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仔细的人,可以清晰地听到此时走路竟然有三个人的脚步声。
  而且,第三个脚步声格外清晰,你就算想要不予理会也难以从愿。
  李易和秦川月走在可五人并肩而行的洞府道路中心,李易已经感到不妥了。因为他听到了第三个人的脚步声。而纵观秦川月,她也变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眼珠左顾右盼起来。
  李易不明白。忽然,他一把捉住秦川月的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身一吼道:“是谁?”
  但是,李易并没有见到所谓的“第三人”只有“是谁”二字在这漫长的隧洞中反复回音。
  此倘不妥。李易暗暗想道。
  “那个,李易,怎么会有三个人的脚步声的?”秦川月左顾右盼有点害怕地问。
  “没什么,只是幻听而已。”李易皱眉解释安慰道。
  这是太不对劲了,先是暗无天日的隧道,现在又是阴深恐怖的暗道。这洞府主人到底在这里设了什么东西?
  李易这牵强的理由自己都不相信,更遑论秦川月会相信了。
  正在疑惑之时,前面出现了一条弯道,不是早在那里,而是突然出现的。
  李易皱了皱眉,没办法也要过去。秦川月倒是没什么意见,她似乎已经以李易为主心骨了,自然也听他的话。
  李易约摸,从进来到现在要两个时辰了。现在应该已经很深夜了,还有一个时辰就要恐怕就已经到凌晨之时了。
  穿过弯道,面前出现的竟然是……
  竟然是五道一模一样的门。
  李易一惊,难道这里面是迷官的?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门。还有,先前进来的散修难道已经全死光了?还是说,他们已经完全论陷在这里面的迷宫呢?
  五道门,看起来一模一样,每扇门的门右边上,都有一盏灯。与刚才进来之时的小石门的油灯摆设是一样的。
  看来,这是是故布迷阵,已经形成了一个迷宫了。
  “啊!李易,怎么……怎么门这么多的?”秦川月眼睛大大的,惊恐地问。
  李易苦笑了一下道:“我们是陷入迷宫了,看来要出去很难。一般来说,迷宫都是用来困人或想要耗死人的。那就不知这洞府主是何居心了。”李易拨了拨头发又道:“看来,我们的探险路不平静啊,呵呵。”
  秦川月眼睛一瞪道:“你还有心情说笑,再不出去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都怪你,硬要拉我来这里。现在好了吧?”
  李易一听打不过一气,反问道:“不是你想玩吗?怎么又变成是我害你了?你怎么能如此蛮不讲理的?”
  “哼,就是你就是你。都是你带我来的。”
  “你……不可理喻。”李易气结,又道:“现在我要走了,走中间那道门,你要不要来啊?”说完,李易直往中间那扇门走去。
  秦川月跺跺脚,想自己走但又不敢。跟着李易又丢脸。但在反复思量之下,秦川月贝齿一咬,狠狠地跺了跺脚后跟了上去。
  李易听到秦川月跟上来了,心中笑了笑,转身看了看秦川月。
  秦川月螓首一低,哼哼地唔道:“哼,我只是来保护你的罢了。”
  李易笑而不语。
  就在侧身经过门的时候,李易感到了一些不妥。但确实是什么,又感觉不出来。就好像有什么看起来不协调的感觉。
  李易看了看左右两边,两边都是油灯而已,没什么分别。
  李易晃晃头,只当是幻觉。
  李易进去后,秦川月也尾随上来。
  到了里面,又是和刚才走过的一模一样的小道。左右两边青石铺陈,地上有顺其而下的小楼梯。整个地洞就像全铺满了楼梯一般。
  摇了摇头,借着油灯散发而出的橙金之光慢步前行。
  当一小半刻后。
  “又是五道门?”秦川月惊讶道。
  此时,李易从刚才到现在,每走上几丈路就会又再次出现一模一样的五道门。
  李易拨了拨头发道:“对,又是五扇门。”
  为什么要用“又”字呢?原因无他,而是因为李易两人已经遇上了五个“五扇门”了。
  秦川月正坐在地上,完全没有淑女形象。她轻轻拍了拍额头道:“这五扇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何时我们才能走出去?你看这里,又黑又暗的,没有澡洗,没有什么衣服换,又没有玩的,这里好无聊啊!”
