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慕紫苏承认,这样的相处方式有些尴尬,但其实内心深处,她还是觉得异常甜蜜的。一个这么帅这么有型关键又这么体贴的男人来照顾你,真的是一件顶快乐的事情。
原本两个人晚上是睡不同的房间,但现在慕紫苏腿脚不方便,何天佑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睡觉,就硬是将她抱到了他的卧室。
柔软的大床上,橘黄色的灯光淡淡的倾洒在房间内。屋子里温度有些高,慕紫苏微微解开睡衣最上面的一粒纽扣,鼻尖都微微渗出了小汗滴。
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谁都没有说话,气氛诡异得要死。
许是实在热得受不了,慕紫苏撅着小屁股,哼哧哼哧地从床上爬坐起来,趴在床沿上,用手使劲够着遥控器。
何天佑皱皱眉头,拽着她的胳膊,将她重新拉回来躺下。
慕紫苏瘪瘪小嘴,用手揉了揉眼睛,可怜兮兮地看他,“热,好热,可不可以把空调温度调低一些?”
他摸摸她有些汗湿的刘海,淡淡摇了摇头,“不可以,你现在身子不舒服,今天先是被凉水泡、后来又是被冷风吹,再不注意,会发烧生病的。”
她抬眼看他,发现他的脸颊也是红红的,身子也有些热。她不禁有些内疚,暗暗自责自己太不体贴,自己生病,却害得何天佑跟她一起受罪。
这样想着,她便伸手擦了擦他的脸,摇了摇他的胳膊,“要不这样吧,你把我抱到原来的卧室吧。我晚上睡觉很老实的,不会出问题。我生病,却害你也被连累,这样多不好。”
何天佑闻言,很舒心的样子,勾唇浅浅地笑了一下。他发现,眼前的这个小丫头,越来越会关心体贴别人了。
“我不热,你乖乖听话睡觉,等把身体养好了,我就带你出国度假。你是喜欢有雪山、有小木屋的地方呢,还是喜欢能看见大海、吹着海风的地方?”
慕紫苏嘻嘻地笑了一下,握住他的大拇指,满眼星火璀璨,眼睛笑得弯弯的,“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去哪里度假都是好的?”
何天佑点头,搂了搂她的小身子,“嗯,哪里都好”
躺了一会儿,慕紫苏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觉得无聊得简直快要死掉。
她转过小身子,推了推身旁的男人,“喂,何天佑,你睡着了吗?不要睡觉呀,陪我说说话,我睡不着,好无聊。”
何天佑转过身子,和她脸对脸,伸手将她搂到怀里,点点头,“好,我不睡觉,你说话,我听着呢。”
慕紫苏将小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身子,“好呀,我最爱给别人讲冷笑话了,你要不要听?”
他笑了笑,心里一片柔软,小女孩就是活泼,说个冷笑话都能高兴成这样,“嗯,你说,我认真听着。”
慕紫苏搂着他的腰,都不用想,简直就是信手拈来,“我要给你讲从前的从前这个冷笑话系列。”
他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静静地盯着她的小脸。其实,他很想告诉她,即使她不说话,他也能就这样抱着她,一直盯着她到天明。
“从前的从前,有一个麒麟,在北极走着走着,觉得好冷,于是它就变成了冰淇淋。”
“从前的从前,有一个馒头,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觉得好饿,于是它就把自己吃了。”
“从前的从前,有两根香蕉一前一后的逛街,走着走着,前面的香蕉感觉很热,于是就把衣服脱了,结果噗通一声,后面的香蕉就滑倒了。”
慕紫苏一口气说完,捂着小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感觉就像只可爱的小猫咪,“何天佑,有没有觉得现在不那么热了,是不是很冷?”
他黑着一张脸,额头上挂满了黑线,使劲拍她的屁股,他没好气,“慕紫苏,不准闹了,睡觉!!”
慕紫苏撇撇小嘴,哼哼了几声,“没情调的大冰块,无聊的男人。”
何天佑拧眉,又使劲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丫头,敢对我使横,再说一句我听听!!”
她感觉屁股被他捏得快疼死了,大声嚷嚷,“就要说,就要说,混蛋!!”
何天佑皱紧眉头,手上使力,“再敢说!!”
她不依不饶,胡乱地挥动着小手,“混蛋!!大混蛋!!”
