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慢缩了缩脖子,“阿远哥,能不说这种瘆人的话么?”
  “我是说真的,那边一到晚上就鬼哭狼嚎,别说是封锁区了,就是不封锁也没人敢过去。”
  温馨淡定的将电脑转回来,“一切超自然现象都可以用科学解释,如果不能,那只是说明我们研究的还不够透彻。”
  她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
  入夜,红色的甲壳虫停在西郊一处荒野路边。
  生锈的铁丝网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色泽,八月的晚风燥热的往人身上吹,竟莫名吹起几分凉意。
  “我说了这儿进不去的,全都用铁丝网拦起来了。”
  “我早就想到了,”楚小慢从后备箱探过半个身子,扬了扬手里的工具箱,“杰瑞给我弄的,这里面的工具别说是铁丝网,就是防弹玻璃我也能给它弄开。”
  温馨露出赞赏的眼神,“有远见。”
  眼看着楚小慢打开琳琅满目的工具箱,套上手套开始准备操作,白远亭忙拦住,“慢慢,这事儿不好吧,要是被逮住的话?”
  楚小慢一脸的无畏,“没事,逮住你们就往我身上推,大不了就是又被遣送回国喽,反正我暑假也结束该走了。”
  说完,她推了白远亭一把,“躲远点儿,这温度挺高,容易伤人。”
  半小时后,铁丝网上一个巨大的圆形豁口,楚小慢摘下面罩,“行了,走吧。”
  温馨点点头,径直走了进去。
  白远亭还在后面犹豫,又不放心两个女孩子独自跑进去,只得硬着头皮跟上,“你们俩走慢点,等等我。”
  这地方虽然是燕京情报局分局,也算是个秘密场所,但是存放的都是几乎已经过了保密起先的档案,所以并不是很重要,把守也不是很严密。
  穿过一片废弃的葡萄园之后,三个人才看到远处有几栋独栋的别墅,之间相隔都不远,门前的水池花坛都是颓败的样子,但是不难看出曾经辉煌过。
  楚小慢问,“这地方以前是干什么的啊?不是说是档案馆么?怎么更像是庄园啊?”
  白远亭说,“听说以前是个庄园,但是后来这庄园的主人犯了点儿事儿,所以这地方就被封锁了,后来银行拍卖了好几次,都闹鬼就没人敢要,政府没办法,就给接手改成档案馆了,用来存放点东西,说白了就是个仓库。”
  温馨环顾着周围的环境,看到这独栋别墅的后面有着微弱的光亮,“这边是以前住人的房子,那边才是办公楼吧?”
  “我也没来过,但是应该是,”白远亭缩了缩脖子,不住地四下张望,总觉得后脖颈子发凉,一下子抓住了楚小慢的胳膊,“我们还是走吧,我觉得这儿怪阴森的。”
  “嘶——”楚小慢的胳膊都被抓疼了,白了白远亭一眼,“阿远哥,你轻点儿抓我,我没被吓死都被你捏死了。”
  “要走你们走,我一个人在这人查就行。”温馨打量着远处的几栋房子,决定先去最近的那栋老别墅。
  “我跟你一块儿走,”楚小慢胆子大,虽然有点儿害怕,但是憋不住好奇。
  白远亭就不行了,一把拉住她,“慢慢,咱们就在这儿等呗,帮她望风也行啊。”
  “你望风就行了,我不想在这儿待着。”
  “不行不行,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不能去。”
  “你这哪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啊?你松开我,”眼看着温馨都走远了,楚小慢急眼了,“你赶紧放开我,这么怂难怪没有女朋友。”
  “没有就没有,要是有女朋友就得在这儿担惊受怕我宁愿单身一辈子。”
  “不是,那你也别拦着我呀。”
  “行,我不拦着,”白远亭松开手,可是楚小慢才走了两步,他立马说,“我现在就给宇墨打电话让他来接我。”
  一听到司宇墨,楚小慢立马停下脚步,回过头愤愤地瞪了白远亭一眼,“你故意的是不是?”
  今天来档案馆这事儿就没敢跟司宇墨说,他要是知道的话,绝对要拦着。
  司宇墨最不喜欢的一件事就是自己做事冲动鲁莽丝毫不顾忌后果,这要是知道她连档案馆的防护网都敢破坏,肯定要要跟她生气了。
  白远亭惬意望天,“你随意啊,反正你只要走我就给宇墨打电话。”
  楚小慢气的不行,恨不得把白远亭踹翻了按在地上摩擦,但最后也只能恨恨的骂了他一句,“怂包!”
  另一边,温馨已经进了离废弃葡萄园最近的那栋独栋别墅。
  这栋别墅的年代已经很久远了,门口的水池里都长满了草,也看的出来很久都没人打理过,院子里面杂草丛生,在这万物生长的八月里,草几乎要比人都长得高。
  手电筒的光照耀下,她看到别墅的大门是双开门的,两边的铜制把手被一根铁链连接,铁链上落了一把锁,锈迹斑斑的。
  拉了那锁两下,链条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很重。
  温馨掏了掏口袋,摸出一根铁丝来,这是刚刚从防护网外面进来的时候,楚小慢破网时,她顺手从地上捡的。
  咬着手电筒对比了一下那把锁的锁孔,她将铁丝弯折成一个特殊的形状,然后熟练的捅了进去,锁孔似乎也生锈了,转的时候有些费事,温馨却很有耐性,慢悠悠的转着,凭感觉找着角度,五分钟后,“咔哒”一声,锁开了。
  温馨作为一个理工科门门科目全A的学生,当初如果不是自己坚持选择生物系的话,G大著名的物理学教授十分欢迎她成为自己的门生,在力学这方面,她的实际操作能力极强,撬个锁是不在话下的。
  大门年久失修,原本以为需要费点功夫再开一道锁的,但才碰到门锁,用力推了一下,门就开了。
  “吱呀”一声,在静谧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的尖锐,仿佛一根针刺在耳膜上,让人忍不住皱眉,伴随着屋子里扑面而来的陈旧的霉味,有阴恻恻的冷风从耳畔吹过。
  温馨吸了吸鼻子,眉头皱紧了,这股风里明显有一股她很熟悉的气味。
  本该出现在实验室里面的那种味道。
  福尔马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