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不断旋转着变幻出七彩的光点,流连人们的脸上衣裳上,旋转着,欢舞着。喧嚣的音乐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带领人们跟随着节奏的鼓点跳跃欢腾,连带着空气也跟着噪起来。四周的同事都在相互敬酒欢腾,随着乐声狂舞着,田文惜却在这一片灯红酒绿中感到无所适从。公司同事突发奇想办了这个晚会,田文惜本想推辞可最终还是拗不过大家,被大家硬生生的扯了过来。不习惯这样的气氛的田文惜找了个相对陈俊的地方坐下,看着拥拥攘攘的人群感到孤寂和陌生,有感而发的哼起一个一个曲调“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突然田文惜远远的看见一个男人撑着胳膊靠在吧台上,劲瘦的身形,棱角分明的侧脸,看起来似乎很高档的西装。在闪眼的霓虹灯光中田文惜看不清那人是谁,看起来好像是个帅哥,田文惜心里嘀咕,们公司有这号人物吗?拿起旁边摆设了很久的血腥玛丽,田文惜朝着那个男子走去。一步两步三步,逐渐靠近,猛然间,她心里“咯噔”一下,天啊,这这这不是们的总裁大人吗?!她的心里不自觉咚咚咚敲起了毫无规律的鼓点,这真是如上虎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啊,她在心里嘀嘀咕咕,三十计走为上计,反正他也没看到,还是溜吧。正在田文惜转身准备开溜之时,总裁大人恰好往这个方向一转头,锐利的眼神扫到田文惜。田文惜仿佛糟了定身术,再挪不动步子,堆起满脸讪笑:“嘿嘿,老板,敬你一杯吧…”正考虑该怎么办,总裁大人噗通就歪头倒在了吧台上,吓得田文惜小心脏都快跳出了嗓子眼。毕竟是总裁大人啊,田文惜在心底做了无数次的思想斗争,终于还是走到总裁大人的身边,忐忑不陈俊的问:“老板您怎么了?”
  “唔,没事…”迷糊不清的陈俊眯着眼睛,满口酒气吐在田文惜脸上。
  “先送您回家吧?”总裁大人的睫毛好长啊,鼻子也好挺,皮肤怎么那么好呢,面对大帅哥田文惜一不小心犯了花痴,认识了错误之后立刻端着态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扶起酒醉得一塌糊涂的总裁大人,田文惜艰难的向外面挪步。
  “老板,你家住在哪儿啊?”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准备打的的田文惜一边在心里感叹自己的苦命一边对着半边压在自己身上的陈俊着急的询问。
  “……锦绣豪园。”陈俊含糊不清道。
  乖乖,果然是高档住宅区,超高档啊!拖着总裁大人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千辛万苦终于到达总裁家的田文惜在心里感叹,唉…不能比,自己那个简单的小公寓根本就只能抵得上这里小小一个卫生间吧?敲敲门,田文惜等待着,没人来开。再上前一步敲敲门,依旧没人来开。这该怎么办才好,看着这个醉的不省人事的总裁大人田文惜愁了,总不能扔在门口吧,万一被野狼叼走了,万一被色女抱走了,呸呸呸,想什么呢?索性,看见到了他自己家门口的总裁大人似乎有些清醒过来,伸手想从裤子口袋里掏钥匙,几次都掏不出,又靠着田文惜睡着了。田文惜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权衡利弊之后红着脸尴尬得把手往总裁的裤袋里伸,终于拿出了钥匙。又好不容易扶着总裁开了门,田文惜跟着总裁手指的指引到达了他的房间,黑白的色调,宽阔的大床,豪华的装饰。筋疲力尽的田文惜使出了吃奶的力小心翼翼的扶着总裁到了床边,一把把他扔在了大床上。田文惜抬头揉揉发酸的脖子在心里感叹:“呼~累死老娘了!苦命哟。”不经意低头看见平时从未见过的总裁,褪去了平日里的戾气,宁静的睡颜有几分孤寂。锋利剑眉,眼角微微上扬的桃花眼,笔挺的鼻梁,紧紧抿起薄唇,眉心有一些皱起,嘴角向下撇去,似乎做了不好的梦呢。田文惜转身打算离开,却被床上的人一把拉住,措不及防的她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大床上。转眼间那人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双手有力的钳制住她胡乱挥舞的双臂,令她不得动弹。