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敛达淡然的将我抱了起来,横抱着我出了客厅,将我放在他的腿上,扯着纸巾温柔的替我擦着嘴巴。
一会一个样,过于恐怖了。
仰头看他,见他神色已经恢复如初,又像是平日里的那个翩翩如玉的男子,“阿璃,别害怕我,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将我紧紧怀抱在他怀里,他低声开口,话语压抑。
我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上一秒是一个人,下一秒又是另一个男人,我抖着身子,手指紧紧拽着衣角。
不敢同他说一句话,任由他抱着我有些冰凉的身子。
他毫无意识的和我倘然了一切,又毫无意识的拥着我入睡,像是魔鬼和天使共同存在的载体。
我怕,发自内心的害怕。
被他抱着,我浑身冰冷,想要走,却被他死死的按住,随扈便是他杀人般的眸子。
我不敢动了,生怕他一怒之下,将我生吞活剥了。
被禁锢的日子,是昏暗的,整整一天一夜,我被陈敛达囚禁着,他一直紧紧的抱着我,不让我动弹。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死死将我抱在怀里,我小心翼翼,提心吊胆,不敢动,也不敢呼救。
每次我以为他睡着了,想要逃跑的时候,抬眸时对上的都是他漆黑如同深海的眼眸,我不敢有半点逾越。
如此周而复始,我绝望了,也放弃了,他完全没有正常人的意思,原本的温润被打破。
就算再次穿上温润的外衣,一切都变了。
熬过了一天一夜,我时时刻刻的警惕着,生怕他失控之下杀了我,若是欺辱我。
可他却是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早起,给我做早餐,和我说着话,偶尔和我说几个笑话。
见我不语,他浅笑,温柔的走到我身边,揉了揉我的头发道,“怎么了?总是不讲话。”
我抬眸看他,声音沙哑,“陈敛达,你会杀了么?”
他笑,微微眯起了眼睛,好看得不得了,却也让人恐惧得很,“不会,我那么爱你,这一生,只想将你护在怀里珍藏。”
这是情话么?我已经无法断定了。
“我想回家,可以么?”看着他,男子五官很立体,因为温润,显得更加柔和。
可是他嘴角的笑,不知道为何,他的笑,很是令人毛骨悚然。
“可以,我们一起回去!”说话间,他将手中调好的牛奶放在我手中,示意我喝了。
我摇头,本能的朝后退。
那牛奶,是他用新鲜血液调出来的,看着很恐怖,我无法想象他内心到底是有多变态。
竟然将家里囤积血液,还变态的用血液和牛奶调和着喝,太恶心,也太变态了。
见我摇头,他眯起了眼睛,有些不满,“不喜欢喝?”
我壮着胆子摇头,“恩!”
他微微低眸,目光落下牛奶杯子上,漆黑的眸子和光线相互融合,显得格外诡异。
“是觉得味道不足?”说话间,他低唇,浅浅品了一口,牛奶和血液混合着。
雪白的奶汁陪着腥红,落在他唇瓣上,格外的妖艳可怕。
“恩!味道不错啊!”他开口,丝毫不吝啬的赞扬着,我看着他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滚。
强强压下胃里的恶心,看着他道,“陈敛达,你到底要把我怎样?”
他不让我出去,就这样囚禁着我,不伤害我也不虐待我,让我随时都提心吊胆的。
生怕他在我不知不觉间,就将我杀了,想到那些在护城河里被打捞起来被肢解的身子。
我就一阵恶心和后怕。
他歪着头,将手中的牛奶放在一旁,脑袋放在我肩膀上,带着几分叹息道,“我能把你怎么样呢?钟璃,你知道我最怕什么么?”
顿了顿,他继续开口,“我最怕有一天,你害怕我,躲着我,觉得我恐怖,我一直很努力的想要变好,自从遇上你,我就一直那么努力,努力的想要拥有你。”
他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腰,伸出舌头微微舔了舔我的脸,有些无奈,又有些绝望道,“走到这一步,我也不想,我一直很简单,只是想要拥有你们而已。”
我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目光看向他,凝起了眉宇道,“你们?”
他笑,牵着我的手放在嘴边,浅浅吻了一口,随后舌尖在我手臂上来回的摩挲。
他的动作永远都只停在暧昧这一段上,我发现了,每一次,他可以亲吻遍我的全身。
但是他就不会再继续往下了,每到最后一步,他便会停止,他这个习惯,我昨天晚上便发现了。
“钟璃,你和她很像,你们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好看得要命,就连经历都很像。”
他这话说得很轻,却让我呼吸一滞,这话里有太多的信息了。
我只是看着他,想要等着他一点一点的开口往下将,见我看向他,他笑了,很灿烂。
温柔的揉着我的长发,轻轻抚摸着,“她出事的时候,我十七岁,和我遇见你的时候很像,她像是百合花,美得一尘不染,我爱她,远远超过了身子上的需要。”
我不语,静静听着,他说,“你知道么?她那时候和你一样的纯洁,我想过我们以后一起携手的人生,她温婉美丽,我们以后的孩子一定是美好的。”
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她是你的初恋?”我记得,陈母当初和我说过,陈敛达曾经高中的时候,和一个女孩有过一段恋爱。
后来陈父找那个女孩谈话后,那女孩就彻底离开陈敛达了,这其中缘由我不得而知。
陈敛达现在这么一说,我倒是心里有些头绪了,难不成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孩引起的?
他顺着我的头发,很温柔,不带半点戾气。
“恩,她死了!”说这话的时候,他身子淡然,手顺着我的长发的手突然握紧,揪住了我的头发。
随后,面目狰狞的看向我道,“是被我杀死的!”
我心里闷的咯噔了一下,不敢讲话了,瞪大了眼睛看向他,恐惧又开始蔓延了。
他看着我,许久,才浅浅开口道,“她脏了。”见她神圣叹了口气,像是在后悔,“我不该杀她的,该死的人不是她。”
他的话,我听不懂,却又觉得自己能听懂。
我不问就静静听着他说,他说,“钟璃,你懂那种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人被人玷污了的感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