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颜摔在地上,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身后一阵开关门的声音,她浑身一僵,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陵寒俯身朝她伸出手,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不出善恶,
“起来。”
叶欢颜单手撑在地上勉励支撑着自己的半个身子,此时看到陵寒朝着自己伸手,心中微微一动,想到刚刚在泳池边他的视若无睹或许只是不愿意在众人面前暴露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而已。
心里多少有了一丝安慰,
“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你以为丢的是你一个人的脸?”
这句话让她抬起的手猛地一顿,悬在了身侧,
“还是跟以前一样没脑子。”
陵寒皱了皱眉,面色有些嫌弃,见她不动弹了,眉头皱得更深,索性直接将她拎起来丢进了浴室。
‘呼啦’一声,浴室的门被拉上,将两个人隔绝,
“连几个十八线的艺人都能骑到你头上,你这首席秘书是当腻了。”
一连串的讽刺,让叶欢颜的身体渐渐僵硬,她扶着浴室淋浴间的玻璃门站了好一会儿,看着浴室的磨砂门后面那个颀长的身影隐隐绰绰地晃动着,冷嘲热讽一字一句戳在心上,血流不止,一直到麻木。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的影子消失不见,她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拧开淋浴头,凉水从头浇下,她浑身打了个激灵,脑子莫名的清醒了许多。
这一趟巴厘岛,原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不好过,如今看来,也没有太大的落差。
就这凉水匆匆洗了个澡,关上淋浴的时候,她猛然发现自己没带衣服进来。
抬头看了一眼毛巾架上的白色浴巾,她皱了皱眉,下意识看了一眼浴室房门的方向。
陵寒应该已经走了。
她裹着浴巾包着头发从浴室里赤脚走出,刚踏出浴室门就看见沙发上懒散的歪着一道身影,膝盖上搭着酒店的杂志,整个人歪歪斜斜地靠着沙发垫,闭着双眼发出均匀的呼吸。
她脚步一顿,脸上出现一丝惊慌,下意识捂住了胸口的毛巾。
似乎……是睡着了。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朝着自己放在床边的行李箱走去。
从行李箱里翻出自己的睡衣,抱着睡衣回头看了一眼,确认陵寒睡得很熟之后,抱着睡衣蹑手蹑脚地回到浴室里,关门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发出声响,她猛地闭了眼睛,迅速反锁。
沙发上,陵寒慢悠悠的睁开眼,悠闲地拿起膝盖上的杂志,起身朝着床走去。
浴室里,
叶欢颜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粉色真丝吊带睡裙,将肩膀衬托的白皙无暇,胸口一串白色绣花,沟壑若影若现,只是配上半袖的真丝睡衣太哇哦之后这睡裙倒也算不上有多性感暴露,
这会儿让她尴尬的是,来回惊险万分地跑了这么一趟,竟然在匆忙之中忘记拿内裤了。
隔着睡裙,她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莫名觉得凉飕飕的。
捂着裙子蹑手蹑脚地出了浴室门,却诧异的发现沙发上的男人没了踪影。
走了?
她微微一愣,缓缓吐出一口气之后,她颇为放松的朝着自己的床走去。
半靠在床边的男人正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一副守株待兔的样子。
她猛地一怔,
“你还没走?”
陵寒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脸色平淡,眼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轻蔑,
“看你的样子,对刚刚的事情好像也没多上心。”
叶欢颜微红的眼眶中出现一丝怔忪的神色,胸口忽然有些闷得慌。
她是个哭过一场就能释怀很多事情的人,谁的生活都不容易,好像总有人要为难你践踏你,要是连自己都跟自己过不去的话,那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自愈能力强却并不代表心里的伤痛就这么消失不见,伤口一直都在,即便疤痕渐渐消减,你再触碰到它的时候,依然会有条件反射一样的疼痛再现。
她定定的看着陵寒,眼神一点一点暗淡。
“你还有事吗?”
陵寒眉头一皱,打量她的神色收敛了几分,却染上淡淡的愠怒,
“这么快就忘了早上跟我的约定?”
早上?
在酒店前台,关于晚上九点半的约定?
“这里是我的房间。”
叶欢颜的声音有些闷,攥紧了外套的手指微微颤抖。
那个可笑的约定,不过是他一个人自说自话的威胁而已,算什么约定?
“是么?”陵寒从床上坐起,大手覆盖在身侧床单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过来。”
叶欢颜往后退了一步,“陵总,时间不早了,你……”
“我让你过来。”
陵寒的语气稍一沉,便见叶欢颜浑身一颤。
看得出来,她害怕他。
她的手指攥着裙角,一个劲儿地往下扯,十分局促,眼睛红肿,一看就死刚刚在浴室里面哭过了。
陵寒的语气松了几分,“先休息,明天还有工作,希望你打起精神。”
说完这话,他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客户续约的事情我已经谈妥了,明天我就走。”
身后响起她的透着几分倔强的声音。
握住门柄的手微微一顿,他回过头,冷冷的盯着那个身影,“你说什么?”
“我打算明天就走,不在这儿碍眼了,祝您跟盛小姐玩的开心。”
陵寒脸色一沉,“我说过让你走了吗?”
“陵总大概是今晚酒喝多了,忘记了一些事情。”
“比如呢?”
身后的脚步一步步靠近。
叶欢颜咬咬牙,“在飞机上。”
“我还真是忘了,”
肩膀上骤然施加的压力让她浑身一僵,整个人落入一个宽厚的胸膛,她惊呼了一声,
“不如重温一次,说不定我会想起来,在飞机上我跟你说了什么。”
她挣扎的双手被他反剪到身后,整个人重心不稳被他粗暴的推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