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川难得没有翻身压回来,今天就让她享受一下主导权吧。
  热烈的气息在一个多小时后才渐渐平息,乔初浅洗了澡面色红润的下了楼,直奔了老太太房间里。
  “奶奶,你身体真的没事了吗?”
  虽然沈北川一再解释奶奶只是配合演出,可她还是担心身体禁不住折腾。
  “傻丫头,奶奶还有心愿没有完成,不会早死的。”
  “奶奶,不许您说死字。”
  “好好,不说。”
  老太太笑着拍了拍嘴巴,“如果不是那天中午北川突然出现在我房间里,说不定现在真的不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里了。”
  “中午?”
  乔初浅一愣,什么中午?沈北川招供的内容可没有中午什么事情?
  “北川没告诉你?”
  见她一脸不知情的样子,老太太才笑着说道,“有一天中午,我正在睡着午觉,北川突然推开了我卧室的房门,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也让我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在家里的那个人不是北川,而是沈晋同。”
  “睡午觉?”
  乔初浅听过之后重心都在睡午觉三个字上面,奶奶出事前的那个中午,她做了一场特别激烈的春梦!
  脸唰的一烫,沈北川,你个大骗子,大色狼,交代不全,看我不好好惩罚你!
  ......
  沈晋同被抓获,媒体报道了好几天,毕竟从一个豪门公子,变成通缉犯,马上又要执行死刑,身份的不断转变让吃瓜群众亢奋。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又怎么样,犯了罪,照样死的难看。
  “沈晋同还有一个小时就要执行死刑,我去看看。”
  沈北川被连续惩罚了几天,整个人却更加神清气爽,就好像身体积压的过剩产能终于被消耗了一样。
  “我也去,我要亲眼看着他死。”
  乔初浅跟着上了车,上一次沈晋同也是要进行死刑,可却让他跑了,衍生出这么多事情来。
  这一次,她必须亲自看着沈晋同没了呼吸,才能放心。
  “死刑很恐怖。”
  沈北川微微皱眉,虽然现在执行死刑不需要血腥暴力的枪决,可是注射死亡,更容易让人心里留下阴影。
  “他活着才会更加恐怖。”
  乔初浅一脸坚持,沈晋同不死,她的心就不能真正的从那种恐怖的感觉中挣脱出来。
  到了现场,乔初浅才知道执行死刑并不是在一大块空地上,而是在一辆很大的车上。
  沈晋同像是一只被按在案板上的鱼一样,不断挣扎,身上灰色的衣服,挽起手臂的袖子,他嘴巴像是在不断咒骂,可隔着消音玻璃,什么都听不见。
  “沈少,我们要执行死刑了?”
  负责执行死刑的看守看了眼时间,提醒着一旁的沈北川。
  “我可不可以进去跟他说一分钟的话。”
  “这个......”
  “放心,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
  沈北川眼神笃定,看守只好点头替他拉开了车里的密码门。
  “沈北川,我不会就这么死了的,我要杀了你!”
  沈晋同用力晃动身体,想从床一样的枷锁里挣脱出来,可是手腕都磨破了,还是被牢牢禁锢在上面。
  “只有彻底的失败者才会像你现在这么喊。”
  冷漠的双眸从沈晋同身上扫过,“你知道我为什么配合你演戏吗?”
  不等沈晋同回答,他已经再次开口,“因为沈北川三个字在她心里代表着完美,所以我不允许自己和你一样狼狈的出现在她面前,所以你早早的就输了。”
  沈晋同像是失了魂一样,输了?
  “一个男人如果将一个女人爱到了骨子里,会有足够的自信,也会有绝对的动力。”
  哪怕掉进了地狱,也可以努力用最完美的身姿重新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乔初浅站在外面,心里有些着急,她看得见沈北川在说什么,可是却什么都听不到,早知道这样,刚刚就应该跟着一起进去。
  正考虑要不要也进去的时候,电子门突然打开,沈北川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和他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告诉他,再走出这里,只能躺着出去了,还告诉他,沈家会给他找一块墓地。”
  不管沈晋同有多该死,他血管里毕竟流着沈家的血,这也是那天中午,奶奶对他唯一的要求。
  “沈少,那我们执行死刑了。”
  “嗯。”
  沈北川点了点头,看守将密码保护的铝皮箱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三支针管,冷冷的,带着死亡的气息。
  一旁等候的三个制服男人走上前,每人取了一支,进了密码门。
  “为什么三支?”
  乔初浅这辈子第一次见到执行死刑,传说中的安乐死不应该是一阵就可以了吗,怎么还要三针。
  “这三针里只有一针是致死的药物,这样做可以减缓行刑人的心理负担,毕竟这份工作......”
  刚才一直在和沈北川交谈的男看守摇了摇头,如果可以调换岗位,谁也不愿意做这工作。
  “也不知道第几针才是致命的?”
  乔初浅呢喃了一句,随后被沈北川搂在怀里,“希望是最后一针,这是他应受的惩罚。”
  三支针陆续注射进沈晋同的血管里,挣扎的身体很快就像是痉挛了一样,眼睛大睁着,吓得乔初浅将头扎进了一旁的怀里。
  “别怕,有我在。”
  沈北川轻轻抚摸上她的头发,目光微动,他,又少了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沈晋同执行死亡的第三天,沈家按照习俗将他葬进了京郊的一块墓地,很贵。
  “这辈子没有做好人,下辈子投胎就做个老老实实的人,平平凡凡的活着就好。”
  老太太拄着拐杖,眼眶微红,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沈家,她已经送走了五个。
  丈夫、儿子、两个儿媳,孙子。
  希望下一次,是别人来送她。
  “奶奶,您保重身体。”
  乔初浅担心的搀扶着她,这两天奶奶的白发几乎全了整头,人看上去也像是没了精神,其实就算不说,她心里也明白,沈晋同的死,对奶奶是一种打击。
  “没事,好歹亲人一场,算是祷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