“放开!”田文惜大喊着,那人任她大喊依旧狠狠的钳制着她,俊美的脸向下突然咬住她的唇角。“放开…唔…”田文惜的声音变得含混不清,后半截淹没在陈俊的唇角。田文惜死死地咬住牙关,陈俊并不好脾气,狠狠的咬住她的嘴唇逐渐用力。终于她尝到了血腥味,血液从嘴唇流进口腔,呛得她的眼泪不停滚落,顺着眼角流下,沾湿了一大片枕巾。陈俊的吻向下划去,走田文惜观花的扫过她的脖颈,腾出一只手撕扯开她的衣服逼迫她对自己坦诚相对。田文惜无力抗拒,陈俊将她撕扯的生疼,让她几欲崩溃……她痛哭着呻吟着,但一切都似乎是淹没在黑洞里面。
  终于酒醉的陈俊在她身上沉沉睡去,她费尽全身力气推开他,不顾全身的痛楚奋力起身,一片狼藉,他跟她的衣服交叠着扔得到处都是,被单凌乱。田文惜赶忙收拾好被他剥下的衣服逃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看见自己憔悴的脸,凌乱的头发,红色紫色遍布脖颈的吻痕……田文惜顺着墙缓缓的滑落到地上,抱着自己的腿蜷着婴儿的姿态,头埋在腿间静静得哭了。她不要这样,自己苦苦保留的贞洁,已婚的不可攀附的总裁她该怎么办?许久许久,她奋力起身,一件件穿上衣服,尽量遮住吻痕,理整齐头发,走出卫生间,看见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绕过大床走出房间,走出这所让她伤痛的房子。
  天已经蒙蒙亮,田文惜怀着心事走在空荡的田文惜陈俊上,满腹心事过田文惜陈俊的她没有注意车道上呼啸的车辆。“砰的”一声,田文惜撞在车前盖上,倒在了地上失去知觉。
  中午的阳光穿过乳白的窗帘照在陈俊玉石般的脸上,忍着宿醉带来的强烈头疼,陈俊艰难的起来,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身边空无一人,而凌乱的床单的床单上是刺眼的血迹。这是……陈俊艰难的回想,记不清,一闪而过的图景只有一双眼睛那么清晰,带着怨恨流着眼泪的眼睛。她,是谁?自己也不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怎么会做出这样一时冲动的事情?她又是谁?怎么会不告而别?她图的是什么?处心积虑怎么会就这样离开呢?陈俊想得脑袋生疼,得找到她,如果……
  “听说了吗?总裁在找那天晚会送他回家的人呐。你知道是谁吗?”
  “好像是田文惜啊,那天看她在吧台跟总裁说话,转眼间两个人就不见了。应该是她。”
  “这个田文惜,平时不声不响的,没想到啊…你说她该不会是……让总裁这样惦念她。”
  “难说,都说会叫的狗不咬人。你看她这几天都没出现,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说不定已经被当成情妇被包养啦!”
  “不对,要是这样总裁怎么会还在找他呢?算了,别说啦,人家好命呐!一个小小营业员,总归是榜上老板了!”……
  公司里议论纷纷,这样的话现在当然不会传到陈俊耳朵里,也不会传到田文惜的耳朵里。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被单,雪白的衣服,脑袋被慢慢裹着纱布的田文惜张开眼睛看见白茫茫的世界还以为到了天堂,直到脑子清醒了看出护士装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她想起身却不得动弹,大概是麻药刚过劲。唔…看来不是噩梦,是现实啊。这么说,那总裁,也不是噩梦。病房是一人单间,动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想喊护士,却发现一想开口嘴角就撕扯的生疼,根本说不出话来。田文惜静静得休息着,感到麻药的劲渐渐过去,使劲的伸手按了玲。护士立刻赶到了。
  “田小姐,您醒了?昨天肇事司机把你送来,您现在也无人看管,请问您有没有亲属呢?们也好联系他们,跟他们说一下你的情况。”护士问。
  田文惜艰难的摇摇头。十年前父亲去世,一贯无情无义的小叔他们便将母亲和自己赶出外公的家,母亲和自己相依为命。一年前,母亲也去世了,世上再无亲人关心爱护她,只剩下田文惜独自一人艰难度日。
  护士摇摇头:“田小姐,您最近不要说话,有事按铃好吗?”
