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酒醒,陵寒睁开眼,入目一片雪白,臂弯中的人悠悠醒转,睡眼惺忪的望着他,他皱了皱眉,讪讪问道,“我们……昨晚又……”
  “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叶欢颜打了个呵欠,冲着他眨眼,“你信么?”
  “不信。”
  身体很诚实的告诉他昨晚发生了什么,这已经是跟这个女人情不自禁的第三次了,两次因为喝酒,船上那次根本都是清醒的,生平头一次,脑子里一片混乱。
  叶欢颜拽着被子坐起身,起身的时候拽走了一大半的被子,惹得陵寒面色一僵,反手扯了床单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叶欢颜眼角的余光扫过某处,深吸了一口气,干咳了一声,
  “从频率来看的话,我想我们还是蛮合得来的,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适当的改变一下我们的关系?”
  陵寒皱着眉,紧盯着她的双眸,像是想要从她眼中确认什么一样。
  叶欢颜裹着被子下了床,回头道,
  “不用这么着急回复我,我洗个澡,你慢慢考虑。”
  床单应声落地,一览无遗,他面色一僵,怔怔的望着那道身影十分坦然的拉开浴室门,走了进去。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他的心狂跳不止。
  考虑关系么?
  也不是不可以。
  浴室的水声不多时停了下来,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隔着一扇磨砂玻璃问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做情侣,公开非公开的都可以,但前提是我不会跟你结婚。”
  半晌,洗手间里传来她略带一丝沙哑的声音,“不结婚?只谈恋爱?”
  “我结过婚了,以后都不会再跟任何人结婚,这是我欠她的,抱歉。”
  “固定炮友都能被你说的这么感天动地冠冕堂皇,不愧是生意人,真是不亏啊,我差一点就感动了。”
  叶欢颜的语气淡定的很,还带着几分揶揄,“不过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不愧是聪明人,至于公开就算了,当个固定床板也挺不错的,毕竟昨晚我们配合的挺好。”
  闻言,陵寒的眉宇间迅速凝结了一层寒霜,‘刷’的一下拉开了浴室门,叶欢颜惊呼了一声,攥紧了围在胸口的浴巾,“吓我一跳,你干什么?”
  “不是床伴么?我同意了。”
  “同意就同意,你在外面说不就完了,开门也说一声啊,吓我一跳……哎,哎你干什么?”
  叶欢颜的双手忽的被他扣住,后背抵到浴室墙壁上,双臂被扣到头顶,他猛地逼近,抵着她的鼻尖,气息灼热,沉声道,“行使床伴的权力。”
  狭窄的浴室里,温度骤然攀升。
  事后,叶欢颜腰酸背痛的躺倒在床上。
  她恼火的瞥了陵寒一眼,“亲成这样,下午要赶飞机,被小柔他们看出来怎么办?”
  陵寒西装笔挺的坐在一旁沙发上,报纸放低了两寸,迎上她恼火的目光,一脸的漫不经心,“你要是愿意公开,我也不介意。”
  报复,这是报复。
  这时候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嘴贱惹恼了他,这幅样子,还得赶飞机回国,能不被人看出来吗?
  这种低级手段,真以为她毫无办法了?
  换好衣服之后,她站起身,外套扣子一直扣到下巴上,恨恨的丢下一句话,
  “不用,我系丝巾!”
  望着她仓皇离去的身影,陵寒的眼神中泛着一丝寒意,
  这女人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仅仅就是床伴?
  她走后,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两声,电话那头传来小董的声音,“陵总,按照您说的方法查了一遍,还是没查到顾欢颜的前夫是谁,她的资料里面甚至没有显示结过婚,也没有说她什么时候开始有个孩子的。”
  陵寒的脸色沉了下来,“按照她的出生地址,你亲自再去实地查一遍,她出生以及丢失的医院,她的养母,她的邻居,哪怕是家里养的狗,统统都查一遍,我要最详细的资料。”
  “好,我明白了。”
  下午,飞机从冰岛机场起飞,关奈一身银白色狐裘大衣在机场显得尤为扎眼,上飞机前被叶欢颜拉着去洗手间给换了下来。
  按照陵寒说的,关奈家那位目前而言是不同意她去拍戏的,但是只要保证她进了国内就行,毕竟那位出入境有一定的限制,所以在机场,还是不能太明目张胆。
  “国内现在是夏天,你这衣服让管家给你带回去,回国根本穿不上。”
  好说歹说,叶欢颜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了间低调的大衣外套给她裹上,再三强调了是新的自己没穿过,她这才勉强穿上。
  但换上之后,关奈推了推墨镜,疑惑道,“你确定我换了衣服我们就能不引人注目了?”
  叶欢颜微微一愣,顺着她的视线朝着不远处候机室望去。
  不少人拿着手机对着苏年华他们偷拍,甚至还有主动上前要合影的。
  苏年华已经把自己裹得够严实了,说是认出他的,打死也不信,而且去要合影的都是冲着两个孩子去的。
  叶欢颜扶着额头,觉得自己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行人都是俊男美女,还带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无疑是一道鲜明的风景线,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
  “怎么办?该不会我们还没上飞机,就被你们家那位派人给拦下来吧?”
  闻言,关奈推了推墨镜腿儿,一脸傲娇,“不用担心,他敢拦,我就敢劫机。”
  半小时后,飞机安全起飞,广播里,空姐甜美的声音播报着当日气温,起飞和预计落地时间,以及飞行注意事项。
  起飞的轰鸣声在耳边回荡,穿破高空云层,渐渐消失不见。
  机场落地窗前,五六个体型壮硕的保镖簇拥着一名栗棕色卷发的男人,男人浅褐色的双眸望着天空,神情复杂,似有不舍。
  身后的管家忐忑的走上前,恭敬道,“要是现在通知机长,还是可以让夫人折返回来的。”
  “不必了,让她做她喜欢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