收购,我并没有太意外,别人动手和我动手,不管是怎么样。
结局都是我要的,若是我动手,以我的能力,大概会要花费些日子。
我在商场上打拼了几年,越是深入了解,越是知道这一行业的水深,所以,心里也更加的清楚。
我若是想要考自己的囊里爬到能同钟良建对抗的能力,我要走的路就越难,越是辛苦,付出的东西就越是多。
钟良建现在突然倒塌了,于我,像是一个意外的惊喜,让我心里不免送了口气。
出院的时候,陈敛达将东西都收拾好,我家里已经没人了,嘟嘟被送去学校,我妈在医院。
那栋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
原本计划去陈敛达那,医院楼下见到楚亦殇,他单手插在裤兜里,身子斜斜的靠在车上。
长相俊朗的男子,又加上身边的那辆豪车,无形中让他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
“钟璃,我们谈谈!”见到我,他站直了身子,走到我面前。
他个高,站在他面前,我得仰头看他。
“谈什么?”我开口,声音里没有多少情绪。
“谈谈你身边的那孩子,还有...你母亲。”他开口,一双黑眸里的情绪太淡,像一个无心的人一样。
我拧眉,他要做什么?
“楚亦殇,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很多时间可以打发的。”换句话说就是,我没时间。
他冷哼一声,话里多少有些不屑,“钟璃,你太高估自己了,一个男人的自尊,能放下一次两次,却不能一直放下,我喜欢你,但,那是曾经,我找你,只是想要告诉你钟良建旗下的公司,有一份遗嘱,需要你母亲签字,还有你哥哥的孩子。”
遗嘱?
钟良建不是被带进监狱了么?写遗嘱做什么?
“什么遗嘱?”看向他,我眸子里充满了疑惑。
他好看的唇角上扬,勾勒出好看的弧度,“去了就知道了。”
看他这样神秘,我不由信了,看向陈敛达,小声道,“我跟他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