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莱昂回头,看着他冷笑了起来,“凭什么?”
卡屠淡淡将目光看向我,“你的父亲不会容许她活着,你是带着她去送死!”
卡莱冷哼,不语,带着我一直往前走。
我弄不懂这两个在干嘛,只能乖乖的跟着卡莱昂走。
小雨淅淅沥沥,我们衣服早已经湿透,走了太久,我有些走不动了,扯了扯卡莱昂。
他回头看我,问道,“怎么了?”
我声音有些沙哑,开口道,“我们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做卡屠的车子?”
他停了下来,目光落在我身上,温声道,“去找我父亲,钟璃,你记住,卡屠和我从此以后,是仇人!”
“为什么?”我不解。
他顿了顿,开口道,“你别问了!”
好吧!不问就不问。
我看向他,“我们就这么走着去么?下着雨,还是晚上,我们要走多久啊?”
他伸手捋了捋的额头湿掉的头发,笑了笑道,“不用走太久,很快我们就到了。”
他在我前面微微弯下身子,看着我道,“上来,我背着你走。”
我愣了愣,摇头道,“没事,我能走!”
他倔强道,“上来,我背着你,能走得快一点,这段路比较偏僻,不能逗留太久。”
我本想推辞,但看他的样子,索性也不多说了,直接趴在他背上。
背着我,他加快了部分,我心里有好多好多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问他。
趴在他背上,我开口道,“卡莱昂,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今天晚上我为什么会和卡屠一起来这里?”
“我知道!”他开口,听不出情绪。
他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我总觉得,再次见到卡莱昂,他让我觉得有些怪异,可那里怪,我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走了一段路,他主动开口道,“我再次醒来看见蚂蟥的时候,蚂蟥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他和你说了什么?”蚂蟥能和卡莱昂说什么?
卡莱昂今天的情绪似乎不是很好,他叹了口气,“卡屠当年是我父亲买回来培训的娃娃兵,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像个傻子一样,什么话都不说,那个时候,他十一岁,整天都沉默。”
“我父亲培养了他十一年,一步一步的将他培训成今天的样子,他却不知恩图报,反而想着杀了我父亲,我一直把他当成兄弟一样对待,没想到他对我都存了杀心。”
我听着有些懵,“这些都是蚂蟥和你说的么?”
他点头,“我在别墅里养伤,蚂蟥会每天都把卡屠做的事情转达给我看。”
我拧眉,“蚂蟥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啊!你难道不知道,你父亲和卡通可是蚂蟥的仇人啊!”
他开口,“你知道五年前的事情?”
我点头,“是啊!卡莱昂,你既然知道五年前的事情,就应该知道,蚂蟥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要挑拨你们父子和卡屠的关系。”
雨渐渐下得有些小了,卡莱昂的步伐放慢了些,半响他才道,“蚂蟥的话是真是假我心里很清楚,我和你当初在森林里,卡屠不可能不知道,可我们再森林里等了那么多天,他却一个字都没有透露过我父亲,若不是蚂蟥出现,你觉得我们能活下来么?”
这件事情,我也很奇怪,卡屠也许真的想要卡莱昂死在森林里,但,我想卡屠一开始就认出我了,所以,他就算想要卡莱昂死,也不会丢下我不管。
当初那件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卡莱昂,能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蚂蟥会在森林里找到我们,谁给他的消息?如果当时,你掩护卡屠逃走后,卡屠被蚂蟥袭击,出了事,所以,卡屠没能赶来救我们,而蚂蟥故意用这事让你和卡屠之间产生隔阂,让你们互相残杀,他坐收渔翁之利。”
卡莱昂拧眉不语,好像在想什么。
走了大半路,隐隐约约我看到前面有灯火闪烁,高兴道,“卡莱昂,前面有灯光,我们是不是到了?”
“嗯!”卡莱昂点头,带着笑意。
我拍了拍他肩膀道,“你放我下来吧!”
背我走了那么久,估计累惨了吧!
他估计是真的累了,将我放了下来,拉着我道,“钟璃,等会见到我父亲,你不用太紧张,放轻松就好!”
我微微点头,心想,糯农此时恐怕不再别墅里吧!
酒店爆炸之后,卡屠并没有和我提过糯农,想来,那位中年男人一时半会是离不开事故现场了。
进了别墅,此时已经是深夜,别墅里的灯都暗了,亮着的灯火是别墅四周的路灯。
卡莱昂按了两声门铃,大概过了两分钟左右,别墅里走出来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
虽是上了年纪,但步伐稳健,见面门口的卡莱昂,老者瞪大了眼睛,眨了几下,随后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向卡莱昂。
好像怀疑自己看错了。
卡莱昂看着老者笑了,开口道,“吴伯,是我,你没看错。”
老者惊喜,一时间悲喜交加,连忙将别墅大门打开,拉着卡莱昂问东问西的。
我在一旁静静听着他们的谈话,听着卡莱昂简单的将他为什么没死,然后又为什么死里逃生回家来。
当然,他整个过程没少和吴伯说我,一句话下来就是,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吴伯这位老人,是慈祥的。
他的脸上布满了沧桑,一双眼睛却带着光,看着我,他含笑谢道,“钟小姐,谢谢你的恩德!”
我浅笑回应,报之诚恳道,“同我一起救卡莱昂的还有卡屠先生,如果不是他,我们也逃不出来。”
卡莱昂沉默,吴伯含笑,目光依旧慈祥。
夜已声,嘘寒问暖一番,我们都各自休息了。
次日,一场迟来的感冒到来,我昏昏沉沉的从床上爬起,还未走出几步,整个人就晕倒在地。
卡莱昂和吴伯因为我晕倒,一直担心不已。
我醒来见卡莱昂杵着手肘坐在我身边,一双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微微愣了愣,我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他扶了扶我的额头,浅笑,“你长得好看,我喜欢看!”
我好笑,“你的嘴巴倒是比蜜糖还甜。”
见我高烧退了不少,他收回了手,开口道,“不是甜言蜜语,是实话。”
我浅笑,不语。
看向头顶的吊瓶,药水已经输了大半,我动了动,有些微肿的手背,看着头顶的药瓶道,“我这药水,输了多少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