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几口水,嗓子有些湿意,浅浅咳嗽了几声,看着他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目光看向这里,是医院,我明明记得我是在卧室里的。
他接过我手中喝剩的温水,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开口道,“你前天晚上发高烧了,40度,差点断气,要不佣人发现,估计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我拧眉,“前天晚上?我一直睡到现在?”
他点头,扬眉,“不然呢?”
“楚亦殇呢?”我记得那天晚上他貌似并没有回来,我凌晨的时候醒来他不在身边,是出什么事了么?
他扶着我靠在床上,有些困,打了个哈欠道,“不知道,家里的佣人联系不上他,所以你发高烧,佣人才给我打电话。”
“你也不知道他去哪里?”我有些郁闷,他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一个信息都没有,人去哪里了?
他点头,随手拿过一旁的苹果,开始削了起来,低着头道,“你这身体,以后还是小心些,不让以后有你受的。”
他答非所问,我不由拧眉,“瓦卡,楚亦殇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啊!”他抬眸看着我,手中的苹果削了一半,皮啪嗒一声,已经端在地上了。
看他的样子,知道他是不想说,索性我也不问了。
楚亦殇爱去哪里是他的事情,和我没多少关系。
“哦!”淡淡应了一声,我不再说话了。
“来张嘴,吃苹果。”瓦卡将削好的苹果喂到我嘴边,笑嘻嘻道。
我无语,“你这是做什么?”
“喂你!”
“我自己可以!”
伸手将他手中的苹果拿过,我开口道,“谢谢!”
“客气什么?”
他凑近我,一双黑眸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我有些不知道怎么了,看向他道,“瓦卡,你看什么?”
他收回目光,突然开口道,“钟璃,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楚亦殇,你想过去哪里么?”
去哪里?
我愣了愣,随后笑道,“还不知道,不过世界那么大,总有可以去的地方。”
“去英国么?”他看向我,模样认真得很。
我拧眉,“你怎么突然那么八卦了?”
他是楚亦殇身边的人,就算有一天楚亦殇真的愿意放过我,我也不会走太远,我母亲还在这里,还有嘟嘟。
我能去哪里?
他摸了摸鼻子,笑了笑道,“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不和他说话了。
吃了几口苹果,胃里有些难受,我靠在枕头上,有些疲惫。
他朝我伸手,我以为他是想看看我的体温,并没有躲开,他轻轻替我将耳边的碎发捋开。
动作有些温热,我愣了愣,奇怪的看向他,“你没事吧?”
突然这样,我会以为他有毛病的。
他笑,目光温润,“你很爱楚亦殇?”
“瓦卡,你很奇怪!”今天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还有莫名其妙的话,真不像平时的他。
他笑,“奇怪么?”
我点头,他笑了笑,起身道,“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道,“随便,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刚退烧,身体虚得很,睡了太久,这会也睡不着了,也不是很饿。
他笑笑,“我出去看看,给你带点回来!”
我点头,看着他,总觉得他今天很怪,不过也没有多想,毕竟,人嘛,总有脑子抽筋的时候。
瓦卡离开病房,我半依着身子,靠在床上。
心里倒是有些担心楚亦殇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昏迷了一天一夜,如果是平时,他会第一时间赶回来的。
可他现在去了哪里,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过来。
瓦卡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些清淡的食物,因为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所以他各样都买了一份。
他心里也是好意,我也不好说什么,索性低头吃吧!
只是,没吃几口,胃里突然一阵恶心,我猛的将手上输液的针管拔掉,朝卫生间里跑去。
趴在马桶上干呕了出来,刚吃进去的东西,一时间全部都吐了出来。
原本我就没吃什么,此时一吐,几乎胃酸都吐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过高烧的缘故,导致神经太薄弱,我有些闷,有些莫名的情绪上涌。
对于这种反应我已经习惯了,这是发病的征兆,两年前我莫名的将家里所有的东西全部砸了。
差点自杀,若不是陈敛达及时赶到,恐怕我早就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最近的情绪确实不算稳定,但并没有受到什么大的刺激。
只要吃药,是能控制的。
瓦卡半蹲在我身边,替我顺着气,“你这种情况,目前经常出现?”
我摇头,“不是,断断续续的。”
他拧眉,递给我一杯水,我接过漱了口,有些疲惫。
“蚂蟥知道?”
“没有!”
楚亦殇应该知道我有轻微的抑郁症,精神病应该是没有察觉的,我最近一直再服药。
他虽然知道,但一直以为我服用的是抑郁症的药物,他不让,但我总是偷偷的服用。
他也不大清楚。
瓦卡扶着我出了卫生间,找来了护士,重先给我打针。
护士出去后,他看向我,眉头拧得紧紧的,“钟璃,你明天跟我去看心理医生?”
我摇头,眉头拧了起来,“我没多大问题,不会出什么事的,你别担心。”
他没说话,只是垂眸想着什么。
许久,他突然开口,“钟璃,你如果迟早要离开蚂蟥,也许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抬眸看他,满眼疑惑,“什么意思?”
“和我结婚,我带你去英国,你能彻底离开他。”
我蒙圈了,瓦卡这是什么话。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瓦卡,你的笑话一定都不好笑,无聊。”白了他一眼,我低头按了按手上刚被针扎过的地方。
有点疼疼的,皮肤出现了晕圈,粉红粉红的。
我最近真是养尊处优了,手都养得那么嫩。
瓦卡猛的拉住我,脸上少有的认真,“钟璃,我是认真的,你知道蚂蟥去哪里了么?”
“不知道?”我摇头,拧眉从他手中将手抽回,被他拉得有些紧,我不免生气,“瓦卡,你松手,你捏疼我了。”
他没放手,拽着我道,“浩浩心脏病发作,要去美国治疗,你发高烧的那天晚上他就走了,他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一句话都没给你留,钟璃,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爱你的。”
“瓦卡,你是不是最近吃多了,楚亦殇他爱不爱我,和你有关系么?你松手。”我有些温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