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永远不会离开,答案是不可能的。
  不说别的,人都是会死的,一旦死去,不得不离开,谁也没法改病。
  迷迷糊糊中我困得不得了,也只能随着他。
  翌日醒来,身边的人还在,孩子般的睡颜,俊朗温和,我朝他怀里靠了靠。
  有些悲伤莫名而来。
  “醒了?”要紧被他捂住,手指在我腰间浅浅点缀,“饿么?”
  我摇头,没抬眸看他,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等会送我回去吧!”
  他点头,无声无息。
  私墨了一会,我们才相续起床,家里的佣人准备好了早点。
  随便吃了些,我坐在客厅里,身子累得不行。
  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向我道,“今天怎么了?看上起很累?”
  我扯了抹笑,浅浅笑了,起身走到他身边,开口道,“有点累,走吧!”
  时间不早了,一直摩到现在,真是的。
  身子从后被他抱住,耳边有他低沉的声音,“阿璃,能不走么?”
  “不能!”仰头看他,我浅笑,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倒是笑得开怀了。
  他无声叹息,刮了刮我的鼻翼“真是拿你没办法。”
  拉着我出了别墅,车子一辆黑色的宝马,我不由抬眸看他,“你的车子?”
  他摇头,“恩!”说完,他又道,“最近好像有记者调查公司,麻烦得很,低调些是没错的。”
  我没说什么,也没问为什么记者会找他调查。
  直接上了车子,坐在副驾驶位上,他紧随着,上车,启动了车子,我看着车外的风景。
  那么久没有来边城市区,这里的一切倒是都没有发生变化。
  大概是太过于安静,他开了音乐,是张芸京的歌。
  “陈敛达在南山精神病院,你要去看看他么?”他开口,没看我,目光一直盯着车的前方。
  我摇头,“不去了!”
  自从那日陈敛达被警察带走,我就一直没有问过他的情况,如今他这般说,我淡然平静。
  真的平静么?
  怕不是,陈敛达杀了人,受到刑事处罚,被送往精神病院,这其中的曲折,我还是不去想了。
  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陈敛达如此,楚亦殇也是如此,而我也是这般。
  车子停靠在小区楼下,我下车,扭头看他,浅浅笑道,“回去吧!”
  他下车,修长的身子靠在车窗上,“不打算请我上起坐坐?”
  我笑,“做做?”
  他一愣,身子朝我靠近,我快步离开,不给他机会。
  身后隐隐有他的笑声,我不理会,径直回家。
  几日不会来,家里落了灰尘,免不了又一场大战,无奈,也只能卷起衣袖干活。
  下午,楚亦殇发来短息,说是要一起吃饭,我拒绝了,回了他几个字,“我要起医院!”
  他沉默了一会,才发来信息,“恩!”
  放下手机,我倒是徒然笑了,爱能伤人,也能感人。
  转身回到卧室找了身衣服换上,背着包,我出了家门,找了半天南山医院的地址。
  有些偏僻,在边城最南端,荒芜得很。
  两个小时后,我仰头看着头顶锈迹斑斑的牌柄,再抬眸看着半掩着的门。
  南山医院已经荒废好多年了,之前是商业医院,后来因为改革,所以没办法就只能荒废了。
  进去的时候,只有几个人浑浑噩噩的站在阳光底下,见到我,有些人很木呐,有些人又很奇怪。
  我是能理解的,有人上前问,“小姐,请问你找谁?”
  “你好,我找陈敛达,能帮忙叫一下他么?”我开口,看向那人,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他看了看我,微微拧了拧眉,“你是他的亲人?还是朋友?”
  “朋友!”我开口。
  他想了想,貌似不同意让我进,直接道,“陈先生是特殊病患,如果需要看望,请走正规途径。”
  我笑了,“如何走正规途径?”
  那男人微微愣了愣,“申请探望资格!”
  看来是没办法看了,索性,我点头,笑道,“谢谢!”
  随后转身离开。
  不让看望,倒也是稀奇了。
  坐在医院门口,我给陈母拨了点话,那头许久才接听,“你好,那位!”
  “伯母,你好,是我!”。
  点头静默了,不再说话。
  许久,她才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点头,意识到她在那头听不见,我又道,“恩!”顿了顿,我道,“练达最近好么?”
  她沉默了,像是被开启了沉默的机关,不再开口了。
  隔了很久,她声音有些沙哑,“钟璃,你不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敛达现在的情况么?”
  我拧眉,“伯母,我不懂你的意思。”
  她冷笑,“你不懂?我儿子犯罪没错,但你们至于要将他送进精神病院么?他心态的确不好,可他思想是正常的,你们将他送进精神病里,还不让我们探望,你们想要做什么?钟璃,他对你那么好,你的心呢?”
  我哑语,陈敛达被送进医院,我也是刚知道的,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无奈啊!
  “伯母,我也是今天刚知道这些,我现在在南山医院门口,进不去,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问一下,你们这段时间去看过敛达么,怎么进去探望的?”
  电话那头静默,似乎在思考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隔了一会那头传来声响,“你也看不了他?”
  我点头,“恩!”
  那头有叹气声传来,“你去找楚亦殇,我之前找人打听过,敛达的事情好像和楚亦殇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