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走开,不要挡路!”
  喧哗之声再起,佣兵们顿时松了一口大气,借此机会慢慢的散开,让后面那一队气势汹汹的人马进来,又重新围上来。他们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对那些A级魔兽皮的觊觎之心,有的只是幸灾乐祸的看热闹的心态。
  一个年约二十的白脸青年,正骑着一匹B级魔兽风狼,在一大群下人的簇拥下越过人群,来到了张十三面前。他双眼狭长,一张一合之间,那三角眼里透着的都是阴狠张狂的味道,仿佛天上天下,老子最大一样。
  “咦,居然真是A级魔兽的兽皮啊!小的们,将这些毛皮抬回去,记住不要漏掉任何一张!不然就要你们好看的!”三角眼里流露出欣喜之色,白脸青年丝毫没有将张十三放在眼里的意思,直接挥手就让下人们去搬那些兽皮。
  “你们有事?”张十三抓住一名想要拿兽皮之人的手,淡淡的说道。他心中暗叹,这样的开头,多半又是一场事端。
  “叔叔,他们想抢我们的魔兽皮!哼,看那人穿得人模狗样的,想不到这么无耻,居然当街抢劫,也不怕被城卫队抓了去!”阿布已经深深的为张十三那坚固的后盾所鼓舞,就算面对再凶狠的人,也能够毫无畏惧的跳出来,更何况只是一个白脸小生。
  看到阿布那粉雕玉琢的模样,白脸青年眼睛一亮,马上笑眯眯道:“这位小姐,在下就是林森城城卫队队长,乌兰索,尊敬的拉斐尔子爵是在下的父亲,也是这座城市的城主!不知道小姐叫什么名字?有什么需要在下的地方,尽管出声,在这座林森城里,还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乌兰索办不到的!”
  阿布从小到大养成的那种高贵气质让乌兰索一瞬间还以为看到了一名贵族小姐,于是拿出了自己彬彬有礼的一面,准备向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萝莉发起猛烈的追求攻势。虽然阿布还显得稚嫩,但美人成色已经十分明显,这乌兰索好色成性,那成熟美人他喜欢,那娇俏小萝莉,他更是喜欢。
  “天哪!城卫队居然净出这样的无耻之徒,这林森城管理也实在太差了!叔叔,你说是不是?”阿布粘着张十三,那种无比依恋的神情,是谁都能看出来的。
  阿布的声音清脆响亮,传遍了整条街道,围观的佣兵们顿时哄然大笑。这乌兰索是林森城的一霸,仗着自己城主父亲的权势,坐上了城卫队队长的位置,于是横行霸道,时不时就到街面上无故刁难一下行人,然后哈哈大笑。有不少佣兵都曾受过他的恶气,这小子确实有几分本事,实力已经是大地骑士,更是正宗的魔兽骑士,加上身后有后台支撑着,这才苦苦忍着。
  现在佣兵们看到这纨绔子弟马上就要踢到铁板上了,心头大快,那笑声也分外的放肆起来。
  “不要这么说人家!阿布,记住了,以后见到无耻之徒的时候,不要说出来,心里知道就可以了!”张十三摸摸阿布小脑袋,朗声说道。瞧眼前这纨绔子弟的性子,他也知道事情无法善了,就不再压抑自己的性子,有什么就说什么。
  “哦,叔叔,我记住了!”阿布深深的看了乌兰索一眼,点了点头,那眼神分明在说:瞧,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无耻之徒。
  “可恶……”乌兰索被阿布那种眼神激怒了,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就想当场发飙。反正他平时出来带的人手都不少,自己又是强大的大地魔兽骑士,一般人根本反抗不了自己。那些价值连城的魔兽皮他自然不会放过,这黑大个看着可恶,挖个坑埋了就是,至于这娇滴滴的小丫头,正好抓回府中好好调教,来一个萝莉养成计划也不错!
  不管他心中有再多的想法,但此刻,他也没有办法将想法说出来,因为张十三的大手已经捏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之紧,让他喘不过气来,更不要说讲话了。
  “小朋友,在做事之前,你要考虑一下,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应该惹!这样才能活得更长久一点!”张十三的声音还是那么从容悠然,但他胸膛里的豪侠之气已经涌了上来,眼睛越来越亮,嘴角的笑容也更加的清晰。
  他闭关了五年,也从江湖中消失了五年。这五年的静修,让他飞扬跳脱的性子开始沉稳下来,当年肆无忌惮的棱角也逐渐的圆滑起来。但其实内心中,他更喜欢少年时期的那种我行我素的感觉。
  他曾经在苏州救过一名女子。当日那苏州知府的宝贝儿子强抢民女,被他遇上了,他二话不说,冲上去,一拳将那纨绔子弟揍飞,然后紧跟着就是一脚,踢在对方那命根子上。然后,他带着那名被抢的女子,扬长而去,意气风发,少年张扬。
  如今的情况,跟当日相差无几,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少年之时,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也重新在身体里流淌。不过区区一个城主的儿子,直接揍飞就是!
  “记住这些话,小朋友!不要以为什么事情就能如自己所愿,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想事事尽如我意,那是放屁!”张十三十指一松,将乌兰索扔下去,转身便走,更是仰天大笑,好不快意。
  “狼牙,攻击他!”乌兰索捂住喉咙,剧烈的咳嗽几下,才气急败坏的冲自己的契约魔兽吼道。他哪里听得进去别人的话,他只知道自己被人欺负了,单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他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
  呜呜呜呜!那只风狼却畏畏缩缩的,呜呜直叫,根本不敢向前,最后更直接趴了下去,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刚才张十三在它身边的时候,它就已经全身僵硬,不敢多动弹一下,直到这魔兽煞星离得远了一点,它才松了一口气,又哪里敢去找对方的晦气?至于自己主人的命令,在恐惧面前,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