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初浅听见林平的声音,惊魂未定的目光落在沈北川的身上,这才发现他腿上已经失了一片,优雅笔挺的西装裤贴在腿上,灯光太暗了看不出是什么颜色,而是她心却慌了,他受伤了!
  上一次后背中了枪,这一次还是为了她又伤了腿!
  “北川!”
  脚步踉跄的跑过来,眼眶里的泪再也忍不住,为了她,他一次次的连命都不要。
  “别哭,我死不了。”
  只是伤在腿上,最多有几个月行动不便,根本要不了命。
  他不说话还好,一听到死字乔初浅心里更难受,如果那颗子弹不是歪了,真的打在了心口或者脑袋上,要怎么办。
  “我帮你先止血。”
  想哭的要死,可是却拼命忍住了眼泪,发软的双腿用最快的速度走到沈北川身边,将他西服裤子撕掉一长条布条,绑在伤口上方,血的味道虽然还在,可是裤子上的湿润却没有在扩大。
  外面车子的声音响起,还有警笛的声音,林平松了口气,虽然受了伤,可到底算是平安了。
  “你去把她送回去。”
  沈北川腮边的肌肉绷紧,这么晚了她还不在,景言肯定已经担心坏了。
  “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乔初浅抬头看着发号施令的男人,红红的眼里没有一丝退让,他都受伤了,她怎么可能对他不管不顾的离开。
  那个让他受伤的人是自己啊!
  林平看着这俩人,脑仁有些发疼,“老板,我立刻给颜小姐打电话,告诉她乔小姐和您在一起安然无恙。”
  等不到他的回答,已经就等同于默认了,乔初浅伸手搀扶住了他的胳膊,“你不会残的。”
  “我当然知道,你的男人不会有任何一点不完美!”
  霸气的声音回答完,沈北川反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为了她,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允许陪在她身边的自己不够完美!
  明明紧张的要死,可是听他突然这么说,乔初浅没憋住,可笑比哭还难看。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老板,这个女人怎么办?”
  林平一脸痛恶的看了眼地上昏迷的魏舒容,她居然想用乔初浅来威胁老板放了沈晋同,简直是太异想天开。
  “交给警察。”
  沈北川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更是连看魏舒容一眼都没有,就搂着乔初浅朝着外面走去。
  医院里
  医生正在进行紧张的手术,虽然子弹在小腿上,不至于立刻致命,可是子弹如果伤到了神经,长时间不弄出来的话,很可能会对今后的生活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
  乔初浅来回在走廊里踱步,虽然查看过位置,知道子弹的损伤程度,也明白手术的风险并不是太大,可是却还是紧张的厉害。
  因为那个人早已经和她一辈子牢牢的扯上了关系,突然发觉,哪怕是两个人痛苦的彼此折磨也好过失去彼此。
  “乔小姐,唐少和颜小姐来了。”
  电梯响了一下,林平看到来人立刻朝着她提醒了一句。
  乔初浅才回过神来就被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你个没良心的,万一你出了事我一辈子都不能心安了!”
  “我这不是没事吗?”
  唇角扬起一抹安抚的笑容,惊心动魄虽然可怕,可是他们还算都平安。
  “都是你惹的祸,立刻马上从我家滚出去。”
  颜子夏一角踹上唐奕的小腿,如果不是这货想着住进来,还给浅浅找了什么清洁工收拾老别墅,也不至于被人绑架了。
  “哎呦,我真心冤枉,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唐奕吃痛的弯腰,嘴上委屈的给自己辩驳,谁知道魏舒容脑子抽了,竟然找人绑架了乔初浅。
  看着这俩人一打一挨的样子,乔初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快乐也好不快乐也好,至少能彼此拥有,远比失去要美好的多。
  “你别怪他了,就算他不住进来我也是要搬走的。”
  她和景言已经在公寓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不管是生活还是感情都不能一直逃避着。
  “你看,这事真不怪我。”
  唐奕嘟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颜子夏狠狠捏了一把,只好朝着看热闹的林平转移话题。
  “他伤的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子弹打到了小腿,后面有段时间应该行动会有些不便。”
  都是见过世面的,这点伤却是不算大事,好好恢复一段时间就没有什么问题。
  唐奕跟着松了口气,一路上他还真担心沈北川会不会伤的很重,“魏舒容交给警察了?”
  “嗯,不过现在也在医院,我打伤了她的手。”
  就算是买凶杀人,可是受了枪伤警察也不能坐视不理,该有的医疗条件是要提供的。
  “真么想到这老太婆竟然还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沈晋同的罪名已经成立,各项质控证据确凿,就算威胁北川也不能改判无罪,真是疯了。
  “她这样是想要救儿子,不过……”
  林平的话说道一半就住了口,唐奕笑着勾上他的肩膀,“我突然想抽烟了,走给我抽一颗去。”
  两个男人勾肩离开,乔初浅望着已经关上的电梯,眼里多了些担心,林平刚刚应该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当着他们说。
  “你可是吓死我了。”
  颜子夏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我接到林平电话的时候脑子都蒙了,我就想万一你出了事我可怎么办?”
  “我一点伤都没有,是他受伤了。”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开枪杀人她都吓成了那样,一个人需要客服所有的恐惧,却杀人,去搏命,又该需要多少的勇气。
  “沈北川这点够男人。”
  颜子夏看了眼还在进行手术的指示灯,自己的女人就应该自己用命去守护,如果他放任浅浅有危险不管,她都不会放过沈北川。
  “子夏,我是不是很作?”
  喉咙有些干哑,什么不够信任,什么不够了解,什么误会,里面的那个男人一次次的不要命的救自己,还不是信任吗?
  “你别胡思乱想,人的情绪本来就是复杂的,不同的时候有不同的想法,你没有错,沈北川也没有错,而且重要的是不管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作,你们还有现在大把的时间,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