  李易拨了拨头发暗想:真以为这里是你家啊?那么容易得到那么多好东西。现在是挖掘洞府,探险呢,可不是在游玩那么好的。
  但李易嘴上还是说:“不要灰心,我们会走出去的。这洞府主,还真是有趣呢!”说完,李易自信地笑了笑。
  “好吧,我累了,还不拉我一把。”说完秦川月还把手递给李易。
  李易笑了笑,伸手就要去拉秦川月。
  可是就当要碰到秦川月之时,一把短刀就从门里忽然出现。
  李易急忙伸手一拨拨开秦川月的手,秦川月的手顺势甩开。而李易的手,被那突然袭来的短刀刺伤了。伤口不大,但也横着从手背割了一道一寸长的伤口,鲜血,正慢慢地渗出。
  秦川月“呀”的一声惊呼了一下,被甩得有点退后的身子只得小摔了一下。由于修为封了,只得看着李易被那短刀刺伤。
  李易右手被伤,接着左手马上就去捂着伤口渗血的地方。然后脚步不停,一脚就往门后横踢了进去。
  李易感觉到是踢在一个人的身上,然后就听到了冷哼一声,原来是那个人修为不如李易,被李易踢飞了。
  “李易,你没事吧?”秦川马上跑过来问。
  李易倒是不担心自己的伤,就这么一点小伤,睡一觉就马上好了。他更在意的是,为何有他人来袭自己?
  “没事!”
  李易被秦川月扶着,往门里看了进去。只见里面正躺着一个人,全身伤痕,手握短刀如看豺狼虎豹般地盯着李易两人看。他的眼睛通红,像几个月没休息过。冷咧的眼神就像一匹野兽。
  李易咽了咽喉,这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来伤人,那该要有多大的毅力啊!不过,看他神情,似乎连人都不认识了。这应该是刚刚进来的散修吧?为何会变成这样的?
  “那个,李易,他怎么啦?”秦川月没见过如此骇人的眼神,只得躲在李易身后问道。
  “嗯……”李易沉凝了下道:“看他的样子,似乎与人生死搏斗过。而且,他的眼神,不像一个人……更像一个狼。”说完李易还虚空做了个两爪抓人的姿势。
  秦川月被吓得“啊”一声抓着李易,但想了想,马上放开李易后瞪眼。
  就在这一刻的松懈之间,那个受伤的人竟然又持刀来刺了。
  李易眼尖手快,左手拨掉他刺错后的手,然后脚一踢,他再次被踢撞墙上。这次,李易用足了狠劲,既然是个“狼人”,那也就不用留手了。实力面前,你杀千万个与他人无关的人,也没人会理你。
  那人被李易这狠狠一踢,撞墙后只抽搐了几下后就吐血身亡了。
  “啊!你杀了他了?”秦川月皱眉问。
  李易可从来没有见过她会皱眉的,奇怪之余下李易反问:“怎么?有什么问题?”
  “他是个人,你怎么可以那么随便就杀了?”秦川月眉皱得更紧了,语气也有点激动了起来。
  李易是一头雾水,他拨了拨头发,问:“他刚才还袭击我们呢,就算杀了也没什么。”
  “你……”秦川月气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指着李易,满脸的不敢相信。
  李易刚刚才猜到,她可能是认为自己杀人太莽撞了。这也不怪她,当天刚遇到她时,她可是一个黑衣人也没有杀。她太单纯了,也太天真。刚才要不动手,死的会不会是自己呢?
