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保凉旭独自在二楼的起居室里喝点酒,简心不敢说话,静静的陪着他坐着。
保凉旭喝了好一半天后说:“过来一起喝吧,你也是个苦命人呢。”
简心很高兴,坐了过去陪保凉旭喝酒,但是,不敢乱说话,惹保凉旭心烦,会赶她走的。
保凉旭看简心很安静,有点喜欢的看了她一眼。
这时,小羽打电话来了,她说:“阿旭,我现在在家里呢。昨天今天都没有去迷情一号上班了,真有点不习惯呢。阿旭,我明天就来找你吧,你给我安排就行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保凉旭说:“不是我要你做什么?你要有自己的想法,不然,我很难帮你的。你应该听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句话了吧?不过,你之前没有接触过这一行,没有想法也不奇怪的。明天来找我吧,我带你去,好吗?”
小羽高兴的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简心听不清楚电话里的小羽在说什么,但是,她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明显是个女人的,她在恨恨不已,又不知道该不该问。犹豫了半天后,简心还是决定,暂时不问了,等以后再说吧。她在心里念叨着一句话:卧枕旁边,岂容他人鼾睡。
保凉旭打完电话后,也不想喝酒了,要回屋睡觉去了。在他把门关上之后,简心的心就痛了起来,一年多了,这扇门从来就没有为她开启过。
保凉旭走后,简婉然也陷入了焦虑中了,她无法再装作看书了。她把卧室门关好,不再让那个象间谍一样的女人来偷窥自己。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无法排遣心里的着急。她公公婆婆就要来了,在电话里她是可以装作开心的,但是,真的见面了,她就没有办法再装下去的。如果,婆婆逼问不开心的原因,她怎么办呢?她不可能说出一年多前的那件事,但她也没有更好的理由。况且,简婉然没有信心,她婆婆就会信任她吗?保凉旭都不相信她的,她又怎么能对她婆婆抱有希望呢?如果,婆婆不信任她,也跟她翻脸了,那么,她该怎么办呀?虽然,她是想跟保凉旭离婚了,但是,她还是舍不得让公公婆婆对她失望伤心的。
简婉然痛苦的走着,她想到了单泽。单泽虽然是个外人,但是,她很想让单泽给她出点主意的。可是,现在要怎么样才能跟单泽取得联系上呀?简婉然想着,还是要往这个家政工人身上打主意,想到这里,简婉然笑了。
简婉然住的别墅,有二楼也有一个大露台。如果,把一些绳子之类的东西拴在露台上,要翻出去,也不是太难的事,简婉然以前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从来没有实施过而已。她忙起来去翻卧室里的各种抽屉和衣箱,没有绳子。这个别墅里,可能就是花园里的那个工具屋里会有吧,可是,如果简婉然都能走到工具屋了,那哪还需要绳子来呀。
简婉然一想,又觉得挺灰心的。她又想到了一个方意,就是把床单给撕了,结成绳子,翻下楼去。简婉然想着就开始准备,在夜里,她轻轻的用力的在黑暗中撕床单,捻绳子,等到天亮时,已经有了一根一个床单,一个被罩做成的绳子了。家政工人每天会在九点半的时候出门去买菜,菜是在别墅区的另一边一个超市里买,走路过去就十分钟,来去路上要用二十分钟,再在超市花上个十分钟,差不多每天最少有半个小时,是不在家的。简婉然等家政一出门,她就忙把绳子拴在露台的栏杆上,忙翻身下去了。昨晚,捻好绳子后,她还特意放下去试过,绳子可以伸到地上的,所以,她今天放心的滑下去,没有犹豫。
到了地上后,简婉然忙绕着路,不与家政工人相逢,忙出了别墅区。从家政工人出门到发现她最短也要有半个小时,而她出到别墅区后也要用掉十多分钟的,也就是只有十多分钟可以让简婉然等公交车的,她站在公交站台上,颤抖着看着家政工人会出现的地方。车子还是没有等到,家政工人却已经追了出来,她边跑边大声的打着电话说:“保总,不是我不看好太太,我只有一个人,总是要买菜的嘛。她用床单做绳子,是躲着我做的,我是没有办法察觉到的呀。保总,站台上没有人,她会不会是跟别人联系好了,让人家拿车子来拉走了?好好好,我回家去等着。”
