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凉旭说:“唉,简婉然,你有没有搞错呀?今天是你带着一个男人到我的公司里来秀恩爱,我是你现在的丈夫呀,我,一没有死掉,二没有跟你离婚的。我现在别说只是问你几句话而已,你应该态度很好的回答我,不应该总是跟我提什么离婚吧。这种事,应该不是有了第三者的那一方提出来离婚的吧?”
  简婉然感觉很累,她看得出来保凉旭在痛苦中,但是,她的提议他不接受。她跟他分析的情况,他不听。可是,她还是一次次的想让他明白,这样为难着对方是没有意思的。婚姻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男女双方只剩下了相互争吵相互折磨,是没有意思的。保凉旭不能明白这个道理,可能,他是明白的,只是,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保凉旭看简婉然对他心不在焉的,心底的火又燃了起来,他说:“我现在就要你尽一个妻子的义务了。”说着,他把她抱了起来,抱进卧室,丢到了床上。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然然变得这样瘦小了,轻飘飘的让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不太适合的词: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保凉旭还是把简婉然压在了身体底下,进入着她的身体。今天的简婉然让他有点害怕,他觉得身体底下的这个小女人可能会离开他的。这种感觉在以往的日子里是没有过的,就算是在那件事发生后,他也能感觉得到这个女人还是属于自己的,她还在爱着自己。但是,今天不一样了,她敢对他说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敢提出来要和他离婚,敢说他为难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她眼睛里的痛苦少了,漠然却多了。是今天在保龄球馆里被他打的那个单泽给她的勇气吗?有可能。那个单泽也是个很倔的人,这样的人是有可能让他的然然也倔起来的。
  保凉旭想到这里,很生气,开始用力了,身下的小女人咬住嘴唇,不肯哼出来,这让他很得意。
  事毕,简婉然习惯性的卷起身子,缩到一边睡着。保凉旭披了件睡衣,到窗子那里去吸烟。保凉旭又想起单泽说他在车里吸烟时,简婉然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不喜欢。这也让保凉旭很生气,他从从来不吸烟的人到成了一个生气时就吸烟的人,但是,他从来没有当着简婉然的面吸烟,他觉得在她面前吸烟会让她吸到二手烟,对她身体不好的,他可以在简心面前无所顾虑的吸烟,都没有舍得伤害到她。今天,他要请她吸点二手烟了。
  简婉然在床上捂着嘴咳了起来,她压低了声音,努力不让他听到。但是,他怎么可能听不到呢?他以为他吸烟呛到她,他会高兴的,然而,他没有高兴,而是掐灭了烟,差一点就想上床去跟她说对不起了。三年的夫妻恩爱生活,让他已经养成了一种心疼她的习惯了。保凉旭克制住了,没有过去,还是坐在窗子面前看着外面的夜景,骂着自己贱。
  是的,爱一个人,被那个人辜负了,还要爱着,这种行为看上去是有点贱的。可是,感情是不带刹车的,不是说停就可以停得了的。保凉旭想着这个道理,狠狠的向窗子打去。
  可能是用力过猛,窗子碎了一个洞,碎玻璃变成小圆玻璃滚落一地。简婉然忙爬起来,跑过来抓住保凉旭的手,趁着月光仔细的检查有没有受伤。
  保凉旭心里又一软,抱着简婉然的裸体说:“然然,你是爱我的,对吗?你是在乎我的,对吧?你不要装作不在意,你是在意的,不用再骗我了。”
  简婉然看仔细了,保凉旭没有受伤,她放下他的手,要推开他上床去。保凉旭不肯让她走,死命的抱住了她。
  她挣脱不了,就不挣了,任由着保凉旭抱着。
  保凉旭说:“然然,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月亮吗?当时,我带你出去不夜城玩,你总让我给你去抓玩具,结果,我们投了好多币,我才给你抓到一只小熊。你还记得吗?”