  李易放下郁闷,苦口婆心地解释道:“你也不用这样子怨我,一个想要我们性命的人杀了就杀了吧。何况,你认为他还认得你是人吗?不可能。所以……”李易故作深沉咳了咳道:“所以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别人,现在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以为这世界会那么仁慈吗?要是仁慈,又怎么可能有人用春毒来害你?”
  李易一番劝说有点作用,秦川月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李易,又看了看地上的死人。她想判断,李易所说的真假。李易的眼中,此时透出的是真诚的光芒,由不得秦川月不接受。
  秦川月忧哀的眼神一闪而过,才对李易道:“好吧!就算你对了,我们赶紧走吧。”她似乎不愿再面对这地上的死人。
  那么,刚才的隧道中也有死人啊,怎么她又无动于衷呢?难道是我杀了人她才……????李易想。
  使劲摇了摇头,李易快步跟上秦川月。秦川月现在还是没有修为,要是她遇袭可没法防卫啊!
  李易再次从五盏油灯中走过,刚刚的奇怪不协调感再次出现。这到底是什么?
  经过半个时辰后,他们还是没有找到出路,依然是在绕圈子。因为半个时辰里,绕了三遍刚才被袭击的地方。
  李易知道,自己已经被困住了。要是想不出办法,饿死在这里也有可能哪。
  最要紧的事,可能还会遇上其他散修。时不时地被人袭击,就算不死也会吓得一身惊。
  秦川月捶了捶背,贴着墙壁道:“唉,好累啊!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没有走过那么多的路。都是你啦,害得我……”
  “害什么害,我又没叫你进来,明明是你说要来才来的。”李易只觉得很烦躁,听得秦川月如此一说,马上火从心来,激动地反驳道。
  秦川月一听也火从心来:“你说什么你?难道不是你吗?真没用。”秦川月撇撇嘴。
  李易哪里听她说过如此难听的话,李易两手一抓,就扣住了秦川月的肩膀,把她推往墙边怒问:“你说谁没用?”
  秦川月被李易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吓,硬是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神中,出现了无边的疑惑和委屈。
  李易此时的眼里血丝爆裂,他就这么盯着秦川月,就像一匹饿狼看到了美好的食物一般。
  李易这凶恶的眼神吓得秦川月手足无措,一滴泪水就这么落了下来,经过秦川月的脸,就像一块镤玉被生生划出了一条痕。
  泪水经过光滑白晢的脸蛋顺流而下,经过下颌滴到李易的手上。
  模模糊糊的,李易就像在做梦。他梦到自己无视规则,四肢摆开在空中游荡。但他的身体不能动,完全不能控制任何东西,就像一个被下了咒术的傀儡一般。
  四周五颜六色的环境就像幻境,或者说,像“意像”里的情境。
  这时,一滴水滴到了他的脸上。那滴水顺流而下,渗入了李易的口中。
  那滴水就像人生百态,酸甜苦辣,五色百味。原来,那滴水是苦的。
  自己说过什么?我要变强!我要保护爱我及我所爱的人。我不能让人左右我的命运,我命不由天。
  一张张的记忆,就像在放电影般出现在眼前。
  青荒镇上那里人的纯朴,爷爷的悉心教导,李掌柜的关怀,萧渊的执着,黑衣邪修的心狠,秦川月的灵动眼神……
  一幕幕的情景全部再次出现一遍,李易就像一个局外人看了一个生活了十几年的人的生活。
  那生活之中,有甜有苦,有伤有痛。李易心中平静,此时这里的环境再也不能扰乱他的心神。
  李易控制心神,他要左右自己。
  秦川月被人按在墙边,只觉得脊背阵阵发痛。但她只能用那会说话的眼神看着李易,她想询问李易,为何会这样?
  李易全力控制心神,他的手的力度慢慢地轻了,而他的心神,也慢慢地从里面脱离开来。
  一个正常人,最难的乃是打败自己,但李易凭着坚强的意志做到了。
  但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领头,他们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