家政工人打着电话出来张望了一会儿后,又回去了。简婉然躲在车站的站牌背后,看着她回去了,才敢出来。汽车终于出来了,简婉然跳了上去,终于离开了这个家。
汽车开到要转另一趟车的地方,简婉然下来了。下了车后,简婉然才想着:我这是要去哪里呀?难倒,我真的要去单泽的公司里找他吗?我好久没有出来过了,再去公司怎么跟同事们解释呀?不行,不能去的。
简婉然想了想,看到路边的报刊亭有公用电话,忙过去给单泽打了过去。
单泽看到一个陌生的座机打过来的,他迟疑的接了起来,听到是简婉然的声音,自己高兴的叫了起来:“是你呀,在哪里?什么?哪个车站处?好,你别走开,我马上就来。”
单泽什么也不管了,甚至没有想过要跟秘书交代下工作就忙跑了出去。
单泽到了车站时,没有看到简婉然,他正在疑惑时,从一棵树后面跑出一个女人就是简婉然了。她象条鱼一样的,钻进了他的车里。他忙进去要问什么,简婉然说:“快,快,快把车开到别的地方去,这条路上我以前上班的路,我怕保凉旭会找着过来。”
单泽没有再问什么,忙开着车带她到了海埂大坝上。这里经常有人在钓鱼或者放风筝,更多的人是在谈恋爱。
单泽把车子停下了之后才问:“简婉然,你是从医院里逃出来的吗?怎么要弄成这个样子呀?”
简婉然说:“不是,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保凉旭不想让医院里的人看着我们吵架就把我接回家里来了,他收了我的电话,还给我请了一个会做饭的女人来盯着我,我的所有举动,她都会打电话向他报告,我实在受不了了,昨晚连夜用床单捻了根绳子逃了出来,差一点就被她抓到了。”
单泽皱着眉头说:“简婉然,你是不是真的想离开保凉旭了?如果是的话,我替你请律师打官司,就以干涉人身自由为理由起诉他。”
简婉然摇头说:“他是生意场上的人,我不能这么做的,会让他难堪的。”
单泽生气的说:“你还怕他难堪?他是怎么对待你的,你会不知道吗?”
简婉然说:“不管他怎么对待我,但我不能让他再因为我而受到伤害的。”
单泽说:“我真服了你了。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你想怎么办法吧。”
简婉然说:“我只是想出来告诉你一声:我很好,已经出院了,你不用担心的。”
单泽说:“就只为了这个吗?”
简婉然说:“是,就只为了这个。我一想到你会为我担心,我心里就很着急,所以,死也要逃出来告诉你一声的。”
单泽说:“好,我现在已经告诉了。然后呢?然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简婉然说:“然后,我就回去了呀。”
单泽说:“我要晕死过去了。你这样做,算是在做什么呢?”
简婉然有些委屈的说:“单泽,你不要笑话我,现在,在这个世上,我只在乎你了。我真的是怕你没有我的消息而担心的,所以,跑出来告诉你一声。在你看来可能是有点可笑了,但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
单泽忍不住了,他把简婉然一把抱在怀里说:“小傻瓜,我的小傻瓜,你怎么可以这样傻呢?”
简婉然哭了起来说:“谢谢你,谢谢你单泽。”
单泽心里也被她哭得很难过,不解的问:“你要谢我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呀。”
简婉然说:“自从一年多以前,那件事发生了之后,我再也没有在乎的人了,现在,我发现我还是有在乎的人的。是你让我的生命有了存在的意义,是你呀。所以,我要谢谢你的。”
单泽惭愧的说:“简婉然,是我配不上你的。你的心里装满了深情厚意,而我连理解都理解不到的。”
简婉然说:“单泽,只要你存在这个世上,我就要谢谢你了。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去了,那个女人已经给保凉旭打过电话的,他马上就会回来了。”
单泽生气的说:“我就不明白你了,好不容易逃出来,为什么还要回去呢?”
简婉然说:“我现在还没有跟他离婚的,还算是他老婆的。如果,我不回去,他会来找你的麻烦,他生起气来,会做出什么事,我真的不也想像的,我不想让他伤害到你的。”
单泽叹了一口气说:“我真他妈的幸福呀。幸福得让我只想哭呢。自己喜欢的女人,自己根本就无法保护她,我还算是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