何天佑看她气鼓鼓的小脸,跟个包子一样,忍不住笑笑,放轻手上的动作,帮她揉了揉屁股,“乖,不闹了,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带你去医院复查。”
他今天其实也累坏了,凌晨的飞机,刚刚到巴黎,又遇到慕紫苏的事情,便立刻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虽然很累,但心里却是极为高兴的,最起码,她好好的,最起码,她现在还乖乖的躺在他怀里。
他刚闭上眼睛,躺了没多大时,怀里的小人儿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一时动动胳膊,一时挠挠头发,反正就是翻来覆去地不消停。
他睁开眼睛,紧了紧手臂,没好气地看着她,“慕紫苏,你是患了少儿多动症吗?不这么动来动去会死吗?!”
她很认真的点头,看着他,一字一句,“会死,会无聊死的。”
到最后,他实在是被缠得受不了,只好应允着要讲故事给她听。
慕紫苏一听他要讲故事,立刻来了精神,不再捣乱,反倒是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拉过薄毯帮她盖好,把她拥紧,让她的小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抚摸她软软的头发,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呢喃,“Ifbrancheshowling”
他刚说了一句,慕紫苏就懵了,不满的蹬蹬小腿,瞪他,“让你讲故事,不是让你说天书。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换一个。最好讲几个冷笑话,嘻嘻,我的最爱。”
何天佑敲她的小脑袋,皱皱眉头,“女孩子家,就不能表现出一种气质吗?成天就知道说些低级趣味的冷笑话。”
慕紫苏翻翻白眼,不想理他,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用小脑袋蹭了蹭,安静地躺下来了。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哪国语言,不过,她敢肯定,绝对不会是英语。
她躺在他怀里,半句话都听不懂,不过,他的声音真好听,像大提琴发出的嗡嗡声,充满了磁性。
躺在何天佑温暖的怀抱里,耳旁又是形式独特的催眠曲。不多时,她便昏昏沉沉,微微闭上眼睛,甜甜的睡去。
怀中的小人儿睡的很沉,呼吸一下一下的全都打在他的脸颊上。
他侧过脸,静静的看她恬静美好的小脸蛋,脑海中恍恍惚惚,只觉得有两张女孩子的脸,一起在他的面前萦绕。但唯一相同的是,她们身上都有股相同的淡淡橘子清香。
何天佑使劲揉了揉脑袋,盯着她的睡颜,低低地说着,“假如树枝敲打着窗户,白杨在迎风摇晃,那只是叫我回想起你,让你悄悄地走进我的身旁。假如繁星在湖水上闪映着光芒,把湖底照的通亮,那只是为了,让我的痛苦得以平息,让我的心胸变得开朗。假如浓密的乌云消散,月亮重新放射出清光,那只是为了,让我对你深深的爱恋,永远不会消亡。”
睡梦的小人儿砸吧了一下小嘴巴,嘟嘟囔囔的说了句梦话。何天佑笑笑,眼前一片朦胧,亲亲她的脸颊,把她抱得紧紧的,在她耳边很轻很轻的说了句,“晚安,还有,宫梦语,我爱你。”
第二天慕紫苏醒来的时候,蓦然发现家里多了两个人。女的50多岁,看起来很和善的样子,笑着说今后喊她李妈就行,她是被雇佣过来替他们收拾屋子和煮饭的佣人。
还有一个40多岁左右的男人,以前是何天佑的司机,后来因为家里有事,就辞职不做了。现在又被何天佑找回来,负责接送慕紫苏。
原本冷冷清清两个人的家,突然间增加了新成员,这让慕紫苏觉得很高兴,毕竟人一多,就有了那种家的感觉和氛围。
自从她受伤之后,何天佑对她格外上心,任何事情都亲自替她去做,绝不假手于人。
照顾她吃完了饭,他直接给她们学校的校长打了电话,很霸气地开了张无限期假条。
她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他只知道何天佑很有钱、长得很帅、脾气很臭,但从不知道,他竟然跟他们学校校长都这么熟。
何天佑见她大惊小怪的样子,忍不住凿她的脑袋,“你们校长跟我一点都不熟,反倒跟钱比较熟,你们学校的两栋实验楼都是我捐助的。”
她咬着小手指,这才一脸明了地点点头。心里暗暗感叹,现在这个世道,还是有钱好啊有钱好。
何天佑带慕紫苏去了医院,抽血的时候,她小脸惨白,抱着他的腰,害怕得身子都在颤抖。
看她害怕难过的样子,他一阵揪心的疼,如果痛苦真的能够转移的话,他真心希望能够代替她受那份罪。
抽完了血,一个看起来资历很老的医生给慕紫苏做了仔细的检查。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和惊吓,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