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她顿了顿,又道,“怎么样?钟小姐,我说的还算准确吧?”
我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了,这个女人,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把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调查得如此清晰。
她到底有多大的能力?我从未和她提过我出生的城市,以及我父母的姓名。
她仅仅靠我的名字,就将我查得那么透彻。
看着她许久,我缓缓开口道,“我实在不清楚,你调查我的身世和我会卡屠有什么关系?”
她浅笑,看着我道,“你还真会装傻,既然你这么问,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告诉你吧!我推测,卡屠可能就是你当初生死不明的哥哥,一开始我不太确定,不过,后来你开口让我状告卡屠把你从蚂蟥别墅带走的时候,我就确信了。”
看向她,我不由觉得,这个女人深沉得可怕,“你从什么时候怀疑我和卡屠的关系?”
她眼角上挑,开口道,“从我派人将你送到机场的时候。原本在那次屠杀的计划里,该爆炸的地方是机场大厅,但最后被卡屠转移了爆炸地点。”
“而且,一向冷酷嗜血的卡屠,那天明明看见你活着,他不但没杀你,还把你打晕带走了,还有,他看你的目光,太过于温柔了,钟璃,这个世界上,一个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好。”
我猛的抬眸,看向她,“那天机场回出事,你一开始就知道?而且,你一直派人跟着我?”
她低笑,不语。
我愣住了,那次她派人送我去缅甸机场,我原本以为她是真心想帮我的,可现在想想,心里不由一凉。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场暴乱,所以,预谋好了,当我抵达机场的时候,炸药如果在大厅里爆炸,我必死不可。
当然,前提是,卡屠没有出现,或者,卡屠不是我哥!
看向她,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太过阴险了。
她看着我,见我一脸惊恐,不由莞尔,“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和卡屠虽然是龙凤胎,但脾气和胆性可差太远了,钟璃,你虽然聪明,但胆儿太小了。”
我不语,看着她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你为什么从一开始想杀我,到最后却又想把我推给卡屠?”
按理来说,她既然对我起了杀心,那她完全没有必要帮我。
她目光落在酒杯里,笑道,“知道你是卡屠的妹妹之后,我就没打算杀你了,毕竟,想来卡屠和蚂蟥之间的仇恨你是清楚的,我要是动手杀你,不但会让蚂蟥厌恶我,还会得罪卡屠,这样的买卖,我不会做。”
“啪!”极轻的一声,她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杵着下巴看着我道,“况且,蚂蟥如果知道你是卡屠的妹妹,他还能利用你来折磨卡屠,让你死在蚂蟥手里,我觉得,我比较乐意。”
我不由笑了。
她微愣,拧眉,“你笑什么?”
我摇头,“没有!”我不否认林潇潇很聪明,也很会算计,但她忘记算计蚂蟥对我的感情了。
蚂蟥对我承诺过,他不会伤害卡屠,以蚂蟥这样的人,不会轻易承诺别人,一旦承诺,便是一言九鼎。
所以,我信他!
至于我的性命,蚂蟥既然不会伤害卡屠,那更加不会伤害我。
沉默良久,我起身,准备上楼看蚂蟥。
身后传来林潇潇的声音,“钟璃,你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要留在她身边?”
我回他看她,浅笑,“第一,留在他身边,本不是我自愿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第二,目前来看,我留在他身边,有个很单纯的原因,因为我的愧疚。”
她起身,走到我身边,带着几分笑意,“你不会开始喜欢上他了吧?”
呵!还真是个多疑的女人。
我浅笑,“放心,林小姐,我觉得,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既然那么爱蚂蟥,就应该想办法在他身上下功夫,而不是在我身上动手脚。”
想要冷嘲热讽把我弄走,她还真是用心。
她冷笑,“我不是怕他因为你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怕的,是你!钟璃,你知道昨天晚上是什么日子么?”
什么日子?
看向她,我不语,我知道,我不问她也会自己说出来的。
她环抱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道,“蚂蟥这一生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他的心已经随着那个女人死了,昨天晚上就是他心里那个女人的忌日。”
顿了顿,她继续开口,“你昨天晚上一定觉得他很奇怪吧!”
我不语,淡淡一笑,看着她道,“林小姐,谢谢你和我说那么多。”
转身,上楼!
这些信息于我而言,并没有太过于惊讶,瓦卡和我说过那个女人的死,所以,如果林潇潇说起。
我听着也到淡然,只是,没有想到,原来昨天晚上就是那个女人的忌日。
来到蚂蟥房里,他躺在床上,翻着手里的文件,想来是林潇潇刚拿来的东西。
见我进来,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开口道,“去那了?”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
他拧眉,有些不悦。
见他没事,我索性走到阳台上吹冷风,心里不知道怎么了,感觉就是堵得难受。
“钟璃!”卧室里传来蚂蟥的声音。
我回头,走到卧室里,看着他道,“怎么了?”
他看着我,一双眉宇邹了起来,带着几分怒意道,“你在外面站着做什么?不打算来服侍我么?”
我讨厌他阴晴不定的脾气,静静看了他一眼道,“你饿了?渴了?还是要死了?”
好吧,我承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心情不太好。
他看向我,一张俊脸黑了大半,“你再说一遍!”
看着他,我不冷不热道,“你饿了?渴了?还是要死了?”
“钟璃!”男子声音清冷温怒,目光阴鸷,“你很希望我死?”
我不语,无波无澜的看着他,良久才道,“不敢!”
“啪!”
他手中的文件被他突然摔在地上,就连床头柜上的台灯也都被他扫了一地。
看着满地狼藉,我忽然意识到,我似乎把他惹怒了,不由的朝后退了几步,战战兢兢的看着他。
他扫了我一眼,眉目漆黑幽冽,整个人都笼罩在骇人的阴翳里,许久,他朝我吼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