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下午五点,地点是公园偏僻的一角。
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出公园的中心时,我还感觉不可思议。
看了看公园时钟上显示的日期和时间,才确定,自己居然回来了,回到了昨天。
“路西菲尔,你们还真是厉害啊。”
路西菲尔咯咯轻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一种销魂荡魄的味道,“就这样吃惊吗?我可爱的契约者。”
狠狠的点了点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急忙问道:“既然可以回到过去,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随意的改变过去。”
“当然可以。”路西菲尔肯定的说道,“如果说时间是一条河流的话,那么命运同样也是一条河流,一条有着无数分歧的河流,每一条分歧,都会预示着一种未来,每一种未来,都会有些无数的可能性。”
“如果说你现在向左走,就是踏入一个未来,如果向右走,就会进入另一个未来,改变了过去,就会对应的显示出无数个未来。只不过……”
顿了顿,路西菲尔的声音突然有些凝重起来,“同一个时间,同一个空间,不允许出现两个自己,你要小心不要和今天的自己碰面,否则的话,两个完全相同存在,就会被命运修正,到时候,必定会死一个,你明白了吗?”
“如果你死了,过去的你就会踏入毁灭的终局,而如果过去的你死了,现在的你如何存在,必定会被命运修正,消失在这个世界。”
路西菲尔的话不冷,但我却忍不住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你的意思是,我无法和过去的我碰面,否则的话,唯一的结果就是消失在这个世界。”
“对!”路西菲尔很肯定的回答了,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羡慕,“命运的意志,即使是吾等,也无法违背。”
不能和自己碰面啊,路西菲尔的警告缓缓的流过脑海,那么我们回来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观察那个柳轻如了。”路西菲尔嘻嘻笑了起来,“看看她到底是如何于你共度一夜的。”
双眼微微泛白,我没好气的说道:“拜托,我根本不认识她,连她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如何观察。”
“有我在,你怕什么。”路西菲尔不屑,狠狠的鄙视了我一下,“你以为我真的像色狼一样,袭击她的胸部,只是为了好玩。”
【我倒是这样认为的】
“放心吧,她的气息我已经记住了,现在已经锁定,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点点头,我将身体的控制权让给路西菲尔,自己到进入脑海的深处,借助双眼观察着这个世界。
这样的感觉令我很新奇,路西菲尔将要做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也不清楚,但通过双眼,看到的世界虽然是同一个样子,但隐隐约约,似乎有些不一样。
具体的情况是我们,我完全不清楚,但这种感觉却扎根在心底的深处。
通过双眼,我看到路西菲尔控制着属于我的身体,快速的移动着,犹如鬼魅一样。
大街的景色飞快的倒退着,身体速度已经超越了汽车的速度,整个人仿佛不存在一样,路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此表示出一丝惊讶的样子。
真是强大的人啊。
心底如此感叹着,身体却遽然停了下来,路西菲尔的声音在脑海响起,“已经到了!”下一秒钟,我就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栋大楼的楼顶,身体正悠然的坐在大楼的边缘,轻风吹过,一丝丝凉爽的气息透过皮肤,触到大脑的神经。
扑通……扑通……
拿回身体控制权的刹那,脚下大约百米的高度,令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几下,小心翼翼,狼狈不堪的退回来后,才感觉自己非常幸运的存活着。
那种状态,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吧。
“不要吓我啊。”
“真是狼狈呢,我胆小的契约者。”路西菲尔很不满的冷哼着。
努力的平复着剧烈的心跳,我强烈的反驳道:“一上来就是这样刺激的游戏,任何人都会害怕吧,就像是你一张眼,就看见一把匕首架在你的脖子上,换成谁,都会害怕吧。”
“胆小请不要找借口,那么会让我看不起你,我狡猾的契约者。”路西菲尔傲慢的说道。
这时,我才想起来,七原罪中,路西菲尔好像代表的就是傲慢。
“她呢,为什么要来这里。”我询问道。
路西菲尔虽然很傲慢,但却没有无视我说的话,“向前看。”
抬头,前看!
丝丝魔力在眼瞳内流转,难以想象的情理感忽然升起,就像是干涩的眼睛,突然被眼药水滋润的感觉一样。
视线,逐渐清晰起来,甚至进入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对面有一栋于脚下大楼平起平坐,不,甚至要有略高一筹的大厦,距离我所在的位置,大约是一百五十米左右。
但现在的我,甚至可以看清楚那栋大厦墙壁上细小的纹路,鼻梁上的镜片,似乎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作用,沦为一副装饰品。
“斜下四十五度,从右往左,倒数第三个窗户。”
按照路西菲尔的指使,我将目光缓缓的聚集在那个窗户上,神奇的事情忽然发生了。
窗户在一刹那变得透明起来,目光直接穿透紧闭的窗帘,透射进去。
“唉……咦!!!!”
窗户的后面,是一个浴室,淡淡的水雾笼罩着整个狭小的房间,一条曼妙的身影在水雾中若隐若现,洁白的肌肤充满了水汽,似乎随时可以凝结为水珠。
一条条水痕顺着白里透红的肌肤滑落,滴落在湿淋淋的地面,溅起一个又一个水花。
“路西菲尔!”心底怒吼着,我赶紧转身,闭上双眼。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我可以看清楚,那个正在洗澡的女子,正是那个舞会中,和我搭讪,被人称为柳轻如的女人。
“呀,真的害羞了呢,我纯情的契约者。”路西菲尔非常恶劣的狂笑了起来。
至少,在我看来,确实非常的恶劣。
“请不要生气,请不要生气。”路西菲尔一边大笑,一边安慰着,“将来我们会征服更多的女孩子,现在只不过是这样就生气了,将来到底该怎么办啊。”
“那是你的事情。”我强硬的反驳道。
“真是口不对心呢,我虚伪的契约者呢。”路西菲尔毫不客气的指责起来,“刚才的你,似乎有些兴奋了呢,对不对。”
“我才没有兴奋啊。”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心底却总感觉非常的心虚,刚才的瞬间,确实是看呆了。
“都怪那个可恶的女人。”我恶狠狠的如此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