  简婉然的目光也柔和了起来,说:“记得的。可是,我回家时,跟妹妹说了这只熊是你抓给我的,她非要要,我就给了她。哪知道,第二天,可能的小熊就被妹妹用剪刀剪得碎碎的丢在垃圾桶里了。”
  “可是,你还是把碎碎的小熊捡了起来,用个纸盒子装好,悄悄的埋了。”保凉旭回想着说。
  简婉然说:“是的,那晚,我们两人因为回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校门也给关了,我们只好在外面玩了一夜。是你带我看月亮的,你跟我说……”简婉然突然闭上了嘴,她想到了在一个小时前,她还在跟保凉旭说着要离婚的事的,怎么可以一个小时后就在回想着当年浪漫的恋爱经历呢?女人真是糊涂的,在这一点上。简婉然不禁感慨着,闭上了嘴。
  保凉旭正在津津有味的跟简婉然一起回想着,他说:“我当时对你说了什么,你接着说呀。”
  简婉然冷淡了下来,推开无防备的保凉旭的手说:“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保凉旭非常的生气,他大叫着:“我们正在美好着,你就偏偏要把它打断。我们本来过着美好幸福的日子的,你就偏偏要弄顶绿帽子给我戴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呀?你觉得你让我知道了你又去勾引别人的情况下,我还可能让你去上班吗?你会不会太欺负人了呀?”
  简婉然觉得很抱歉很遗憾,但是,她真的不愿意再跟保凉旭回忆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夜里的回忆的美好感觉无法延续到白天的,白天的保凉旭一样会看到她就生气的,她不能再让自己也不能再让他执迷不悟下去了。
  简婉然不肯说话,但是,也不肯再跟自己回忆美好的岁月,这让保凉旭觉得很不舒服。他当着简婉然的面打了个电话给简心:“喂,小安,我现在在你姐家,你过来接我,我要去你那里睡。”
  简婉然果真在保凉旭的意料中流露出了痛苦的神情,然而,她还是没有说什么。
  简心很快就开车来接保凉旭了,她得意的看着用薄被缠着身体的姐姐,但是,很聪明的没有说什么尖酸刻薄的话。
  保凉旭很快就走了,跟着简心走的。简婉然的眼泪还是在他们走后流了下来,她很难过的想到自己可能是毁了三个人的幸福,自己的、保凉旭的和妹妹的。她又燃起了要找出那个陷害她的人的欲望来,她一定要把这人给抓出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简婉然就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发软,但她还是不想不去上班,挣扎着穿好了衣服出门上班了。
  在路上,简婉然就很是不舒服了,她坐在路边给单泽打电话说:“单总,我可能生病了,头晕得厉害,我想请一天假,回家睡一下就好了。”
  单泽听她声音不对,忙问:“你现在在哪里呀?”
  简婉然说:“我在上班的路上,我也弄不清楚是在哪里,我不跟你说了,我实在不舒服的。”她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单泽着急了,开着车顺着几个公交汽车站附近找寻着,他记得有一次简婉然跑着来上班,告诉他自己下了公交车后还要跑一段路才能到公司的。单泽在找了差不多快二十分钟后终于见到了坐在花坛边闭目养神的简婉然,忙跑过去问:“喂,你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
  简婉然努力睁开眼睛看了看单泽说:“可能,是真的病了。”
  单泽二话不说,抱起简婉然就抱进汽车里,要送她到医院里。
  简婉然虚弱的说:“我不去医院,你送我回家好了,我只是没有睡好,我知道的。”
  到了医院后,医生给简婉然做了各方面的检查后问单泽说:“你平时是不是让你太太很操劳,又不让人家吃饱吃好呀?”
  单泽被问得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医生又说:“你们的家务事,我作为一个医生是没有权利来过问的,但是,如果你真的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来管她爱护她,你当初就不应该娶她回家的。现在,她的身体需要长期调理,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就跟我去交费用吧。”
  单泽忙答应着,跟着医生去交了费用。
  简婉然的营养针是打上了,看着那些针水一滴一滴的滴进了简婉然的身体,单泽也感觉很安慰。
  到了下午,简婉然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是单泽在看着自己,轻轻的说:“哎,又是幻觉了。”
  单泽忙说:“不是幻觉,是我,真的是我。”
  简婉然闭着眼睛摇摇头说:“保凉旭,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吃单总的醋,但你真的没有必要装成是他来骗我的。昨晚,你走后,我会你打破的窗子前坐了一晚上,也算是对自己的惩罚了,难道这还不够吗?”
  单泽心疼的说:“简婉然,他真的这样欺负你呀?你是因为他才生病的呀?这还是个人吗?”
  简婉然听单泽这样说,真的相信不是保凉旭装的了,忙睁开眼睛看着单泽说:“单总,真是你呀。单总,你的眼睛怎么了?”
  单泽的眼睛乌青着一只,脸也肿着一边,他忙说:“不小心和人家撞车了,被人家打了一顿的。没关系,没关系,我养几天就好了。”说着,他伸了一只手掩着自己被打肿的那半边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