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的伸手来抢我手里的书,被我躲开,见他脸色很臭,我直接拿着书起身。
看着他耀武扬威道,“就你那智商,还是别看了。”
他眯起眼睛,随着我起身,沉着脸道,“你这是得寸进尺。”
我点头,不否认道,“对啊!我就是得寸进尺,你能拿我怎么样?”
说来也是好笑,一向高冷的卡屠,竟然会陪着我胡闹,也没有生气,从这一点就能肯定,他一定是我哥。
“长脾气了?恩?”他压低了声音,朝我开口,但我并不怕他,拿着书本在他面前晃悠。
模样很是挑衅。
见我这般,他倒是笑了,脾气和顺道,“把书本给我!”
我不语,朝他做鬼脸。
他本想上前抢我的书,目光落在我身后,随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冰冷着声音道,“给我!”
我愣住,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生气,老老实实将书本递给他。
他抢过书,冷冷看了我一眼,随后进了别墅。
我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回头,撞上顾曦冷飕飕的目光,我倒是吓了一跳。
“钟璃,你知道羞耻这两个字怎么写么?”她走上前,和我面对面。
想起刚才的事情,想来,怕是她又误会了,我开口,解释道,“顾曦,他真的是我哥,我没有骗你。”
“情哥哥?”
她讽刺,目光阴冷。
我:......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事实。”我没心情和她解释了,她这样,明显就是胡搅蛮缠。
根本不讲理。
我朝别墅走去,被她挡住,“钟璃,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这是无理取闹,我懒得和她多说,错过她进了别墅。
手腕被她拽住,她扯着我朝外走,将我带到了花园里,才狠狠甩开了我。
冷冰冰道,“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离开卡屠。”
我愣住,看向她,半响,笑了,“顾曦,你真俗套。”
“你.....”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气得心口起伏不定。
我耸肩,开口道,“我说的是事实,你觉得我是因为钱才死皮赖脸留在卡屠身边?”
她冷笑,环抱着双手,“难道不是?”
我笑了,将身子靠在花坛上,浅声道,“不是,如果是为了钱,我没必要大费周章的来到卡屠身边,因为,比起卡屠,蚂蟥似乎对我要更在乎些,我没必要舍近求远,自己折腾自己。”
她拧眉,低头,似在思考。
许久,她抬眸,看向我,开口道,“钟璃,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留在这里,我劝你最好趁早离开。”
说完,她甩手直接进了别墅。
看着她的背影,我有些恍惚,顾曦是真的将我想成了假想情敌了。
......
是夜,我坐在床上发了半天呆,实在无法入睡,索性下床出了卧室。
晚上的别墅里,因为寂静,显得格外冷清。
月光不错,透过窗户射进别墅里,我没有开灯,借着月光下了楼,来到客厅里。
去厨房倒了杯红酒,独自盘腿坐在沙发上喝了起来。
人大概总会有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你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却莫名的也知道,你做的这些种种,貌似怎么也看不到头。
我坚信要将卡屠带回国,可心里却有着千千万万的不确定,他会不会和我回国,这个问题,永远没有固定的答案。
也许会,也许不会!
“大半夜不睡觉,你跑到这里来干嘛?”楼梯口想起低沉的声音。
我抬眸!
“啪!”客厅里的灯被打开,刺眼的光芒让我一时间无法适应。
眯了眯眼睛,适应了强光,我看清来人,是卡屠!
“梦游!”淡淡丢给他两个字,我回头,拿着手中的酒杯浅浅喝着。
他走下楼,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走到我身边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叉,显得格外慵懒。
“你的梦倒是挺丰富的。”这是讽刺,也是嘲弄。
我耸肩,并不介意。
看向他,我开口道,“你呢?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干嘛?”
他抿了口酒,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随意道,“你的梦游惊动了我。”
我挑眉,不再多说,一口将杯中的红酒饮尽,看着他道,“如果一件事情你看不到希望,你还会坚持么?”
他抬眸看我,微微怔了怔,随后继续摇晃着他手中的酒杯,许久,淡淡一笑,声音有些沙哑道,“既然没有希望,坚持下去做什么?”
我笑了,有些悲伤。
身子重重靠在沙发上,无力道,“虽然看不到希望,可总归是有希望的,只是,有些人不愿意给我希望。”
我相信他懂的我话,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笑,目光低敛,一口将红酒饮尽,看着我道,“会做饭么?”
我愣住,随后点头,“会,你饿了?”
他点头,“恩,晚上没吃饱。”
我好笑,起身朝厨房走去,留下一句话给他。
“等着,马上给你做顿好吃的。”
身后传来他的低笑声,带着轻松。
厨房里的东西太多,冰箱里的食材也很多,不过,我会做的东西却不多。
简单找了几样我会做的菜,清洗了一番,我开始动手做菜。
月色朦胧,夜间起来做饭这种事情,我真是第一次做,说来也是好笑,我第一次夜间做饭,不是给自己心爱的人做吃的。
倒是给自家哥哥。
卡屠环抱着手靠在门框处,慵懒又闲散的看着我,我发现他的存在,但懒得回头看他。
低头切菜道,“我会的东西不多,以前妈妈做的时候,我在一旁看着学会了一点,不过都是皮毛。”
他像是回应我的话,浅浅淡淡的应了一声,“恩!”
随后便没了声音,我继续说,将我和我妈这十几年生活总的点点滴滴都说给了他听。
他听着有些入神,我说着也有些悲伤。
十二年来,我们原本完整的一个家,在一夜之间死的死,走的走,伤的伤。
剩下我和我妈两个人一路坎坎坷坷的一路相扶走来。
“你恨那个伤害你的男人么?”卡屠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暗哑。
我顿了顿,恨!怎么不恨!
他毁了我的身体,我的生活,甚至我的大半人生,可恨又能怎么样?
吸了口气,我低头继续切菜,“他如今也得到了该有的惩罚了。”二十年的劳饭,他此生也算是毁了。
卡屠冷哼,“该有的惩罚?他毁了一个女孩的青春,毁了一家人的生活,甚至终结了一条性命,仅仅只是在牢里待二十年就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