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的纱布缠了厚厚一层,小腿肿得馒头一样大,连带着小腿以上的皮肤都泛着骇人的紫红色。
慕紫苏眼眶一热,吸了吸鼻子,眼泪就落了下来。
有时候,她其实也讨厌这样的自己,动不动就掉眼泪,像个不禁摔的瓷娃娃。
何天佑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帮她抹眼泪,语气里带了心疼,“怎么了这是?我也没惹你呀,怎么就哭了?是我不好,不该将你看光光,我错了还不行吗?”
“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好?不值得的,我现在早就不是以前的千金大小姐了,你对我的好,我无以回报。”慕紫苏眼睛红红的,像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
何天佑闻着她身上清淡的橘子香味,看她哭得惨兮兮傻兮兮的小模样,脑袋里恍恍惚惚。
灯光太暗,她又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记得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个女孩,总爱嘟着嘴跟他撒娇。
他伸手,把她轻轻拥在怀里,温柔含情,“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我不要你的回报,只要你乖乖听话,安安静静地待在我的身边。”
脑袋里一团浆糊,慕紫苏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回的别墅,又是如何被他拐骗到了床上。
呼吸有些急促,她伸出手臂,撑在他的胸膛上,硬邦邦的,又带着些柔软,手感很不错。
她很不争气地吞了下口水,透过鹅黄色的灯光,目光所到之处,都是他平整发达的腹肌。
“小苏”他柔柔地唤她的乳名。
她一阵恍惚,还未来得及说话,他就俯下身子,缠绵地吻上来。
滚烫绵密地吻全数印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她咬着嘴唇,感觉皮肤都快被灼烫地燃烧起来。
她是第一次,生涩得要命,任凭他怎么逗弄,身子还是没法尽快润泽起来。
何天佑下身胀痛得难受,鉴于她是第一次,也不敢贸然攫取。
他重重地喘息,温热的大手在她腰腹上抚弄,低下头,在她肩头上选了一块最敏感的地方,发狠般地吮吸。
慕紫苏从来都未经历过情事,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折磨,她咬着手指,不多时,身子便软成了一滩水。
他进入她的时候,她没有喊疼,但还是咬住他的肩膀,颤抖了半[m.kanbaapp.com]天。
慕紫苏抓着枕头,跪趴在床上,被身后的男人折磨的心力交瘁,“都好半天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我好难受,伤口疼。”
她咬着嘴唇,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何天佑闻言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两个人身上都还有伤,他加快频率,狠狠撞击了几下,然后抵着她释放了自己。
这股酥麻的感觉太过于强烈,他仰着头长长地吸了口气,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身下的人儿,早就昏睡过去,他把她抱到浴室,收拾好两个人,把她抱在怀里。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他伸手轻抚她的眉眼,谁说人世间的际遇不奇妙,曾今他以为消失再也得不到的东西,却奇迹般地回到他的身旁。
那么这一次,他定要倾尽终生,这辈子都不放手。
慕紫苏被继父赶出家门,原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干脆就直接搬到了海岸别墅,跟何天佑住在了一起。
他花钱帮她把别墅买了回来,又将她妈妈安置到了高级疗养院,接受精心护理和治疗。
而弟弟慕浅泽读的是寄宿制高中,每天都是在学校里住,现在安顿好了妈妈,她心里的那块巨石也就放下了。
慕紫苏本身就是个心性还没有完全长大成熟的孩子,在她最落魄狼狈的时候,何天佑伸手帮了她。她就觉得,这辈子,应该把他当做恩人和最大的依赖。
日子过得很平静,白天她上课他工作,晚上回来,两个人一起做饭,然后就是窝在沙发上,一起看碟片。
星期五早上。
好不容易熬到上午没有课的周五,慕紫苏原打算好好睡上一觉。可床上就像安了震动马达,剧烈地摇晃个不停。
紧接着,就有人过来捏她的脸,还不停地对着她的脖子吹气,某个男人嘴里还犹如唐僧一般,叽里咕噜地对她念叨着起床咒语。
慕紫苏烦得要死,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不满地嚷嚷,“神经病啊你,今天不用上课,我要睡觉!!才不要陪你一起抽风发神经!!”
何天佑不依不饶,抓着她的肩膀,凑过脸来就要吻她。慕紫苏吓了一跳,瞌睡虫顿时被赶走一大半。
她抓紧身上的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只蛹,打了个呵欠,抬眼看着眼前精神甚好的某个男人。
他已换了一身休闲装,上身一件宽松棉质白T恤,搭配一件卡其色休闲长裤。虽然是1米8几的个头,但由于身板匀称,一点也不给人突兀的感觉,反而越看越觉得养眼。
他迈开长腿,几步就跨到了床边,抬手将衣服放到她身旁,“这是给你准备的衣服,赶快收拾好了下楼。一会儿跟我去附近的超市买些食材,中午回来做饭吃。”
慕紫苏从被窝里探出一只小胳膊,将衣服拽到被子里,乖乖地点头答应。
超市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两人便决定步行。
慕紫苏上身穿着何天佑给她准备的白色T恤,加上一件红色热裤,看起来活力四射。头发没有扎,只是将一侧的黑发拢在耳后,用一个粉色的hello——kitty发卡别住。
何天佑挽着她的胳膊,不时侧眸偷看他的小女人,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平日里他几乎都是以车代步,去超市里买菜更是绝不会做的。若是遇到工作繁忙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是叫外卖,既简单又省事。
可现在,多了这个小女人,似乎一切都变了。
快接近中午的时候,超市里人不是很多。何天佑推了一辆购物车,不顾慕紫苏的惊呼,挟着她的肩膀,单臂把她放进了购物车里。推着她兴致勃勃的在超市里晃悠了半天。
买的东西太多了,两个人根本就提不回去,只好叫了辆出租车。
一回到家,某个男人便立刻放下平日里冷酷阴沉的外表。麻利的系上小碎花围裙,挥舞着锅铲,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
慕紫苏其实也会做饭,不过,跟眼前这个厨艺精湛的男人相比,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于是,她只立在他的身旁,帮他做一些拿盐洗菜的小活。
锅里煮着汤,厨房里漂浮着浓稠的香味。何天佑微微转头,就见身旁的小女人拿着调味料,眼巴巴地盯着正在煮着的汤。
她穿着和自己同色系的围裙和拖鞋,头发没有绑起来,只是柔柔地散放在肩头。
何天佑忽而上前几步,将脑袋埋在慕紫苏的肩窝里,看起来格外满足。他哑着声音,轻轻地说了句,“真香。”
他的头发短而硬,就像细细的钢丝,刺得她脖子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