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把藏在暗处的那些人都揪出来,清理干净,这个时候最是不能打草惊蛇的时候,即便你知道什么,也都得装作设呢么也不知道。”
目前Y国边境上派人找到的那些证据只能勉强称得上是蛛丝马迹,勉强能证明事发前一晚另有情况发生,也许可以洗清秦羽身上的脏水,但远远不能证明慕晚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叶清欢渐渐冷静下来,目光中却依旧闪烁着火光,
“我可以等,但这段时间里,我也不会让她那么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用这么卑劣无耻的办法得到的一切。”
“你要做什么?”
“搬回邵家。”
“……”
夜幕落下,陆公馆里人都到齐了。
关卿卿和司言自是不用说,连这段时间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陆司言,闻讯后也是匆匆赶了回来。
“你要搬回去住?你是不是疯了?”
关卿卿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的,一脸的不可置信,“邵家现在是个什么火坑你不知道啊?那帮见了鬼的亲戚先不说,就说那对狗男女,你看着他们你能住的下去?”
司南板着脸附和,
“就算你住的下去,那个女人会让你安心住着么?”
“对,没错,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不是说她害死了秦羽么?你还敢送上门去?你不会真是一孕傻三年吧?”
“我也觉得不妥,”陆司言面色凝重,但毕竟年长他们几岁,遇事镇定的多,
“但先听听看倾城怎么说吧,你们都坐下。”
关卿卿和司南对视了一眼,似乎还有无数要劝退叶清欢的话要说,这会儿也都堵在了嗓子眼里,不情不愿的坐下了,在叶清欢说话之前,她还举手打断了一次,愤愤道,
“我先声明啊,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你搬回去住,你说吧。”
叶清欢默默地叹了口气,面上也有些无奈。
原本这事儿挺严肃挺紧张的,被关卿卿他们这么一搞,反而让她有些哭笑不得了,仿佛自己这就要壮士赴死去了似的。
“这事儿我已经想好了,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我都得搬回去住,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你们都知道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凝重的看着众人,“我住在这儿,谁也不能保证真的安全,就算是守得密不透风,那天邵允琛不是也闯进来了么?没有任何人发现,慕晚的身手不比邵允琛差,她或者是她的同伙想要进来,要是轻而易举。”
闻言,陆司言皱了皱眉,的确如此。
“可你也没必要跑到他们眼皮子底下去啊?”
“我就是要跑到他们眼皮子底下去,”叶清欢看着关卿卿,安抚道,“只有这样,一旦我出什么事,最大的嫌疑人就会是她,因为我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生活,她一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怎么可能让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动我?”
她说的这一番话,有理有据,一时间,客厅里的几个人都无从反驳。
但关卿卿还是不放心,
“这样也太危险了。”
“慕晚杀了邵老爷子和秦羽,我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她不会放过我的,与其每天让你们提醒吊胆的跟着害怕,不如主动出击,早点将这件事了结,退一万步,我这条命是捡来的……”
“呸呸呸,”关卿卿眼眶都红了,咬牙道,
“你赶紧呸呸呸……多大点事啊你要说这种话,不就是要搬去邵家住么?我就不信了,在那个恶毒女人眼皮子底下,不也在邵允琛眼皮子底下么?他还能不管你,你可怀着他的孩子呢!”
司南叹了口气,低着头不说话。
叶清欢说的没错,陆家不是铜墙铁壁,对于训练有素的蓝鹰特种兵来说,进出轻而易举,更别提慕晚的背后还有一股隐藏的势力,实力不容小觑。
“什么时候搬?”陆司言问。
“明天早上。”
“这么快?”关卿卿又坐不住了,
“你都怀孕六个月了,就不能等生完孩子再说么?”
“不能,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叶清欢并未解释太多,她抚摸着已经隆起的小腹,目光有些晦涩,夹杂着歉疚。
她明知道慕晚对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心怀芥蒂,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还上赶着搬到她眼皮子底下去,是故意拿着这个孩子去冒险的。
赌的就是慕晚一个按耐不住动了手,运气好,被她抓住把柄,秦羽沉冤昭雪,运气不好的话,这个孩子还有她自己……
屋子里最冷静的就是陆司言,他知道叶清欢的性格是说一不二的,她已经想清楚的事情谁也劝不住,何况她考虑的也不无道理。
“要是遇到什么问题,随时跟我们联系,明天早上我送你过去。”
“不用,”叶清欢笑了笑,“以白明早来接我。”
“这个温以白!”关卿卿眉头一扬,刚要骂人忽然意识到了点什么,声音一下子变小,自言自语一样愤愤嘀咕着,
“亏我这么相信他,竟然劝都不劝。”
叶清欢只当她在发牢骚,并未深究她话里的意思。
夜已经深了,陆家的厨娘给做了几碗酒酿元宵,招呼几个人吃夜宵。
叶清欢率先动了勺子,
“顾婶的酒酿做的特别好,今天有口福了。”
“叶小姐喜欢就好,以后搬回去了想吃的话,我常过去给你做。”
“好,谢谢顾婶。”
关卿卿心里面总是七上八下的,根本半点也吃不下,推脱说最近拍戏要减肥,便搁下筷子勺子上楼去了。
见状,司南也搁下碗,神色复杂,
“我也吃饱了,我去睡了啊。”
看着俩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叶清欢原本就故作轻松的神色暗淡下来,手里的勺子也搁下了。
“没事,让他们自己待会儿就好了,”陆司言看出了她的担心,淡淡道,
“都是小孩子心性,一时想不明白是正常的,不用担心。”
“嗯。”
叶清欢点点头,问道,“司言哥,你也觉得我这个做法很疯狂吧。”
“是很疯狂,”陆司言正色望着她,
“不过自顾家那么大的变故之后,你做出的哪件事不疯狂?能撑得住已经不容易了,倾城,你不必苛求自己所有的事都尽善尽美,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