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会异术在武尘的意料中,没有太惊讶,今天,要不是被白雪救,会死。
“武大哥,你在哪里?”远远地传来乌毅的喊声,白雪幻为一缕白烟飘进轮回玉,手摸轮回玉,触感冰凉,硬硬的,和普通玉没有区别,好像没有生命。
留下来的第二天,乌毅叫自己武大哥,当时,怎么也不答应,同龄,还比他小几个月,怎么能当他的大哥?乌毅不这样认为:“武大哥,你救了我的命,我们是兄弟,你的武功这么好,教我几招呗,以后遇到坏人,我把坏人的牙打掉。”执拗不过乌毅硬叫自己武大哥,答应了。
“我在这里。”武尘回应乌毅的叫喊,静待乌毅出现,身子有些热,太阳也太烈了,望着幽绿的潭,它是恐怖之源。
得到回应的乌毅很快出现在瀑布顶,穿着粗布灰色衣衫,赤着脚,露出黑色腿肚,粗发散乱,一脸兴奋,从小路飞奔下来。
“武大哥,我找了你很久,原来你在这。”乌毅摸摸额头的汗兴奋地说,露出一排洁白闪光的牙和黝黑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答应教我武功的,十几天了,不教,也不告诉我原因,现在,你教我吧。”乌毅的话嗔怪之意浓。
武尘苦笑,乌毅说得对,十几天不是不想教乌毅武功,十几天一直在暗中监视乌坦,查乌坦和铁柔到底是什么关系?被自己一剑射穿身体的是真铁柔还是假铁柔?这样的疑惑,只有自己一人找答案,十几天过去,疑惑还在,没有找到答案。
再不教乌毅武功,乌毅要生气了,今天,一人来这里玩,本没有教乌毅武功的打算,现在不想教也要教。
武尘勉强一笑,自己差点死了他不知道,揉揉乌毅的脑袋:“好吧,你这么想学,我就教你,脱掉衣裤在潭里游一百圈,没到一百圈不准停下,要是停下加倍罚,不要侥幸的认为我会心软,你要是心怀侥幸,你可以试试。”
轮回玉里的白雪看不见光着屁股的乌毅吧,幸好自己在潭里扑腾时穿着短裤,不然,不知有多尴尬。
乌毅的眼瞪得很大,愣了一下,在武尘灼灼的目光中,苦着脸脱掉衣裤跳入潭中,他从未想过,武大哥会这样训练他,这哪里是训练,这是折磨。
不愿意归不愿意,一百圈还是要游的,数到八十圈,乌毅已耗尽身体最后的一丝力气,仰浮水面,阳光灼灼,仿若白纱遮身的女人,性感美丽,瀑布的流水虽响,却好像是静的,水光斑驳,荡起一圈圈波纹,一条滑腻的鱼用它滑腻的嘴啃乌毅的屁股,一条蛇缠绕乌毅的腿,三角头昂出水面,有火红的三角纹,它身怀剧毒,狰狞可怖,武尘知道乌毅没力了,蛇要是咬乌毅,只能让它咬,乌家与蛇有缘,孽缘。
不能给蛇咬乌毅的机会,咬了,蛇毒侵噬乌毅的细胞,荒山野岭,没有医疗,只有等死,直接的凶手是蛇,间接的凶手是自己。
一块石块破空斩断蛇的头,蛇头和身体分了家,乌毅飘在岸,拖乌毅上岸。
“要不是你扔出石块斩断蛇的头,我的命会丢,你知道这是什么蛇?这是眼睛蛇,剧毒无比,咬一口,很快会死。你的力真大,扔得真准,没有经过严酷的训练,不会有这样的效果。”能说话,乌毅的体力恢复了,肌肉酸痛,像从死亡的地府爬到阳世。
接下来的半个月,深潭里游的圈数增加一倍,两百圈,轻松游完,瀑布到家有一公里,跑两百圈,武尘跟着跑,两百圈能轻松跑完,爬树,选最细最高的爬,一天爬五百棵,武尘也爬,武尘爬完,乌坦才爬到一半,好不容易爬完,累得半死,乌毅一屁股坐在草地,惊起几只鸟,龇牙咧嘴,看着武尘,要不是,是武尘,可能会扑上去,暴揍一顿对方,发泄内心的不满,这哪里是教人武功,这是把人往死里折磨。
“乌毅,学武第一是练肉,第二练筋,第三练皮膜。山高大,没有下面的泥土石块,不会有山,山下的泥土石块很重要。”
“练武,皮囊不坚韧,骨头不硬,肉松散不结实,有气无力,不管你会多少招式,会使用多少暗器,手握多么宝贵的剑,怎么练,武功都是脆弱的。”
“练武,唯其练,才有武功,练是枯燥乏味甚至厌恶的,只有忍受这一切才能有所成。你以为我天生会武功,没有吃多少苦头?我像沙包一样被丢来丢去,挨揍,皮肉裂开的次数记不清,还有很多次差点一命呜呼,这些你不曾体验,不知道。”
“这些天你练习,我跟着你练习,没有花哨的招式,有的是踏实的练习,提高身体的力量。只有在有强健身体的情形下,才能学攻击防守强悍的武功。”背负双手的武尘谆谆教导,不时蹦出两句自己也大感过瘾受益的哲理,摇头晃脑,颇有王雅夫子的风范。
半月训练,体力提高很多,武尘知道这远远不够。
教乌毅没有花拳绣腿的招式,自己会的招式有灵气的支撑才能爆出强悍的力量,对他不适用,贴身肉搏,绿草如茵的草地被两人揉得一片狼藉,和乌毅贴身肉搏时,没有使出灵气,完全是正常人的体能,开始靠经验技巧取胜,乌毅学得很快,从失败中找原因,摸索属于他自己贴身肉搏的招式,几次武尘被乌毅压在下面。
有时,在轮回玉里呆得无聊的白雪也出来观战,为两人打气加油。
再过半月,乌毅已不是武尘第一次见时孱弱的样子,健壮得像头公牛,一头鹿,他能生生撕开。
乌毅刁着青草,望着瀑布幻出的彩虹,静听瀑布的流水奏出的音乐,一种能和天地融为一体的宁静从心底涌出,能听懂自然的声音,从野兽的呼吸间知道它们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比如野猪喜欢哪头母猪,雌鹿喜欢哪头公鹿,眼睛蛇和母眼睛蛇用眼神的语言商量这个深秋在哪里交配。
耳膜鼓胀,‘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耳中,声音在一里外,是武尘的脚步声,武尘穿着白色长袍颇有书生意味,刚从密树出来,心里的喜悦洋溢在脸,日久苦思,苦伤欲绝的修炼,突破大地武士第三重天,一丝渴慕已久的赤光从身体的毛孔射出,大地武士第三重天终于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