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财经版面最大的新闻非欢娱集团改制重新上市运营莫属,财经版面这档新闻甚至引起了娱乐版的热烈讨论。
  陵寒成了岚江市新贵海晏传媒顾总的男人这事儿已经是人尽皆知,顾家的女婿这是个让人挤破头都想当的好差事,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何况顾家这位二小姐长得美艳动人,是个男的都要心动。
  原以为欢娱集团到了陵寒的三舅手上算是完了,低价卖出并购到其他企业也就了事,谁能想得到一夜之间欢娱集团东山再起,重新上市的新闻一出来,岚江市就炸了锅。
  顾家要是有心扶持自家东床快婿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偏偏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苏男星出轨事件在众人心中还没消化彻底,还以为陵寒已经快被顾家赶出家门了呢,就闹了这么一出出来。
  陵寒回到欢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集团改制,股权的大范围回归让整个集团的实权彻底的落在了他一个人的手中,之后欢娱直接高价回收股份,分发给内部高层,把不作为的元老们给请了出去。
  原有员工陆续回归,只挑精英留下,又淘汰掉了一批当初靠着裙带关系进来一直在内部腐蚀的米虫,迅速和国外两大世界排名前十的传媒公司建立了海外长久合作关系。
  上市一个礼拜,欢娱集团的股票数度涨停。
  那些看不上陵寒,在各种酒会上冷嘲热讽过的人,全都傻了眼。
  而网上对于陵寒对当初背后下手的自家舅舅的手段,也是议论纷纷,
  “那么多元老都被请出去了,单单留下温博父子俩,陵寒还是心软。”
  “得了吧,你没听说温博都被陵寒安排到非洲分公司去了?”
  “非洲?”
  “可不是,正闹疟疾呢。”
  “……”
  陵寒的确将温博往非洲分公司调了,但出发的前一天,老爷子突发心脏病,直接送进了抢救室里,在医院里面,抢救了一晚上才出来。
  出来以后拉着陵寒嚎啕大哭,
  “阿寒啊,是舅舅对不起你,舅舅也没脸见你了,要不是我这病,我就去非洲了,我这辈子都不回来。”
  陵寒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胳膊,站在病床边上,面色冷淡的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既然舅舅身体这么不舒服,就不必大老远的跑到那种地方去了,我妈在天上看见了,也会怪我。”
  没等温博松口气,他又道,“我已经让人把表哥送过去了,他年轻力壮的,怎么着也能在非洲那边待上十来年,的确是比您过去合适。”
  “你……”
  温博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又送抢救室。
  从病房出来,叶欢颜的电话打到了陵寒手机上,电话那头声音又几分忧虑,
  “医院那边怎么说的?真是心脏病?”
  陵寒冷笑了一声,“之前未必是真的,现在恐怕是真的了。”
  “怎么,你干什么了?”
  “我把温思远送到非洲去了。”
  闻言,电话那头愣了一秒,旋即噗嗤一笑,“你把这事儿告诉温博,他不得肺都气炸咯?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真心疼,就赶紧爬起来去把温思远换回来,我是没什么意见的。”
  要说心疼儿子,温博是真的心疼,只是未必心疼到了那份儿上,在温博眼中,最重要的恐怕还是他的钱,钱大过天去了,还谈什么儿子。
  “既然没什么事,那晚上回来吃饭吧,陵霑说有事儿要宣布。”
  “和四姐的事情?”
  “我猜也是,”叶欢颜在电话那头咳嗽了一声,“不过这事儿需要宣布么?大家不是都知道么?”
  陵寒却不在意陵霑到底要宣布什么事,而是被电话里面偶然的那一声咳嗽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你感冒了?”
  “没,”叶欢颜清了清嗓子,
  “喉咙有点儿发痒而已,估计是空气不大好。”
  闻言,陵寒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下午三点半,距离叶欢颜公司下班还有一个半小时,出了医院,他直接去附近的药房买了药,之后直奔海晏传媒。
  看到顾驰领着陵寒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叶欢颜愣了愣,旋即勾起一抹笑意。
  “怎么来了?不是说直接回家等我的么,我这儿还有点儿事情要处理。”
  “没事,你忙你的,这个喝了。”
  一瓶清肺枇杷膏从陵寒干净的大手中放置到叶欢颜的面前,深褐色的玻璃瓶,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叶欢颜的眼中闪过些许的感动,嘴上说着没多大的事情,心里面却跟抹了蜜一样甜。
  下午最后一波有关春节期间电影的宣传工作会议开完之后,叶欢颜从会议室里匆匆出来,喝了枇杷膏之后,嗓子清冽了很多,陵寒在办公室等她,等她回来放下东西,便并肩从大楼中走了出去。
  集团大楼外面夕阳正好,难得下班早,没等到日落西山,街上已经开始了市中心每日堵车的盛况,叶欢颜抬头看了陵寒一眼,
  “又堵起来了。”
  陵寒皱了皱眉,
  “这个情况,恐怕开车要开四五个小时才能到家了。”
  叶欢颜望着斜对角街口的地铁指示牌,眼中忽然山谷一抹狡黠,“其实也可以坐地铁啊,人挤人总比车挤车走得快。”
  陵寒微微一愣,“地铁?”
  “不愿意啊?大少爷?”叶欢颜一脸的调侃。
  “也行。”
  她倒是没想到陵寒会答应,而且答应的这么爽快。
  正值下班高峰期,地铁里面人满为患,第一班走了两趟,叶欢颜和陵寒两个人都没能挤得上去,直到后面第三趟,叶欢颜这才强拉着陵寒上了车,还被死死地卡在了车门处。
  抬起头的时候,看到陵寒铁青的面色。
  叶欢颜绷住了脸,勉强憋住没发出笑声,仰着脸趴在他胸口上问道,
  “哎,你不是自己答应要坐地铁的么?”
  陵寒的脸色青的更加厉害,
  关于坐地铁这件事,在陵寒的印象中几乎为零,大概隐约记得是几年前坐过一次,也是和叶欢颜一起,那时候还不是下班高峰期,地铁里面勉强算是宽敞,最起码没出现这会儿屁股抵着屁股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