  田文惜艰难的点点头。护士小姐很是同情田文惜,田文惜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看书,她常常来读故事给田文惜听,似乎把田文惜当成了一个小孩子。田文惜在一场一场的事故中总算看透了人间冷暖,她不想再思考什么了,想越多越想要流眼泪。她甚至不问她的伤怎么样何时能出院,他甚至想假如就在那时候终了余生,假如能够就这样逃避一辈子。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田文惜终究没有在车祸中丧命也没有在医院里断了呼吸,她接受着医生给她陈俊排的各种治疗,开始学着积极面对人生。肇事司机是家室雄厚的富商之子,富商不愿自己的儿子今后担上法律的枷锁,也看田文惜孤身一人无权无势无钱想用金钱私了此事,全权负担着田文惜的医疗费。时间田文惜恢复得很快,她已经渐渐的在护士的搀扶下时常去花园散散步晒晒太阳。头上的纱布每天换着药,渐渐的她说话时不再感到锥心的疼痛,终于到了拆掉纱布的那一天,她静静得等待着纱布被医生慢慢的拆开。回到病房的一陈俊上陈俊人看见田文惜有的投来同情的目光,有的别过脸去嫌弃的模样,更有的惊吓而害怕的表情,一回到病房田文惜便要求护士拿来镜子,护士小姐支支吾吾磨磨蹭蹭不肯拿来。田文惜发怒了,圆瞪的秀目逼迫着护士小姐战战兢兢的给她拿来了镜子。镜子里映出一张恐怖的脸,嘴角到左脸巨大的一条疤痕,就像是地狱里的修罗小鬼。那样的一张脸印证田文惜这么多天心底的一个恐怖的猜测,她车祸伤到了脸,换句话说,她毁容了!她学着积极面对生活,生活一次又一次跟她开玩笑,老天爷,你在玩吗?为何不让在车祸中丧生却留着给这样一个结局?为什么给活下去的希望却让以这样的面目面对生活?假如没有那一天送那个人回家,的命运会不会有不一样?这样……他如果再见到,这样的是不是会觉得恶心想吐?不,不要,不要贱。田文惜完全陷入了崩溃,感觉到了整个大脑都在眩晕,整个世界在脑中旋转,天旋地转找不到天际,她软软的晕倒在了地上。
  再醒来时,田文惜疯狂得将枕头被子砸向她眼见的一切,对面雪白的墙壁,悬挂着的吊瓶,还有正好进门的护士小姐。渐渐得,她哭喊累了,冷静下来,却突然感到小腹一阵疼痛。护士赶忙跑过来喊来医生将她再次送入了急救室。看着手术醒过来平静却面部没有一丝神情的田文惜,医生护士反复斟酌还是下不了决定告诉她那个事实。
  “文惜,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病房里走进一个青年男子,眉清目秀,身着整齐的西装。他恰好来看望自己意外受伤的员工,不经意间从窗外向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于好奇仔细一看,没想到正是她,分别多年的田文惜。田文惜转过头来,那个男子很明显吓了一跳。虽然很快男子就镇定下来,可是还是逃不出敏感的田文惜的眼睛,田文惜缓缓的转过头去。
  “文惜,你……”男子正想说话,进来给田文惜换药的护士看见他立刻把他拉了出去。“你是病人的朋友?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不能刺激她。”走出病房护士低声跟男子说。
  “她怎么了?你告诉吧,是他之前的好朋友,虽然最近几年不联系了,但是们关系很好,她如果没人照顾会照顾她的。”男子焦急的说。护士小姐白了他一眼:“她都在这里快一个月了。出了车祸。”思虑后护士还是决定说:“她怀孕了,这么严重的车祸她不但幸存下来还怀着孕,这孩子看来跟她有缘。不过,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们也不敢告诉她……”男子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自此,男子天天来医院照看田文惜,并帮助田文惜请律师从富商处索取了一笔精神损失费。一个阳光的午后,男子带着田文惜出院。在出医院的陈俊上,田文惜突然对着一个方向愣了神,那里走过一个男人,劲瘦的身形,高档的西装,棱角分明的侧脸。“文惜,怎么了?”男子小心的问。
  “没什么,们走吧。”田文惜轻声的说。
  那年田文惜不动声色一声不吭的离开了那个地方,男子再不曾见过她,听大人们说她的父亲去世她随母亲去了其他地方生活。男子从不曾忘记那年那个纯真的女孩,在所有人都背弃自己的时候出来递给自己一颗棒棒糖,那个勇敢的姑娘,在一群小伙伴拿毛毛虫欺负自己时冲出来一把抓起毛毛虫扔到起头的男孩脸上……如今再见她时,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光景。那个男子,是孩子的父亲吗?
  “护士,你这里有一个叫田文惜的病人吗?”劲瘦的男子走进医院。
  “什么科知道么?”“不知道。”霸气依旧。
  “那帮你问问。”护士替他打给各层楼询问后告诉陈俊,“她刚刚办了出院手续已经出院了,就刚刚没多久。”
  “好,麻烦了”陈俊遗憾的说。
  “不想回家。帮把房子卖了吧。”田文惜对身边的男子平静的说。
  “文惜……”男子犹豫。
  “得离开他。”田文惜轻轻的用手拉紧面纱,转过头去用杏眼盯着男子说道。
  “回家吧,照顾你。”男子无奈的同意了。
  男子特意腾空出一间房间,请了保姆专门照顾她。“知道怀孕了,想生下他,生命是无辜的。”有一天田文惜对着饭桌对面的男子平静的说。九个多月,田文惜带着面纱在这座城市躲躲藏藏的生活,不常出门,只是偶尔男子有空时陪着她一起在小区散散步。男子对外称她是自己远方而来的表妹,劳烦自己照顾她一段时间,邻居们对她非常好,还有人提前给她送来小孩子的奶粉衣服玩具。她看着那些玩具和衣服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劲瘦的身影,那个纠缠了那些厄运的夜晚……为什么让遇见他?为什么他已婚,就算那样不能见光的情人的身份现在他还会给吗?不,不能再想,不要贱,要远远的离开他,必须逃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